祁年注意到女生悄然紅了的眼眶,看著她黯然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為她不平。
“周硯辭,你好過分啊……”
“如果是我被你這樣拒絕,心都要碎了,晚上回家還得抱著枕頭悄悄抹眼淚。”
周硯辭掀眼,不置可否:“難道你被拒絕過?”
祁年先“嗬”一聲,自信十足地抱住手臂,整個人神采飛揚:“我這麼可能被拒絕?不是,你是不是眼神不好,你看我是需要追彆人的樣子嗎?”
周硯辭幽邃黑眸在他臉上轉了圈,微不可察勾了下唇。
“笑什麼。”這回祁年眼神好了,看得一清二楚,還從那笑容中一廂情願解讀出幾分嘲諷意味,“有什麼好笑的?你不信?我從小到大一直不缺人追,禮物收到手軟,跟你不一樣。”
他很相當有經驗心得,一說起來就打不住了。
“其實你的外形也是很受歡迎的,但如果要談戀愛,我覺得她們還是看性格更多。你太……嗯。”祁年眼睛轉了一圈,在心裡默念要跟周硯辭搞好關係,生硬地岔開話題,“難道你追過人?”
周硯辭隻說:“如果遇到喜歡的人,我會自己去追。”
“哦?”祁年來了好奇,鼓著的腮幫子也不動了,將眼前看著清心寡欲的人審視一番,“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一定要告訴我啊,想看你追。”
周硯辭握了握護欄,“你不會想看到的”這句話在嘴邊轉了一圈,咽回去,正要再說點什麼。
“哎,上課了!快走吧!”
*
勉勉強強拉近了關係,祁年又產生了新的危機感。
周硯辭和他為人處世的方法態度迥然不同,萬一哪天又不小心蹦出一句命令讓他遵守,很容易將他置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距離期中考試還有三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如果潛下心來高效率地學進去,他的成績應該能再上一個台階。
“我上次怎麼才考了32名?”
“祁哥,你凡爾賽呢?”俞向佑不是體育特長生也不是藝術生,卻隻在45個學生裡排名38。
祁年中等偏下的32名加上體育特長生的身份,是幾個哥們裡當之無愧的老大。
“要考到前十才能去周硯辭家玩啊……”祁年往桌上一趴,黑發也懨懨地耷拉下來,半遮住精致的眉眼。
“前十名……哎!你不如讓硯哥幫你補習?你近水樓台跟他同桌,多少人羨慕你啊,我就沒見過你問他問題。”
“給我補習?怎麼可能。”祁年對兩人的關係還算有自知之明,他在社交中遊刃有餘,卻並不喜歡自討沒趣。
“你最近天天給他送早餐,你們的關係已經好很多了,他應該不會拒絕的吧。”俞向佑還在那兒出謀劃策,“大不了,你再求求他唄?”
祁年霍然坐直身子,挑起半邊眉,咬字一下重了幾個分貝:“我、求、他?”
門口的周硯辭一僵。
幾秒後。
臉上的表情陡然一百八十度轉變,祁年笑起來,眼睛亮著光:“那也不是不行?”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是自討沒趣?
一旦成功,不說和商辭昱搞好關係,找借口去他家補習也大有可能!
話落抬頭,便看見了從門口那邊回來的周硯辭。
剛才他應該沒亂說什麼吧?祁年心有幾分餘悸,趕忙替同桌拉開椅子。
周硯辭用力壓住嘴角,下頜線繃成緊緊的一條,瞧著有幾分嚴肅。
有求於人,祁年笑容愈發燦爛:“周硯辭~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考試了,我現在還有好多知識點沒弄明白,考試重點我也一直摸不清楚,你看我們要不要周末的時候一起學習?你幫我,我督促你……”
他滔滔不絕,周硯辭根本找不到插話的機會。
見周硯辭那張死人臉半天沒反應,這輩子就沒受過什麼冷落的祁年,本性逐漸暴露,頗有幾分蠻不講理的意思:“是你要求我考到前十名的!這你不得負責?”
旁聽的俞向佑:“……”
得,他就不該對祁哥“求人”這件事抱有多少期待。
“……行。”周硯辭的態度還是冷冷淡淡的,惜字如金,“負責。”
也不知道是不是陰陽怪氣。
祁年不管三七二十一,胳膊肘滑過去懟了他一下,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