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並盛戀愛物語 有妃 8602 字 4個月前

第二天,哭著跑出公司的渡邊寺早回來了。

她麵對著同事們或者好奇、或者八卦的詢問,隻是燦爛地微笑解釋道:“昨天被總秘給訓斥了,一任性就跑了出去,現在想想有點丟人,想通了就回來上班啦~”

在這麼毫無陰霾的笑容之下,誰也沒辦法懷疑她話裡的真假,就算是心中有些彆的猜測的同事也紛紛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轉而相信了渡邊寺早的解釋。

她就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在工作的時候充滿乾勁,和同事們打招呼的時候積極又陽光,努力完成自己到手的任務,就算有不太理解的地方都會蹬蹬蹬地跑去和秘書ABCD小姐撒嬌詢問。

某個坐在辦公室裡的男人看到了人事係統裡的銷假記錄,稍微鬆了一口氣。

而等到他和這位活潑又積極的秘書小姐在走廊上偶遇的時候,對方笑著打了一個招呼:“早上好,獄寺總秘。”

獄寺怔了一下。

女孩卻轉過頭去和一起來接水的同事有說有笑,就像她剛剛隻是出於禮貌才對上司打個招呼一樣。

後來,獄寺隼人發現她好像是真的放棄了。

從那天以後,沒有再糾纏,沒有多餘的問題,沒有故意搞錯的工作,也沒有每天頻繁的偶遇、每晚另一個留下來加班的人。

這時獄寺隼人才感覺,蛤蜊公司選址的地點好像有些太大了,大到如果有人刻意避開一個人的時候,甚至可以連續好幾天都碰不到麵。

除非他借著工作的緣故走到秘書處的辦公地點去,才能看到一個要麼埋頭工作、要麼和秘書小姐們開心談話的人。

“總秘······這份文件出了什麼問題嗎?”秘書C小姐猶豫地看著被放在她桌上的紙張。

獄寺恍然驚醒,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在一個上午走到秘書處四次了,找的借口也頗為奇怪。

“沒什麼問題,是我記錯了。”獄寺隼人抽回了文件,轉身走回了辦公室裡。他的背影筆挺又冷硬,但不知為何透露出一種迷茫的脆弱。

這不才是他想要的嗎?獄寺隼人想道。

渡邊沒有再提過去的事情,她即將有新的生活——那是普通人才會有的正常生活,不會再有著被牽扯進裡世界的風險······

不是很好嗎?

但是······

獄寺的手不知何時捂住了心口。那裡空落落的,就好像丟了什麼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

*

碧洋琪周身散發著涼颼颼的冷氣,她雙手交叉抱胸,麵無表情地看著餐桌上一杯又一杯給自己倒酒的銀發男人。

很快,那一整瓶收藏的酒就見了底,明顯的紅暈浮上了他的臉頰。

碧洋琪將自己做的特質小餅乾換到了獄寺隼人的麵前,而對方竟然毫無所覺,直接拈起來了一片就往嘴裡送。

“······”

“啪!”

裡世界的毒蠍小姐直接抄起來那裝著餅乾的盤子,毫不留情地拍到了自己親弟弟的腦袋上麵。

盤子碎成了兩半,餅乾的碎屑粘在了他銀色的發絲上。而發絲之下的人則是茫然地抬起頭來,好像不理解對麵的女人為什麼要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

“彆繼續裝了。”碧洋琪卻完全不吃他那一套,“隻是一瓶酒而已,你的酒量可不止這些。”

“······”獄寺卻依然沒有回答她。

他確實不可能被一瓶酒撂倒,幾乎每個黑手黨都有著很好的酒量。因為即使是裡世界的人,在相處和談生意的時候也會披上一層道貌岸然的外衣,舉辦著和外界一模一樣的盛大酒會。沒點酒量的話,在酒會上麵又怎麼堅持到最後?

但是他還是挺希望自己現在喝醉了的,所以才呈現出這種狀態來。就像獄寺知道碧洋琪現在好像很生氣,但他更想要將腦袋放空一會兒。

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突如其來的告白,複盤後發現的心意,思考之後的遠離,以及真遠離之後那種空蕩蕩的失落······

獄寺隼人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在感情方麵他能夠參考和借鑒的似乎隻有幾對相當失敗的案例。所以在這種問題上麵,就算他有著再怎樣聰明的大腦也沒辦法解開答案。

“唉。”是碧洋琪在歎氣。

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收斂了全身的氣勢坐在獄寺的對麵。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隼人。你和原來一樣,總是善良的有點可笑。”

“現在是哪一年?”她忽然問道。

獄寺回答了一個數字。

“屬於你們的時代,已經有整整十年了。”女人感歎似的說道,“在最開始我也不信的,居然真的被你們這群小鬼給成功做到了。”她似乎回憶起來了過去的某些事件,頗覺有趣地彎了彎嘴角。

“彭格列在這次的大型清洗過後,在未來最起碼十年的時間內都不會再有可以稱之為‘對手’的存在,就算其中的誰有了裡世界以外的戀情的話,難道還不能護住區區一個普通人嗎?”

獄寺隼人愣住了。

“就算被牽扯進來,平凡世界裡長大的女孩就像是易碎的蝴蝶,但除非你率先放棄了對她的保護,不然沒有誰能在彭格列的嵐守手下傷害到半根頭發。”

“隼人,告訴我——你會放棄嗎?就好像當初父親放棄了那位鋼琴師一樣?”

獄寺隼人的眼神一顫,他盯著碧洋琪,碧洋琪也在看著他。他們兩個都心知肚明,關於那位鋼琴師到底是誰。

醉意終於從這張臉上褪去,這一刻,獄寺表現得再清醒不過:“我絕不可能像他一樣。我會做的比他更好,無論在任何方麵。”

“這不就夠了嗎?”碧洋琪反問道。“所以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

他到底在······害怕什麼?

獄寺也在詢問自己這個問題。

如果按照老姐的思路去想,他一直以來擔心的問題甚至根本不成問題!而既然這樣的話······他這段時間以來又做了些什麼?

疏遠渡邊、冷聲嗬斥,用冷漠決絕的態度將對方推的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渡邊當時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她丟下禮物跑出公司的時候、她重新回到公司一如往常的時候、她就像是對著真正的上司那樣叫他“獄寺總秘”的時候······她是怎樣的心情呢?

越是那麼想,獄寺隼人就越是感覺到了難過,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做法到底有多麼不妥當,也意識到了他——

好像從來都沒有給過渡邊“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