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放下手裡的可樂和爆米花,走過去打開門。
銀發紅瞳的俊美男人手裡提著一盞古董油燈,麵無血色,昏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往白上鍍了臟色。
比電影裡敲門的死神要更來得死寂。
在見到她之後,澀澤龍彥麵上有了兩分生動的笑意:“你沒有出去救太宰治這點,讓我很驚訝。”
“因為醒來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有些晚了。”虎杖悠低頭活動著手腕,語氣平和地問,“你讓人打他了嗎?”
“因為綁著手腕所以血液不通暢嗎?”他先是擔心地問著,然後在她堅持的目光中坦白,“我告訴我的屬下,和他一起逛街的,是我的女朋友。”
那就是挨了頓毒打。
她伸手提他手上的燈,笑出可愛的虎牙,紅潤漂亮的臉蛋在暖色的燈光下更顯嬌俏,澀澤龍彥晃了下神,沒有阻止她打開燈罩吹滅燈火。
心裡甚至生出隱秘的期待。
屬於少女的溫軟身體向他靠近,纖細的手試探著摸到了他的脖子,圓潤的指甲劃過皮膚帶起一陣刺激,然後才向下摸到他的衣領。
然後猛然拽住,用力把他往牆上一甩,懟牆上捂住嘴就是一頓胖揍。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靠著腦補延長的時間並不能讓看不清的他做出及時的反應。
房內傳出成功虐殺了一名房客的殺人魔的滲人笑聲,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關燈和突然襲擊都隻是為了讓他沒有空喊人而已。
摸索著用之前綁過自己的繩子綁住澀澤龍彥,虎杖悠把走廊上的燈打開,看著狼狽的他說:“可以帶我去找太宰嗎?”
“你打起人來比之前更狠了。”澀澤龍彥微微地抱怨著,又露出狡黠的笑,“我知道他,能夠將異能力無效化的異能者,我讓人把他帶到距離這裡兩條街的大樓頂層去了,我本來還打算帶你去這棟樓的頂層看戲的。”
她:“哪棟樓?”
“那棟樓裡有很多彆的勢力的人,你去了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他也不需要你救。”
他冷淡了眉眼,雖然這都是他有意導致的,但似乎對這種事情感到很無聊。
對他來說,為了金錢而瘋狂拚命的人的靈魂是渾濁罪惡的,也就是沒有價值。
不過他很快就能創造出有趣的景象了。
異能的表演算是不錯的餘興節目,但最重要的珍寶,還是他麵前的這位。
“太宰治獲救之後,就會來找我,你和我一起等他不好嗎?”
虎杖悠和他對視片刻,伸手解開他身上的繩子。
從澀澤龍彥的話可以察覺到,他對太宰治的謀劃似乎並不在意。
太宰治的異能很可能並不能做到克製他。
她現在留下來說不定更好。
被鬆綁的澀澤龍彥好脾氣地站起來拍拍衣服的灰塵,走進房間看見桌上沒有動過的珠寶,有點疑惑:“你不是缺錢嗎?這些珠寶都是來曆‘乾淨’且價格不錯的,很適合帶在身上。”
以為他是給女生送漂亮首飾的那種意思的虎杖悠噎了一下,說:“我不缺錢。”
“也對,森鷗外拿了我五千億,不該缺錢。這些你不喜歡的話就讓它們呆在這裡。”
沒有再看這些價值昂貴的寶石一眼,澀澤龍彥從櫃子裡拿出一盞古董的琉璃燈,點燃後提著走出來關掉走廊的燈,帶著虎杖悠沿著漫長的樓梯往上走。
樓道內的聲控燈和消防燈都沒有亮起。
似乎都斷電了。
黑暗是對方的優勢條件。
也可能是為了遮掩什麼。
“悠覺得我和太宰治他們遇上了,誰會贏呢?”本身其實也是也一個非常無聊的人的澀澤龍彥走了十層樓才找到話題。
卻不是什麼友善的話題。
這讓她想起太宰出門前問她自己被澀澤龍彥抓走了,她會不會去救他的。
真令人頭大,他們之間的事情為什麼非要拉上她?
但她還是問了:“你有把握對方太宰的異能嗎?”
“他的異能對我不起作用。”
他賣了個關子,打開頂層的門,露出裡麵空曠的結構。
歐式風格的高大支柱之間,有一座華麗的,像是用寶石和金子建造的寶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