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星期天,星期一(1 / 2)

費奧多爾的舉動成功引起了虎杖悠的注意。

在她的眼裡,和自己保持了較遠距離且對她抱有警惕心的少年,看起來是如此的清純不作妖,柔弱又可愛。

她情不自禁地被觸動,溫柔地說:“來找我的?”

費奧多爾有些難以啟齒地說:“有人叫我來見你。”

虎杖悠沒想到福地櫻癡竟是如此開明的家長,愣是給她找了四個不同類型涵蓋兩種類彆的相親對象。

另外三個人那麼凶殘,腦回路不對勁也就算了,這種小可愛他竟然也好意思霍霍。

“……不必在意,我不缺愛,不缺男朋友不想談戀愛不想結婚更不想腳踏多條船。”

從這段話中獲取了頗多信息的費奧多爾情緒穩定下來,樂觀地想這看起來不是個魔鬼,他遭遇的那些事也許隻是巧合。

他垂下眼,拿出自己的演技:“事實上,我還是挺在意你的。”

這話說得虎杖悠就是一陣害怕,她仔細地端詳對方沒發現怪異神態,鬆口氣:“對我的事情感興趣?”

費奧多爾:“對。”

那是太感興趣了。

死也想死個瞑目。

“來,坐。”

她拍了拍身邊的石頭,示意他過來說話。

他謹慎地走過去,用一種文靜端莊的坐姿坐著,稍顯拘謹,但儘力放鬆。

虎杖悠已經回憶不起上次見到這般矜持的男孩子是什麼時候了,但總之就是十分感動,甚至產生了傾訴欲。

反正馬上就到零點,告訴他也沒什麼。

“你屬於那種腦子比較好使的類型嗎?”她問。

他謙虛地說:“應該還不錯。”

“那就太好了!希望我給你講完我的事情之後,你能給我出出主意。”

虎杖悠簡單地講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生存狀況和被動能力。

“我開始的時候嘗試從那些不存在的記憶中找到自己的過去,但沒什麼收獲,而且發生的這些事情讓我疲於應對,沒法好好思考。”

一想起這些事情,她就忍不住焦慮地揪起自己的馬尾末端,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少年聽完她的話之後,咬起自己的大拇指,漂亮的紫色眼睛泛起碎光,幽謐而透著莫名的邪氣。

他抿起有些上揚的唇掩飾情緒,略做思考,開口時的語調平緩清透,很好地安撫了虎杖悠浮躁的情緒:“你是說,每隔一段時間,除了特殊的人之外,所有人都會忘記你?”

她:“對。”

費奧多爾平視她的眼睛:“僅僅是記憶的失去嗎?”

她:“……就像是我未曾來過。”

“那麼您所見的世界,是在按照正常規律往前發展的嗎?”

“……是。”

“您考慮自己其實不屬於這個時間段的可能嗎?”

“……”

原來不存在的不僅是記憶還包括她自己。

虎杖悠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甚至有點開心:“原來是這樣!”

那麼她那個恐怖的母親就也沒有給她留一些奇奇怪怪的親人呀!

謝天謝地,這簡直是她最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沒想到她對此是這個反應,在較長的沉默之後,少年繼續說:“那麼你的能力應該是為了讓你被記住,製造出你其實是存在的假象,以避免不好的事情。”

哪怕是神明,被徹底遺忘後也會消失。

而且如果她能力的觸發條件和他所猜想的一樣,針對那些對她抱有殺意的人的話,就更加能夠證明這是為了讓她“活下去”。

這種能夠篡改記憶,所有人認知乃至於世界的力量,他很感興趣。

虎杖悠:“那能夠記住我的人,有什麼共同點嗎?”

“我想您應該有答案,特殊之處應該很明顯。”

她默了。

情感上很不想麵對,但她發現自己確實有答案。

澀澤龍彥和夢野久作對她的執念都很重,大概是比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要看重的程度,所以能夠讓她留下真正存在過的痕跡。

費奧多爾本來想問“如果你要活下去,就必須背負厚重到濃於詛咒的情感的話,你會怎麼選擇”,但考慮到這樣可能會暴露出什麼,他改變主意,像是一個純粹的好心人一樣幫助她分析問題,給予建議。

“在這種事情上,總是當局者迷,你可以找合適人幫助你分析問題。”

比如他。

一番談話之後,受益匪淺的虎杖悠點點頭,看他的眼神分外和藹:“還未問過你的名字。”

“費奧多爾。”

“聽起來像是外國的名

字。”

“我來自俄羅斯,全名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虎杖悠捕捉到某個字節,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認識彆的俄羅斯人。

“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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