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張開嘴,但她清晰地聽到了他的話。
“我的世界除去靈魂之外完全由數據構成,包括過去、現在和未來,都能夠用數據進行重現和推衍,物質、力量乃至於法則,都以數據為基礎。我們能夠演算星河之間的絕大部分事物,幾乎不會有錯誤。”
“用你能夠理解的話類比一下就是,概率學中,概率小於0.01%的事件被稱為不可能事件,我們推衍的未來出現差錯的概率遠小於這個概率。推衍的結果,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世界線。”
“我們想要觀察的,是你們走到世界線節點,或者改變節點時,所展露出來的,無法用數據進行‘理解’的情感。”
虎杖悠:“實話說,完全沒聽懂。這就跟加載了情緒係統的機器人想要成為真正的人類差不多嗎?”
“機械文明對我們來說也很遙遠了,文明的終末,人類殘存一支,他們全軍覆沒,但是我們好像有點活成了他們的樣子。”係統從半空中落到地上,蹲在她麵前,對她的行為感到疑惑,“你這是在乾什麼?”
虎杖悠把手帕墊在地上,握著刀在宿儺手指的上方比劃:“這手指太大了,我在思考要怎麼片比較合適。”
係統:“如果村正能夠砍壞宿儺手指的話,它們就不會被封印了。”
她皺起眉,眼神抗拒:“那得生吞啊?”
他:“你可以帶回去塗醬。”
說了半天感覺說了個寂寞的他也很抑鬱,果然還是互相傷害比較能舒緩心情。
“算了。”她丟開刀,撿起手指,狠狠地一閉眼,麻利地把手指塞進嘴裡。
實話說有點入口即化的意思,很快就咽下去了,但味道實在是太難吃了,無法形容的難吃,她扶在一旁的石壁上乾嘔了半天都沒緩過來,又因為記憶的加載而昏了過去。
也就沒有看到,係統變得血紅的右眼。
從陰鬱粘稠的血色和黑暗中掙紮著醒來,虎杖悠看見係統蹲地上不知道在點些什麼,表情蔫壞。
她:“你在乾什麼?”
係統:“行使作為神的權利。”
比如說拿雷劈一些鑽空子苟活的人類。
(明明躲在結界裡還是被雷劈了的羂索&裡梅:……)
她點點頭:“釘崎他們呢?”
現在沒有比同伴的安全更重要的事情了。
“時間停止之前正在往外跑,估計跑出去不難。”
“那走吧。”
係統抬起頭:“臨走前可以給我表演一個虎杖悠專屬開朗笑容嗎?”
她笑容燦爛:“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打爆宿儺的頭了。”
是時候趁著對方弱報仇了。
虎杖悠仁聽見自己姐說“把宿儺放出來我要把他打一頓”的要求時,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我竟然沒有想到如此簡單的報複方法。”
叫這個老不死的玩意兒每天都在他睡覺的時候跟他吵架!
伏黑惠驚呆了,甚至無法維持自己酷哥的冷靜從容:“喂喂,你們不會真的打算這麼做吧?”
那是兩麵宿儺!
你們不要搞得像是小學生在學校被人欺負了回去告訴自己姐,然後帶著人反霸淩回去一樣啊!
他的質問得到令他難過的的答複。
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宿儺就被放了出來。
“你……到底是誰?”對於虎杖悠要打自己的事情,宿儺不似想象中憤怒,反而露出奇怪的表情。
氣息實在是太過奇怪,也太過熟悉了。
虎杖悠拿刀指著他:“一定會殺了你的人。”
“有意思。”
宿儺嘩一下撕掉上身的衣服,非常社會地說:“那麼我們從此刻開始廝殺,到你死亡為止,如果是我輸了的話,我會治愈這具身體上的一切傷口。”
束縛成立。
剛點完頭的虎杖悠忽然意思到什麼,麵露驚恐。
臥槽什麼東西,到她死為止?
宿儺麵露疑惑:“喂,你該不是害怕了吧?”
確實是在害怕,但並不是在害怕戰鬥虎杖悠沒有說話,直接揮刀砍過去。
虎杖悠是第一次跟宿儺對戰(單方麵挨打不算),以往隻能看著對方用自己的身體去傷害彆人,現在卻可以傷害對方。
比預想中還要愉快,也比預想中還要簡單。
可能是因為加上這一根手指她已經吃了二十一根了吧。
一次到賬的咒力充盈在她的身體裡,抵消著宿儺對她的傷害。
非常的爽。
“你……怎麼會在這裡,裡梅呢?”
當宿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虎杖悠舒爽的心情立刻跌進穀底,也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她在想宿儺不存在的記憶裡的自己是什麼身份。
如果是戀人的話,那這算水仙還是算不倫?
發現自己竟然在思考這種的問題的她立刻又倒退幾步,抽口冷氣。
見鬼!
作者有話要說:天真,以為你變強了我就沒法迫害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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