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野奇奇怪怪的關懷舉動,讓陸夕檸有些迷惑。
她暫時將他拋諸腦後,開始打量起楚春山和老村長之間莫名不對勁的氛圍,隱隱有一種箭撥弩張的感覺。
說起這,楚春山還有一點也是奇怪。
屋內明明有炕,但是卻一點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床上的被子也很單薄。
山裡露重,夜裡寒冷。
就算不下這場雨,就衝這被子的薄度,楚春山這身體也扛不住這山裡的低溫啊。
陸夕檸不由在心中犯嘀咕,怎麼感覺,他像是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折磨自己似的?
老村長和兒子都被楚春山趕走了。
兩人怒不可遏,卻又在忌憚著他什麼,帶著一肚子怒火離開。
這個天水村裡的人,好像一個個都有秘密在身上。
陸夕檸的目的是在采藥,對此雖然好奇,但不準備深究。
屋內重新恢複了安靜。
楚春山撐著床一點點坐起靠在床頭,他看著屋內的陸夕檸和季牧野,沒有問他的身份,隻是告訴他們村口的三間院子都是他家的,即便是村長也趕不走他們。
陸夕檸並不避諱楚春山的打量,勾起唇角,直白問道,“山叔有話想和我說?”
楚春山點點頭。
季牧野離開屋子前特意看了一眼他,眼底警告的意味非常明顯。
“咳、咳咳。”靠在床頭的男人端起旁邊早已冷掉的茶水,咕嚕了一大口,才覺得要湧上心頭的血腥氣勉強被壓下去了些許。
突然,他看到了桌子上的木頭盒子,眯起眼睛瞧了又瞧。
陸夕檸順著楚春山的視線看去,是她用來裝針灸針的金絲楠木盒。
楚春山先是詫異,緊跟著是不敢置信,最後是激動。
他盯著盒子迫切詢問,“這個盒子你怎麼來的?”
一瞬間,陸夕檸有種在森林裡被狼盯上了的錯覺,看楚春山的眼神也透露著一種深深的疑慮。
男人也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波動,立馬冷靜下來,朝著陸夕檸溫和笑了笑。
她思索片刻才開口:“家裡長輩留給我的。”
“傳家寶?”
“不太確定,長輩沒說。”
楚春山聽完回答後眼裡劃過明顯的遺憾,他差點以為終於找到畫像上那位的後人了。
她見他如此,立馬來了興趣,“怎麼了,這盒子有什麼問題嗎?”
楚春山不死心又問她:“那陸小姐的長輩有說,這盒子是從哪裡得來的嗎?”
如果說先前他眼底的情緒是一潭死水,那此刻就是在翻湧著驚濤駭浪,被他壓抑在平靜的表象之下。
陸夕檸回答得模棱兩可,“不太清楚,長輩沒說。”
楚春山因為她這話感到失落,歎息道,“你可知這盒子外麵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陸夕檸眨巴了眼睛許久,搖搖頭。
楚春山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還以為楚春山是認出盒子原材是金絲楠木,從而對此很感興趣,竟不想是好奇盒子外的圖案。
楚春山若有所思又盯著盒子看,似乎在懷疑她話裡麵的真實性。
他突然抬眸,調轉視線看向桌子旁邊坐著的陸夕檸,觀察起她的五官。
毋庸置疑的美麗,卻和畫像上的那位並沒有太多相似。
陸夕檸抿了抿,喝了一口保溫杯的熱水,笑著問道,“山叔是曾在其他地方見過這個盒子,或是圖案嗎?”
楚春山否認道,“沒有,隻是覺得這個圖案很有意思。”
身上還在一陣陣發熱,但比之前好太多,至少沒有讓他立馬昏厥過去,他收回落在陸夕檸身上的視線,轉而看向窗外的狂風暴雨。
陸夕檸見他臉色好了許多,起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