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龍鱗所製的法器是屠家的鎮族之寶,在中世界突然出了問題這件事,可比三個弟子外加一個小廝受傷重要多了,更彆說修士的外傷養幾天就好了,不算是什麼重傷。
急於去尋找法器失效的屠家長輩們,看中世界的世家已經對自家有些不滿,大世界其他的世家也沒有站到自己身邊,隻能認下這個虧,拿出不少法器寶物算是賠禮,由一個屠家頗有分量的長輩交到了年府的族長手中,算是他們屠家對女修和另一個男修的許些歉意。
沒有直接和素沙他們說抱歉,將東西給了年府族長,還是看得出屠家作為大世界世家的傲慢,但近年來屠家崛起,讓其他不少世家隻能避其鋒芒,能主動表達歉意已經是最好的處理結果了。
年府的族長自然也知道此事,有的時候,修士和凡人的生活差不多,有合作有間隙,大部分時候事情過了就過了,以後還要客套的一派和氣。
這讓年府的族長心裡長歎一聲,隻能吩咐身邊幾個長輩,去把素沙和雙月宗的其他女修,帶去好好休息一下,再由年府多補給素沙一些東西,女修艱難,麵對這樣的欺辱有的時候也沒法伸張,族長又不能強硬的讓屠家交出那幾個男修來,隻能委屈素沙了。
雙月宗的女修們心疼的抱著素沙,讓她抱著凡度的力道小了不少,也陰差陽錯的救凡度一命,要不然,真的要被坦克升級版的素沙給勒死了。
她們用手帕幫素沙擦著眼淚,看著向來少言冷清的師妹,哭的淚流不止,眼眶微紅的模樣,也不免對大世界的屠家產生了憎惡的情緒。
如果不是屠家過分護短,按照男修欺負女修的慣例,就是素沙把這幾個男修殺掉都不為過,結果呢,屠家的長輩們試圖補貼法器寶物給素沙,算是這件事情抹平。
仗勢欺人,卻又無可奈何的情緒,第一次這麼直觀的衝擊著女修們的心。
女修們也意識到,沒有足夠的力量,不僅無法保全自己,還不能去守護宗門,保護師妹,去按照她們的心意做一些事情。
在場的世家修士可能沒有想到,迎仙宴還沒有開始,倒是先讓雙月宗的女修們上了寶貴的一課,她們也想要力量,也想要權力,也想當主宰他人的那個角色。
否則,今天師妹的委屈就白受了。
而並沒有受委屈的素沙,隻是單純的哭到止不住,揍人也揍痛快了,還不明所以的收到兩份優厚的賠禮,讓剛才掄拳頭掄的很痛快的素沙,還有點無功不受祿的害羞呢。
那四個男修被揍到說不出來話,被同族的修士帶走,素沙的師姐們代師妹交涉,向那些站在她們身邊的或是表態支持的世家一一謝過,她們作為門派弟子,並不會愚蠢的交惡所有世家,隻要不是屠家,她們都願意給一個笑臉。
師姐們很會處理這些事情,幫素沙整理好賠禮之後,心疼的摸了摸素沙的臉,把小院子留給素沙和凡度。
‘崽崽崽,你趕緊把凡度放開!’剛才不少元嬰期之上的修士都在,碎哥也不敢亂出現,直到小院子空下來,它才趕緊跳出來,讓素沙把凡度鬆開。
修為無意識之間暴漲到金丹後期圓滿,龍形靈氣也徹底變色,又看到了不少無念劍君和小銀龍的過往,回到小院子之後發生的這麼多事情,讓素沙心緒有些亂,差點失手把凡度給勒出點問題來。
聽碎哥讓自己鬆手,她才紅著眼眶把凡度直接從地上抱起,小心的放在床上平置,再推後一小步留給對方喘氣的機會。
連咳了好幾下,才把氣順過來,凡度又無奈又想苦笑。
早知如此,趕在素沙回來之前將兩個惹事的男修扔出去就好了,結果,素沙暴走的時候,他被多次撞飛,屋牆都差點砸出一個人形的坑,看到小徒弟滿臉淚水的模樣,凡度還沒有做什麼,就差點被勒死。
直到現在,凡度還有機會和素沙說上話。
“對不起。”素沙坐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凡度的衣袖,看著險被自己誤傷的師父,再想想小銀龍沒法保護的無念劍君,有點愧疚。
雖然說,看結果素沙是保護了凡度,可過程有點跑偏,要不是凡度是金丹期,又是個劍修,被連撞帶勒的,肯定要出什麼大事。
凡度沒有那麼嬌弱,順過來氣之後就坐起來,看著素沙微紅的眼眶有些難受,問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被欺負了?
雖然兩個人一直呆在一起,就算暫時分開的時間也不長,可素沙不是容易掉眼淚的女修,能讓她哭的凡度都覺得心頭被攥起,那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素沙和小銀龍的想法一致,都不想讓無念劍君和小銀龍的事情,就這麼毫無鋪墊的告訴凡度,可是,她又編不出來什麼彆的理由,隻能第二次撒謊,“我、我特彆想你。”
是的,特彆特彆的想你,想到隻要看到過去發生的場景,就哭的沒有辦法控製自己;想到素沙也不知道,小銀龍是怎麼找回無念劍君的殘魂送去轉世,又怎麼消失變成自己的,就覺得心裡難過。
素沙帶著誤傷凡度的愧疚,和小銀龍留給她的情緒,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說著很想凡度。
可不清楚無念劍君和小銀龍的故事,再怎麼聰慧敏銳的凡度,也被這話說的耳朵發燙起來。
就、就在素沙去找同門師姐的這麼一小會兒的分開裡,能想他想到哭成這樣?凡度覺得自己不止是耳朵發熱起來,心裡的那池春水也咕嘟咕嘟的開始沸騰冒泡。
直球界優秀選手素沙,向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看著凡度就在自己身邊,不是摸不到不是看不著,就伸手把他抱住了。
臉上還沒有乾的眼淚,被素沙蹭到了凡度的右肩,然後,換了個位置,把臉埋在了凡度的左肩,貼好之後就收緊手臂,把凡度抱的緊緊的。
碎哥現在是明白了,素沙為什麼沒有回午陽中世界之前,能如此優秀的完成鑒黃師的工作,她是真的以一個物種打量另一種物種的角度,去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視頻或是圖片的。
回到午陽中世界之後,素沙能適應網遊裡那套數據攻擊,斬殺不軌男修手都不帶抖的原因,也不是她心態有多好或是彆的,完全是自家崽本能之中對修士沒有認可感。
直到遇到凡度,千絲萬縷的聯係讓她很親近對方,沒有什麼比感受對方的心跳和體溫,更直觀的,所以,素沙想說什麼就會說出來,想做什麼就去做,緊緊的抱住了凡度不願意放開。
雖然現在她還有些事情,不能告訴凡度,可是,這不能攔著素沙親近凡度,誰也不能傷害他,不能把他再從自己身邊搶走了。
皮糙肉厚的坦克化,並沒有讓素沙變得剛硬強壯,她還是那個體態風流,帶著柔軟和淡香的女修,凡度被素沙緊緊抱住之後,隻覺得自己像是被蝴蝶落在肩上一樣,連伸手碰一下都不敢,害怕蝴蝶就這麼飛走了。
還是很主動的素沙抱了一會兒,覺得缺點什麼,臉都沒有抬起來,伸手摸住凡度的手臂,圍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後再圈住凡度的腰,把人抱緊。
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凡度被素沙的動作已經攪得一團亂,忘掉了曾經讀過的佛法,感受不到身上的傳承,所思所想隻餘素沙一個罷了。
然後,素沙仰頭有點不解的問他,為什麼不抱她?還示範一樣的,讓凡度看一下她圈住自己腰的手。
“師父,你說過自己不找道侶的!”不知道素沙想到了什麼,話題突然跑到這裡來了,凡度苦笑,他已經對素沙動心,可能沒法繼續遵守自己不找道侶的諾言了。
然後,就看到素沙的語氣之中,有一點點的歡快,“所以,讓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素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凡度收緊自己的手臂,將素沙攬住之後,語調難得有些低,問素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不是徒弟,也不是同守秘密,更不是什麼同行的彼此,而是留在他的身邊,會被他擁抱、親吻甚至索取,緊緊的不放開的對象。
凡度不清楚自己的這些想法,會不會嚇到素沙,他近似竊喜一般的任由素沙親近自己,卻沒法再偽裝自己的心,讓素沙隻是把他當成一個舍不得離開的師父。
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的問題,會帶來許些疼痛,會帶來一些纏綿,還會帶來很多的未知。
碎哥抱緊小石偶,感覺它們還是埋到福裡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比較好。
而素沙看著凡度幽深的眼神,眨了兩下之後,問他,“那我點頭說自己知道後,就可以睡你嗎?”
那還是有點小激動的,素沙誠實的想到,然後,發現凡度默默扭開臉,從耳朵到臉全部紅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