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了人家的心啊。上一秒還在替人家擋煙火,下一秒轉身配對十八線。確實太狠了。”周漠想正常人都會受不了。
何況是時念那種甚少吃癟的嬌氣小公主。
周漠知道,沈煜跟時念撇清關係是遲早的事,隻是周漠沒想到他會用這麼狠的方式。
圈內捆綁的一些藝人在解綁的時候頂多是同台不互動,減少宣傳通稿。
沈煜卻是用第一次破天荒上戀綜來表明自己跟時念根本不是一對。
“這是不是你那十八線老婆給你想的損招?”周漠覺得是不是桑胭在幕後指使。
“她有那智商,我就幸福了。”沈煜喟歎家門不幸。
“時念會恨你的。”周漠說。
“我又不欠她什麼,炒cp的紅利為什麼我要繼續給她?”沈煜沉聲,不悅問。
“沒錯,您老人家就是隨性,想乾嘛就乾嘛。當初答應帶她也是千千萬萬的大佬拉下臉來卑微登門求您,您才勉強答應的。”周漠改口,對沈煜采用了敬稱。
周漠是真的服他。明明年紀也不大,性子倒是老沉得很。
什麼心事都擱肚子裡不說,做事也狠,隻求徹底,從不拖泥帶水,一旦自己做下的決定,幾頭牛也拉不轉。
伺候了他近十年,大他七歲的周漠總覺得他們之間,沈煜是老大,周漠是他小弟。
“對了,你吃了沒?沒吃我給你做。”周漠卷起西裝袖子,一改平日裡在外人麵前那犀利冷血的經紀人模樣,化身溫馨廚房暖男,要給自己的祖宗做飯。
“沒吃。”剛補完眠的沈煜回答。
“前天那麼著急飛回來見誰了?”周漠問。
他們本來在f國的海邊小城參加國際影展,沈煜入圍的作品拿了個獎。
沈煜領獎後也沒留下來跟主辦方、片方一起慶祝,反而是連夜坐了個國際航班回重城。
“去看我老師了,謝靈。”沈煜回答。
“謝老?”周漠這才想起昨日是影圈泰鬥謝靈的生辰。
謝靈早就對外宣稱息影了。
這幾年圈內流量橫行。
謝靈是文工團出生,演了一輩子戲,最後老了,也隻在戲劇學院得了個教授的位置,錢根本沒怎麼賺。
與謝靈同資曆同出身的時念的父親,時晉都圈幾億到手裡了。
要問現在才出道的這些小愛豆,謝靈是誰,沒有人說得出來。
所以,謝靈的那些學生們表麵上尊敬著他,真正心裡記著的還有幾個。
這幫人天天想方設法的請圈內這個投資商喝酒,請那個導演大佬吃飯。
唯有沈煜這人劍走偏鋒,參加國際影展領獎,領完不甩資本的臉,自己一聲不吭的去窮街陋巷探望自己那窮老師去了。
這完全就是孩童行徑。
“我說你沒長大,你還不承認。還不讓我叫你弟弟。”周漠將口袋裡的火腿、奶酪、蔬菜跟意麵拿了出來,找出切片刀,磨了磨,道:“弟弟你可真有心,孝心感人,知不知道你走了,我給你賠不是賠到喉嚨發炎?”
沈煜十八歲那年,周漠被公司安排帶了沈煜,初次見麵,周漠知道他性子冷,身價貴,主動跟他套近乎,一口一個弟弟叫他。
誰知沉鬱的少年當時就蹙眉罵周漠,“誰是你弟弟,少跟我沾親帶故。”
簡直冷血得連周漠都自愧不如。
比如此刻,依舊不跟周漠親熱的沈煜:“不然我要你何用。”
“行,夠冷血。”周漠環顧四周,沒見桑胭的人,“對了,你那十八線老婆呢?”
沈煜:“回娘家了。”
周漠想看好戲。“你快打開手機,看看網上那些人是怎麼說她的。”
“不。”沈煜表示沒有興趣看飯圈言論。
“你等著,趙蓓不知道買多少通稿黑你的十八線老婆。趙蓓那個心肝寶貝可比你那個十八線老婆難纏多了,你可彆想她們就這樣放過你。”
“你最好找個時間跟趙蓓說清楚,以後彆拿我做文章。讓她告訴時念,從今天起,我正式不伺候了。”沈煜知道,周漠在這大好時光不跑去風起坐班,是為了躲趙蓓。
她們捆綁沈煜這一年,時念的商業價值漲了兩倍,一時被突然解綁,肯定心有不甘,會使各種手段。
在公司裡,沈煜跟其它藝人一直保持著見麵相互友好尊重的關係。
看似禮貌,實際是冷漠。
畢竟他這樣金貴出身的天花板級人物跟同公司其它藝人本身就沒有任何交集。
一年前的時念跟趙蓓也算big膽,敢登月碰瓷他這樣冷酷又冷漠的神級角色。
“是,我肯定跟趙蓓說個清楚。”周漠很好奇趙蓓跟時念是怎麼登月成功的,“不過我想知道最後你為什麼會答應,肯定不是聽我勸的緣故。”
沈煜斂目,沉思一下後,說:“時晉老師那年在片場替我擋過一次爆炸,算是救過我。”
“就是你拍他那部諜戰片的時候?對哈。”周漠記起來了。那次片場的爆破沒設置好,炸-藥提前起火,差點炸到沈煜。
身在片場的時晉第一時間丟下手邊的拍攝機器,急跑到剛滿20歲的沈煜身邊,緊緊將他護在身下。
周漠接到消息從公司趕過去,確認到沈煜毫發無傷,這才驚魂甫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