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再提離婚這兩個字。”又被這兩個字冒犯到的沈煜在水中急促走出兩步,將桑胭擠到池邊,壓靠著她。
“……”桑胭有些害怕的偷偷看他。
“我這輩子隻結這一次婚,你要對我負責。”沈煜霸道的宣告。
語畢,他拾起桑胭的下巴,探上他的唇,輕柔的點觸在桑胭小巧的臉孔上。
大約是適才跟周漠交代,將明日的行程全都推了,所以得了空閒的他今夜一點都不急迫。
帶著很多的耐性,慢慢的挑逗桑胭。
泡在溫水裡的身體漸漸開始發熱。
唇乾舌燥的桑胭有些難耐了。
因為沈煜一直隻是將觸碰停在她的臉龐上,淺嘗輒止的撩撥她。
當男人將使壞的唇一而再,再而三的舔-弄上她發燙的耳垂,順帶刮過她已經兀自在痙攣的脖頸皮膚時,“師哥……”桑胭忍不住啟唇叫他,“你……”
“嗯?”沈煜裝作不懂。
桑胭知道他是故意在誘惑她求他。
“想說什麼。”沈煜啞著聲音問,偏要這樣逗弄她,等她開口來求。
桑胭麵紅耳赤,低頭看水麵,眼睛不敢停在男人漂亮的滿溢迷情的臉上。
更不敢對上他滾燙灼人的目光,恐被他攝走心魂。
桑倫曾經說過,沈煜身上有蠱,讓桑胭不要過度沉迷。桑胭卻一步步的越陷越深。
“我,我不想泡了。你讓開。”桑胭不想順從心裡的欲望,也不想讓他如願,咬緊唇,壓抑心中所盼。
今日來了他的地方,好像他在氣勢上就完全壓倒了她。
人家是從小摸著槍長大的將門之後,二十一歲就會開飛機了。
她是什麼?被桑倫從小泡在蜜罐裡長大的米蟲。
桑胭閉緊唇,卻耐不住對方契而不舍的挑逗,鬆口發出了一些嬌軟的嚶嚀。
“求我。”懂她的沈煜扣住桑胭纖細的下巴,吻向桑胭倔強的唇,逼她正麵心中所想,對著她嚶嚀的口宣告,“求我我就給你。”
“你,你彆說了。”桑胭偏頭,臉紅得就像被煮熟了一樣。
這哪裡是在泡溫泉,完全是在溫水煮青蛙。
她就要死了。
要殺要剮,能不能痛快點。
等了那麼久,就一直親親,沈煜你沒有心。
“我要起來。”桑胭表達自己的願望。
“好,讓你起來。”沈煜伸手,將桑胭抱高。
“不是這種起來!唔!”桑胭驚叫,胸前春光全部被看光了,“放我下去。快。”
沈煜終於笑了,又把她放回水裡。
“沈煜你這個瘋子。”桑胭咬牙罵。又羞又惱。
“我就是瘋了,才會娶你。”沈煜伸出兩手,將泡在水裡的桑胭圈在池邊,緊貼住她,對上她鮮豔的唇,伸出長舌,濕吻到底。
“唔……嗯……”月色下,嫋嫋升出白霧的溫泉池畔回蕩起讓人羞恥的耳膜都發癢的聲音。
“叫我。”沈煜要求懷裡被吻得迷醉的人。
“師,師哥……”桑胭細小的喊聲傳來。
沈煜哽咽喉頭,啞聲更正她,“不是。”
“沈,沈煜……”快要被溫水煮熟的桑胭努力嘗試。
沈煜懲罰般的咬了桑胭一下。
桑胭吃痛,躲開了唇。
沈煜逼著她。
“叫……老公。”
桑胭難堪,怎麼叫得出口。
沒想到清冷禁欲的他在夜深人靜迎來釋放的時候也有這種惡趣味。
桑胭開始躲,寧願死都不叫這二字。
兩人繞著寬大的溫泉池走了一圈。她走一步,沈煜跟她一步。
然後又走了一圈,僵持不下。
最後,見她還是不屈服,沈煜乾脆的將她撈起,扔到臥室的床上,直接鎖上了門。
果然是誰的地盤誰做主。
屋子裡的燈亮了一整夜。沈煜這個晚上一點都沒有遷就桑胭。
桑胭後來終於求了繞,喪權辱國的叫出了那兩個字。
沒辦法,誰讓來到了人家的地方,叫一聲,可以保命,就叫一下吧。
哄一下充滿勝負欲的人,他不是早就叫她老婆了嗎。
她晚了好幾天,才叫他老公,是他吃虧了。
這樣想,桑胭心裡就好受了。
*
魯魯早上起得早,在彆院裡沒有什麼玩的,最後到前麵的花園裡去放了一會兒風箏。
日上三竿了,彆院的男主人跟女主還沒起來。
魯魯覺得他們真離譜。就像剛開葷的高中生,每次見麵,都像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似的。
特彆是沈煜,平日裡那麼冷,像塊千年寒冰,實際上,每次遇到桑胭,就方寸大亂了。
魯魯知道,昨天沈煜就是為了桑胭匆匆趕回來的。
沈培炎一直反對他娶桑胭,為了這個都跟沈煜鬨了好多次。
沈煜接到鄒強發的消息,說桑胭被沈培炎請去做客,立刻放下手頭一切工作,不遠千裡來保護桑胭。
那年,為了娶桑胭,沈煜差點答應沈培炎退圈。
後來,沈培炎又是怎麼鬆口這門婚事的,魯魯也不知道。
反正大戶人家的兒女,其實都挺難的。
就像隻風箏,就算飛得再高,其實身上拴著的線還是被彆人握住的。
感到手上的風箏線緊了一些,魯魯將手裡的風箏線多放出了一點。
四周空氣在流動,紅色的楓葉被吹落。
像是下了漫山遍野的紅楓雨。
伴隨著那雨而來的,還有一個貌美的穿著紅色風衣的女子。身材高挑,笑容暖煦。魯魯認識她。
“魯魯,你好。”田苒微笑著衝魯魯打招呼。
“怎麼你一個人在放風箏?”
“當然是……無聊。”魯魯回答。整天跟著日程繁忙的沈煜,忙得人仰馬翻的,現在偶爾放一天假,倒是不自在了。
手機刷多了,還眼睛疼,一大早起來吃完早餐的魯魯沒找到玩的,百無聊賴的在這景色甚美的山上放起了風箏。
“苒姐你怎麼來了?”魯魯問。
這裡交通不便,離京北市區起碼半個小時車程。
今天也不是周末,田苒應該在航天研究所裡上班才對。
“聽說煜哥回來了,我來看看他。”
“哦……”魯魯懂了,瞄了一眼停在彆院門口的紅色保時捷卡曼跑車,知道田苒是專門開車上來探望沈煜的。
“沈爺爺告訴我,你們昨晚到這裡來了。”
田苒四處找人,“煜哥呢?”
“我哥他……”魯魯回答,“還在睡覺。”
“我馬上給他打一個電話。”魯魯掏出手機,著急打給沈煜。
沈煜這時候已經起來洗漱了,對著鏡子抹了剃須泡沫,正在刮胡子。
鏡中映出他纖長的脖子上有好幾處咬痕。
桑胭近來學習能力很強,他在床上怎麼對她,她也照樣返還給她。
兩人昨晚瘋了一夜,樂此不疲的交纏到了天亮。
難得有一天休假,過二人時光,兩人膩歪得很,如同新婚蜜月。
臨下床前,又來了一次。
做都做完了,桑胭又抱怨沒做措施,責怪沈煜隻想著自己。
沈煜告訴她,巴不得她快點懷孕,那樣就不用進組去拍卓熙那部垃圾劇了。
兩人為著這個,一走下床來又不對盤了。
桑胭化完了妝,正準備換衣服。
旁邊沈煜的手機響起。沈煜在衛生間裡,沒有聽到。
桑胭看到來電顯示是魯魯,於是順便接了起來。
“哥,你起來了沒有,老爺子叫田苒姐來找你了,你趕緊來,我在前院幫你攔著,你趕緊來,彆讓桑姐看到她。”魯魯甚為急迫。
“田苒是誰?”桑胭很認真的問魯魯。
“田苒是……”魯魯噤聲。怎麼是桑胭接的電話。沈煜會弄死他的。
“田苒是誰?魯鳴聖。”桑胭認真的問了一次。
“田苒是……一發小。”魯魯小聲回答。
*
氣氛不太好。
桑胭站在沈煜身邊,有個美貌的充滿書香門第氣質的姑娘專程驅車上山來找沈煜。
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芳容麗質,佳人絕代。
這個姑娘就是幾分鐘前魯魯著急忙慌打給沈煜,讓沈煜不要讓桑胭看到對方的田苒。
桑胭在肚子裡合計了一下,魯魯之所以會那麼驚慌失色。
證明這個田苒對沈煜來說,非常重要,絕對不會像是時念那樣的一廂情願倒貼還被沈煜零回應的那種。
念及這裡是京北,所以,這個田苒,說不定是沈煜養在京北的小老婆?
白月光與朱砂痣。
重城與京北,沈煜的雙城故事,一直在香豔展開??
這個田苒是個實打實的美人。
即使沉浮演藝圈,日日閱曆諸多藝人漂亮的臉,長時間積累出審美疲勞的桑胭都覺得田苒是個第一眼的美女。
跟桑胭一樣一六九公分的身高,五官精致,四肢比例協調,天鵝頸,三角肩,大長腿,這條件,就算進娛樂圈也是沒得挑的。
眼神跟笑容都是很真誠的那類,渾身上下一點作的味道都沒有。
長發披肩,白裙掐腰,手上挽了件火紅的風衣,昭示著是個可純可欲的主。
單憑她手腕跟脖子上掛的成套鑽石花跟四葉草項鏈,桑胭覺得這姑娘可。
因為那也是桑胭喜歡的珠寶品牌,專門討名媛千金喜歡。
“煜哥,你回來怎麼不告訴我。”田苒親昵的叫沈煜,“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
沈煜的眼睛也不看田苒,倒是玩味的覷著桑胭,將她一臉吃醋又失落的表情收入眼底。
“我們還沒吃飯。我帶她先去吃早餐。”沈煜告訴田苒。
田苒看看時間,為難的笑了。“現在都要十一點了。”
十一點才吃早餐,明事的人都知道都把時間用去哪裡了。
“走。”沈煜叫桑胭。
“哦。”桑胭路過田苒肩膀,友好的對她點了一下頭,“你好。”
“你好。”田苒回複,漂亮的鵝蛋臉上生出失望的神色。
47. 第四十七顆糖 古裝純甜大小姐駕到,吸……
麵對麵坐著吃早餐的時候, 桑胭刻意阻止自己開口問沈煜田苒是誰。
神色自若的沈煜慢條斯理吃著,也並沒有想要對她做任何解釋。
桌上的早餐很豐盛,盤盞琳琅, 色澤誘人。
桑胭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隻感覺什麼都好像是酸的。
是不是有人把醋瓶子打翻了。
原來沈煜在京北真有個青梅竹馬,絕了。
一頓brunch快要吃完, 沈煜對桑胭道:“晚上叫魯魯送你去回重城。收拾一下,然後進組。”
“嗯。”桑胭假裝喝著手裡的橙汁, 隔著玻璃杯偷瞄沈煜。
他英俊的臉被窗外的秋日陽光照得暖煦。
整個人看起來是暖暖的, 可是眸子裡卻有點點寒光, 是性子裡深藏的涼薄的雪。
桑胭再一次想開口問他, 田苒是誰。
看了看他拒人千裡的眼睛, 也就作罷了。
管她是誰,反正京北桑胭以後肯定是不會再來了。
這種到了彆人的地方, 凡事都要受製於人的感覺,桑胭再也不想品嘗了。
桑家就算比不上沈家富裕跟豪橫, 但至少她呆著是自在的,不用做任何顧忌。
京北這裡複雜如政治朝堂般的環境, 她不感親切, 亦不想融入。
見桑胭像貓一樣吃了一丁點就拿紙巾擦嘴,沈煜啟唇, 告訴桑胭:“田苒是我爺爺給我安排的未婚妻。”
末了,語調更沉的補充了一句, “在我娶你之前。”
桑胭想起時念那次在綜藝節目裡跟她提起過這件事。
“知道了。”桑胭放下喝了一半橙汁的玻璃杯,站起身,告辭道,“我吃完了。我跟魯魯先回重城了。”
我他媽連你為什麼娶我都不知道。
現在還給我搞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沈煜, 你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上墳。
永遠一意孤行,不配溝通。
桑胭忍下唾罵沈煜的衝動,偏不吱聲,不對田苒這個人的存在公開表態,氣死沈煜得了。
領略到桑胭意思的沈煜眸色微沉。
知道桑胭又這樣了。
但凡一聽到沈煜有可能有彆的女人,或者,具體一點說來,但凡一聽到她也許不是沈煜的唯一的時候,桑胭就會這樣完全抵觸的將沈煜推開。
跟時念傳緋聞的時候,她是。
現在田苒出來簡單的露個臉,她也是。
關於昨夜激烈情-事的記憶還未在腦中散開。
皮膚上甚至還殘留著彼此的氣息。
吻痕的痕跡都還尚鮮豔,她便又要將他推遠。
這一次,在京北,她接觸到了更深層次的沈煜,不是她印象中想的那樣。
於是,她又想逃了。
對待感情,對待沈煜,她就是這樣膽小,一旦踏出一步,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受傷害,便馬上轉身逃開。
這樣的她,逃了沈煜足足三年。
如今,沈煜不準她再逃了。
“桑胭。站住。”離開餐桌的桑胭剛走出兩步,沈煜從背後將她叫住。
“玲瓏盞是我給你的唯一的機會。望你好好把握。如果還是證明不了什麼,你這輩子就隻配被我安排。”
說話的人在這一刻像個住在東宮的太子,陰鷙,腹黑,在肚子裡算計著一切可怕的權謀。
“還有,我不希望聽到你在拍戲期間,跟卓熙產生任何的互動。”他說得冷硬,如同命令。
“如有違反,小心下場。”
“……”桑胭詫異,然後是失望。
這人是昨夜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戀戀情深的吻她的人嗎?
那個田苒,對他來說,有如此大的影響。
一旦出現,他便連這些日子以來對桑胭累積的溫柔全部推翻了。
桑胭抬起腳,走遠,不想給沈煜任何回應。
這種感覺,好似是被他軟禁。
桑胭步履不停的走了出去。
沈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子裡濺出的寒光越來越長。
他可以寵她,也可以管束她。
無論選擇什麼樣的方式都可以,隻要前提是,他永遠不會失去她。
有一天,她總會知道沈家為何主動跟桑家聯姻。
眼裡容不得半點沙的她一定會恨他,然後離開他。
他絕對不會允許那樣的事發生。
*
《玲瓏盞》的第一個拍攝基地是地處漠北新城的一片沙漠聚集地景。
開機這天,同類型奇幻古裝劇《長安雪》在距離不遠處幾百公裡的普拉提草原開機。
網友於是把這兩部劇當做男朋友跟女朋友嗑在了一起。
玲瓏盞開機,紅裙的胭脂扮相好美,超颯,陌上人如玉。
長安雪開機,沈煜的白衣好蘇,絕豔,公子世無雙。
KDL。KDL。KDL。真的KDL。
桑葚夫婦要撐起古裝劇一片天。
好期待。
下午三點整展開的開機儀式結束,給工作人員跟媒體朋友散完紅包,扮著戲裡的紅衣半妖,主演桑胭喝了一嘴的沙。
原著作者星星泡飯要求這部劇從頭到尾必須實景拍攝。
這部大劇接下來可有得桑胭受罪了。
先是沙漠,再是冰山。
不過,桑胭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很樂於受罪。
不遠處,卓熙跟幾個跟跟組編劇站在一起說話,見桑胭應付完記者,幾人邁步,一起朝桑胭走來。
跟在桑胭身邊的魯魯見狀,立刻拉桑胭走。“姐,快去換裝。等一下沙塵暴就來了。”
“等一下,我還沒跟編劇對好明天的戲。”
“回去我幫你對,發微信就能解決的事,你何必當麵說。”
魯魯不管,反正就是拽著桑胭,一路走遠,遠到再也看不到卓熙的人影。
“你乾什麼啊?”桑胭被魯魯拽著跑了將近十分鐘,到了拍攝地點杳無人煙的外緣,累得氣喘,口乾舌燥的問魯魯。
“我哥說了,不讓你跟卓熙說話。”魯魯說出自己此行的使命。
“你哥有病吧?”
桑胭也是去了一趟京北才知道,原來沈煜除了罹患網抑雲,感情缺失,還有病嬌這一項,在心裡也有那種想要把她關起來,讓她隻屬於他一個人的變態欲念。
“真的毛病太多了。”桑胭罵沈煜。
“是啊,病名為愛啊。”魯魯歎氣,“而且隻有你能醫。”
“滾蛋。”桑胭低罵,“你就彆妨礙我了,我是來拍戲的,這戲的IP是人家卓總買的,我跟他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就能把這部戲拍完了?你們想得太簡單了。”
今日才短短舉行一個開機儀式,魯魯為了將桑胭跟卓熙分開,已經好幾次這樣將桑胭原地帶走。
到了沙漠,本來就有點水土不服的桑胭被折騰得夠嗆。
魯魯倒一直樂此不疲,兢兢業業的履行沈煜交給他的使命,絕對不讓卓熙靠近她一米以內的距離。
“你來盯我了,誰照顧你哥?要不你回去吧。”桑胭想感化魯魯,讓他這個事兒媽回到沈煜身邊去。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哥一共有四個助理,我是級彆最低的。”魯魯回答。
“……”桑胭無言。頂流影帝果然好命。
“桑姐,說真的,你就不能消停點,彆讓我哥操心行不行?”魯魯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
“你說你拍卓總的戲乾什麼呢?一點也不避嫌。”
“我怎麼不避嫌了?”
“明明你以前喜歡過卓總。”
“我怎麼不知道?倒是你很了解。”
“嗨,你的事我都幫我哥專門去打聽過。你上大學的時候,卓總是你男朋友。後來你跟我哥突然結婚了。你們關係才斷的。斷也沒斷乾淨,這不,又續上了。”
“你都是怎麼打聽的?”桑胭迷惑竟然能打聽到如此歪曲事實。
怪不得沈煜一聽她要拍玲瓏盞,就急得跳腳。
這些年,還不知道躲牆角暗戳戳吃了多少飛醋。
想到這一點,桑胭心裡挺舒服的,決定就不澄清她跟卓熙的關係。
魯魯詳述自己是如何得到當初在重城藝術學院流傳的他們學校的校花跟校草組CP的傳聞。
“問你當時的大學同學啊,每個人都知道那時候你跟卓熙是一對。重城藝術學院吸煙上癮CP,你一上大學,就跟卓熙一起用這個名字出道。真不害臊。這個名字一聽就重口,一個男的吸一個女的,還要吸得上癮,嘖嘖嘖……”
魯魯深知,光這個CP名就足夠沈煜為之炸裂一萬次……
“你才不害臊,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吸我了,你的想法就很無恥。”
不想再跟魯魯毫無邊際的胡扯下去,桑胭轉身走了,順著沙漠邊上的一片胡楊林走遠。
此時時間將近黃昏,劇組選了個好日子,今天的沙漠裡沒有沙塵暴,也沒有勁風。
樹林的儘頭,是一片湛藍的天空。
景色很美。
桑胭遠遠望去,不禁聯想起了今日與他們同時開機的長安雪劇組。
適才,桑胭刷到了新聞,看到了沈煜穿著獵獵白衣的古風宮廷官人扮相,是帥的,是美的,是蘇的。
卻不是屬於她的。
不知道此時,他在彼方有沒有想起她?
想起離開京北的那個上午,因為田苒來了,他對她說出的那些話。桑胭的心忍不住抽疼了一下。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了小老婆,還要病嬌到底的管住大老婆?
問過大老婆的心理陰影麵積沒有。
狗男人。桑胭想著桑胭,在心裡狠狠的罵。
走到樹林儘頭,桑胭遇見了一個人。
穿黑色西裝,梳二八分頭的男人靠在一棵樹上抽煙,見到桑胭來,對桑胭露出久違的微笑。
看模樣是跟著桑胭到這裡來,專門找她說話的。
“桑桑。”
今日,這個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的開機儀式上,這是他第一次找到機會對桑胭說話。
“你好。卓總。”桑胭恭敬的稱呼卓熙。
桑胭頭上梳著雙髻,烏發披肩,化著桃瓣般粉嫩的古風妝,雪白飽滿圓潤額頭中間點一顆花鈿。
纖細柳葉彎眉,瀲灩剪水雙瞳,精致挺拔鼻梁,小巧纖薄嘴唇,配上質感嬌媚的紅色紗衣長褂衫。
絕美古風純甜大小姐脫世,甜中帶媚,跟小說裡的人物形象完美契合。
在夕陽西下的沙漠上行走,就像是撕開同名原著改編的漫畫,翩翩走來的豔麗甜美半妖。
卓熙深深的為她沉醉。
今日她一出現,卓熙光是遠遠看著,心也會無法形容的為她顫痛。
為了拍好這部劇,卓熙很用心,拉了很多投資,自己也砸了很多錢。
第一天開機,場麵就很熱鬨,很多媒體進駐,跟拍他們的進度。
現場人多眼雜。卓熙都沒找到機會跟桑胭說話。
此時,終於得了二人獨處的機會。
“怎麼換助理了?”如果沒認錯的話,卓熙看出來今日那個總是跟在她身邊的年輕男孩原本是沈煜的貼身助理。
是沈煜特地安排他來照顧桑胭。與其說是照顧,不如說是保護。
卓熙感到這樣的舉措過於幼稚了。
區區一個小助理,能擋得住他什麼。
“這裡環境比較惡劣,女生不喜歡來。我讓我助理暫時不過來。”桑胭為魯魯的跟隨給出一個合理解釋。
“今天你這扮相真美。”卓熙將目光停駐在桑胭身上。
“謝謝。”桑胭客氣回答。
說完準備要走,回到眾人一起在的地方,一起到市區飯館去聚餐。
不曾想到,卓熙伸手拉住了她裹在紅色紗衣下的手臂。
“桑桑,離開沈煜。”卓熙偏執的要求。
桑胭微怒,感覺到了卓熙深重的執念,就算她嫁做人婦,三年過去,他依舊沒有放棄她。
可是他又曾知道,三年了,她的噩夢裡經常有他。
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他對她做的事。
時間久了,她想全部忘記。她知道他不是故意想要傷害她的。
“放開我。”桑胭回頭,低聲要求。
“我再也不會放開。”卓熙使力,將桑胭拉到他麵前,細細審視桑胭美貌的臉,柔媚的眼,筆挺的鼻,嬌豔的唇。
跟無數次午夜夢回裡出現的一樣,她可曾想過,三年了,他的夢裡一直有她。
卓熙用渴求的視線,將桑胭的麵容一寸寸的描摹,印證到這跟他思念裡的樣子一模一樣,甚至是比之還要美,難耐的被牽動深藏心中的欲望。
他是多麼想擁有她。
“我結婚了。”桑胭掙開卓熙的手,後退了幾步。
卓熙看出她在害怕的抗拒他,便沒有再追。
落日沉到了胡楊樹林背後,照出一片紅光。
*
桑胭轉身跑遠。剛跑出樹林,就見魯魯在慌張的找她。
“桑姐,你去哪裡了?你想急死我。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跟我哥交代?”
魯魯見她慌張從樹林裡跑出,麻溜的奔到她麵前,大聲罵她。
本來覺得魯魯很煩,現在被卓熙這麼一鬨,桑胭倒覺得魯魯很親切了。
“我,我剛才迷路了,才找到路。”桑胭騙魯魯。
“桑姐,渴不渴?給你水。”魯魯將掛在身上的水壺遞給桑胭。
“怎麼是鹹的?”桑胭喝了兩口。
“拍沙漠戲,肯定要放鹽啊,體力消耗大,太熱了,身體的鹽分流失得快。”魯魯很博學。
“誰告訴你的?”桑胭不覺得他有這麼聰明。
“我哥啊,我哥什麼都知道。牛逼得很。”魯魯很自豪,“他早上專門給我打電話叮囑我給你帶鹽水。”
桑胭瞳孔微顫。
不是有小老婆了嗎?居然還會記得關心大老婆?
“沈煜跟你一點血緣關係沒有,能不能不要天天叫他哥。”喝完水,將水壺遞給魯魯那刻,看不慣他提起沈煜那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像個金牌狗腿子,桑胭罵道。
“我哥永遠是我哥,桑姐你永遠都不會懂他的心。”
“嘁。”桑胭邁步,走在無人的公路上。
西北新城的景色很美,如果不是為了拍戲,閒暇時分能和心愛的人如此徜徉在這片穹頂下,應該也是一件美事。
時間晚了,桑胭穿著古風紗衣,走過眼前一座座的黃沙,迎著在沙漠之中初升的月亮,想起那個一直住在自己心上的男子。
自己真的永遠都不會懂他嗎?
他會不是她此生難解的謎題?
魯魯跟上美麗的紅衣女子,追問她,“桑姐,你剛才在樹林裡遇到什麼了?那麼驚慌的衝出來。”
“一隻狐狸。”桑胭回答。
“啊?真的?”
“狐狸咬人嗎?”
“咬。”
你被咬了?”
“他想咬來著。但是已經咬不到我了。”
“為什麼?”魯魯沒有聽明白。
“因為,迷路的姑娘已經找到了獵人,獵人會保護她的。
“桑姐,你是不是第一次拍大戲,緊張得腦子進水了,這都是什麼陰間童話故事。”
“你才陰間,回你陰間去吧。”
“哈哈哈……”魯魯大笑,覺得跟著桑胭,比跟著沈煜好玩多了。至少嘴可以不閒著。
*
玲瓏盞原書IP價值超過了一億,開拍前得到投資三億。
其中,卓熙是最大的投資商,他投了一億。
其次,一家新興的名叫新城影視公司的投資商投資了九千萬。
桑胭個人投資了六千萬,剩下的閒散資本合起來總共有五千萬。
晚上,主要的投資商來到拍攝地跟劇組聚餐。
桑胭換了衣服,帶著魯魯赴宴。
魯魯跟在她身邊囉嗦死了,管她這個,管她那個的。
桑胭原本不想帶魯魯,可是魯魯接受了沈煜的使命,必須在劇組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桑胭甚至懷疑魯魯今晚說不定會徹夜不眠的在她床邊守著她。
魯魯開著一輛越野車,將桑胭送到聚餐點的時候,一桌子的主要演員、工作人員還有投資商們早就入座了。
換了以前,桑胭也是早就坐在那裡等彆人來的小角色。
如今,身兼投資商跟女一兩個主要角色,桑胭是桌上所有人等著她來的人了。
“桑胭老師,你來了,快來坐。”
“桑胭老師,下午開機的時候我就想找你要簽名來著。現在終於有機會了。給我寫幾張to簽吧,求你了,我身邊的人都是你的粉絲。”
“桑胭老師,知道這部劇女一是你的時候,我超級開心,終於可以見到你的真人了。跟你一起拍戲,我超開心。”
“桑胭老師,以前我就總愛看你的古裝戲。你古裝扮相真的超絕。”
大型社交活動現場,一大群人圍著她殷勤說話。
雖然大都是彩虹屁,但是桑胭也微笑著回應:“謝謝你們,希望以後能跟大家在劇組一起度過快樂時光。”
桑胭準備入座。
餐館給他們安排的是圓桌,一共擺了五桌。
卓熙坐在正中的主桌,換掉了西裝,穿一件黑色衛衣,深藍色運動褲,黑色碎發微亂,不扮演霸道總裁,走青春活力路線。
桑胭看他,倒覺得這樣的他順眼很多。
記得大學的時候,他時常穿成這樣,跟桑胭他們一起玩。
那時候,桑胭不試鏡,不外出的時候,在校園裡也喜歡這樣穿,身邊同學們總起哄他倆穿的是情侶裝。
重藝的操場上,大家約好了一起打籃球。
桑胭高挑的身影出現,穿著長款黑色衛衣、深藍牛仔褲,腳踩複古運動鞋。
跟卓熙的裝扮一模一樣。
重藝的校草跟校花竟然又心有靈犀的穿了一樣的著裝。
不僅連顏色一樣,連牌子都一樣,真他媽絕了。
他們絕對是在談戀愛。
“熙哥,你跟胭妹是不是商量好了,這簡單的衛衣跟牛仔褲穿在你們身上怎麼就那麼好看,那麼清冷又帶欲,超級有CP感。你倆不愧是我們重藝的吸煙上癮CP。”
每次聽到身邊小弟這樣說,素來眼角滲寒光的卓熙總會摘掉嘴角鬆垮銜著的煙,在英俊爽利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吸你媽啊。吸胭,虧你想得出來,色不色情啊?”
“那不然讓胭吸你也可以啊?哈哈哈哈,徹底把你吸乾。”
“嘴欠是吧?黃段子還講個沒完了。”
“熙哥,胭妹那長相跟那身材真的絕了,將來出道肯定爆火,你可要看緊了。彆讓她從你手裡逃了。建議早點綁起來,將你的專屬印記刻在她身上唷。”
身邊小弟色眯眯,越說越離譜。
卓熙明白小弟說話的意思。
憑卓熙對待女人的手段,要是看上哪個女人,對方一定會在一周之內被卓熙拐上床。
可是,桑胭不一樣。
卓熙小心翼翼的從大學護到她出道,從未冒犯,將她當成他的心頭寶。
結果卻是她連知會他一聲的舉措都沒有,偷偷跑去跟沈煜隱婚了。
那個晚上,卓熙氣瘋了,才會想要毀了她。事後,她再也不理卓熙了。
卓熙知道自己是活該,可是桑胭為他將心比心過沒有?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桑胭一定不會明白。
當戒掉一切陋習,自認已經配得上對方,鼓起勇氣跟對方告白的時候,對方在幾小時前嫁給了彆的男人。
卓熙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而且還是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冷笑話。
“坐這兒,姐,坐這兒。”
卓熙挨著總導演李棟坐,身邊有兩個空位。
眼看作為主要投資人的桑胭要坐過來跟他們一起坐,魯魯手急眼快的抽出角落裡一個凳子,加塞在一個女演員身邊,安排桑胭坐下,“姐,這個位置好。那邊服務員要從那兒上菜,等一下灑你身上就完了。”
卓熙認出那個男生,就是沈煜的貼身助理。
沈煜專門安排來保護桑胭的。
行,沈煜這個男人還挺雞賊的,卓熙還沒想要收拾他,他倒先想著提防卓熙了。
真他媽太欠收拾了。
48. 第四十八顆糖 就讓我們相戀,改變已經……
懶懶坐在座位上, 眯眼看著換了一身輕便裝的桑胭入座,卓熙想起大學時候兩人的相處片段,朝桑胭投去的視線無形中又深情的滾燙了一些。
玲瓏盞的IP卓熙捂了這麼久, 終於是幫到了他。
至少他能這樣真切的看到桑胭出現在他眼前。
卓熙想過了,桑胭答應他重新開始。
就讓玲瓏盞成為一個新的起點。
至於眼前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小助理他媽的算什麼?
就憑他,也想防卓熙。
大家入座後, 餐廳很快就將菜上齊了。
西北地區環境比較艱苦。但劇組今日也用心安排了幾桌饗宴來款待大家。
大老板卓熙在場,不能薄待。
“卓總, 桑胭老師, 來, 我敬你們。謝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拍這部劇。”總導演李棟站起身來, 給卓熙跟桑胭敬酒。
李棟自己帶了兩瓶市麵上買不到的茅台來赴宴, 顯得很有誠意,端起酒瓶往小玻璃杯裡倒酒, 倒完遞給卓熙,又倒下一杯給桑胭。
卓熙見狀後, 開口道:“我幫桑胭老師喝。她不喜歡喝白的。”
桑胭看了一眼卓熙。
“這個不用卓總……”坐在桑胭身邊的魯魯正欲起身替桑胭擋酒。
桑胭一把將魯魯拉回座位,自己站了起來, 接過李棟的酒, “哪裡,是我謝謝李導, 我一直特彆想跟你合作。明天開拍,請李導多指教我這個小演員。”
桑胭豪爽的將高純度白酒一口飲乾。
卓熙的殷勤跟體貼白白撲了個空。
飯桌上,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話,大家主要是聊西北的風土人情,還有關於玲瓏盞這部劇的拍攝情況。
見到英俊多金的卓熙在場,坐在彆桌的年輕女演員們一直不停的來敬他酒, 加微信。
卓熙都配合的喝了,給了。
陪著桑胭一起坐在主桌的魯魯高興地看戲,心想哈哈,我哥就不會這樣。
我哥每次進組,連劇組的開機聚餐都不會參加,就算有女演員直接追到他住的賓館房間,他都連正眼不看對方一眼。
卓熙這種,叫不守男德。
就卓熙這樣的,還想搶我哥老婆,魯魯嘴角的笑意慢慢轉冷,簡直是做夢。
魯魯在心內默念,狠狠瞪卓熙,我絕對不會讓你碰我嫂子的。
酒過三巡,也有想跟桑胭套近乎的藝人跟她聊起了沈煜。
“桑胭老師,你跟沈煜老師之前上蜜桃的那檔戀愛綜藝,好火爆啊。微博抖音B站全部都在刷屏,大家都說你們好配,你們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啊?什麼時候官宣?”
“沒有,我們隻是朋友。”桑胭嘴上說著,心內在想,會有官宣的那一天嗎?
CP粉們普遍認為他倆是因戲生情,不結婚很難收場。
問題是他們早就結了個糊裡糊塗的婚,現在結婚了也很難收場。
說到沈煜,桑胭滑開了手機,查看微信有沒有新的信息。
沒有。
是不是去疼小老婆了?
桑胭想到沈煜,竟然無端有些失落。
在京北看到田苒來找他,他除了告訴桑胭田苒是誰以後,也沒有再解釋什麼。
多說一句會死是不是。
所以,田苒是他小老婆無疑了。
唉,桑胭在心內歎今日份的第N次氣。
“沈煜老師他們的長安雪劇組今天也開機了。真巧。”
“我現在感覺長安雪跟玲瓏盞也可以拿來組個CP唉。”
“哈哈哈哈,好像真是。”
“前段時間,玲瓏盞一官宣,文案就cue了長安雪呀,玲瓏一盞,落雪三千。”
“本來網上就好多關於這兩篇文的同人文。姬長安跟巫玲瓏是好多二次元書粉的理想CP。
“現在這兩個角色又被我們桑葚夫婦分彆扮演,真是緣,妙不可言。”
“真好玩。好期待劇一起播出,沈煜老師跟桑胭老師之間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
“我也期待。”桑胭笑。
那時候,會不會為了小老婆不要他這個正室了?
聚餐進行到晚上十點,私人助理魯鳴聖先生正色告訴桑胭,“桑姐,走,回去了。我哥說除了進棚拍戲,你不能因為其它任何原因在外逗留得超過晚上十點。”
“你哥怎麼不自己來守著我?”桑胭扶額。
“他不是走不開嗎?要能走開,他肯定來。”魯魯拽起桑胭,“走。”
“不好意思,我們回賓館還有點事。”桑胭微笑著告辭,“李導,卓總,你們慢慢喝。”
“我送你。”卓熙站起身來,想要送桑胭。
“彆,卓總,我們有車,你喝酒了,酒駕不好。我姐有我照顧,你不用超心。”魯魯霸氣回答卓熙。
“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卓總,再見。”桑胭溫和地告訴卓熙,轉身從一晚上的應酬抽身。
其實她跟沈煜一樣,也不是很喜歡虛偽社交。
隻是沈煜有本錢可以做圈內的高嶺之花。
桑胭目前還沒有高冷的資本。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是彼此不能相互了解的根源所在。
一個站在山頂寂寞許久。
一個正從山腳姍姍來遲的往高處攀爬。
格局差了太多。
*
坐到車上,魯魯將車啟動。
桑胭低頭看手機,還是沒有信息。
魯魯對她做了一句極為歹毒的陰間嘲笑:“桑姐,你這是在等我哥信息呢?”
“放屁。我在等我經紀人給我發消息。說有個網綜想請我。不知道喬好了沒有。”桑胭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在等沈煜信息。
“我哥不喜歡跟彆人發微信。”
魯魯說,“他喜歡有什麼事當麵說清楚,或者乾脆直接不說。”
“你挺了解你哥的那些臭毛病的嘛。”桑胭感歎。真是啥鍋配啥蓋。
沈煜這個助理就跟沈煜一樣,自己沒有夜生活也算了,還把桑胭十點鐘就從飯桌邊拽走。
劇組的人不明白的,還以為她是耍大牌呢。
“那肯定,我跟著他都好多年了。”
“到底是多少年?”
“他二十歲被漠哥找回來繼續混圈的時候,我跟著他的。”
“什麼叫找回來繼續混圈?”
“那時候他拍完蝕日,一炮而紅,他家裡根本沒想到他隻拍一部戲就可以爆紅。本來他是要繼承家業的。你也知道他家什麼情況,那年其實他是跟田苒姐一起保送清北航天專業,他放棄保送,考了藝考。”
魯魯將車開上夜色下的沙漠公路,慢慢跟桑胭聊起他知道的沈煜。
“沈家的人都反對他進圈,本來蝕日那部電影是讓他鬨著玩的。都說好了拍完就換學校,跟田苒姐一起搞航天或者軍工。上次在京北你也見過沈老爺子,那麼頑固不化。結果他堅持要進圈,沈家就說要將他逐出家門,不認他了。”
桑胭豎起耳朵,認真的聽沈煜的過去。
不然她還以為他的一生順風又順水,完全沒有任何的曲折。
“他跟沈老爺子大吵了一架後離家出走了。那時候漠哥帶我去找他,在京北,挺慘的,大冬天了,一個人住在筒子樓沒有暖氣的單身宿舍裡。天天自己跑通告,試鏡,教小朋友拉小提琴,賺錢養活自己。”
“啊?真的。”桑胭不相信,一出生就站在神壇的男人會有那麼落魄的時候。
“跟沈家犟了好久,沈家才答應他走這條路。而且沈老爺子給他規定好了,他隻能演戲,還隻能演正麵角色。”
魯魯認真的說,“他恪守這個規矩很多年了,但是心動濃情邀請他的時候,我跟漠哥都以為他肯定會拒絕。結果他聽說可以在節目上跟女嘉賓配對,就叫漠哥接。”
魯魯說話的口氣變得越來越心疼沈煜,“為了這檔綜藝,沈老爺子給他打了好多電話罵他。桑姐,你真的要相信我哥。他為了你,真的破了很多例。上次在蜜桃跳舞也是為了你。他家裡都不準他當眾營那樣的業。”
桑胭聽得心有動容。
轉念一想,又覺得魯鳴聖是不是在套路她,他可是沈煜的人。
點亮手機,手機熒幕上沈煜的置頂信息還是空的。
連條微信都舍不得發,還為我破什麼例。
“你就彆囉嗦了。”桑胭厲聲打斷魯魯,“你就跟我說說他跟田苒是什麼關係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魯魯爆笑,“桑姐,你能不能淡定?”
“一晚上都看多少次手機了。今天我哥第一天進組,他要拍輕功戲,大部分時間都在威亞上吊著,沒時間看手機。”
“我問你田苒跟他是什麼關係。”
“青梅竹馬啊。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的。”
“……”
直白一點,白月光。
“從小學到高中,都在一個班。”
魯魯補充。
“沈老爺子在他們五歲的時候就答應了田家,讓我哥娶田苒做沈家的孫媳婦。”
魯魯說話的聲音漸漸遠了。
桑胭整個人都頹了下來,將手裡握住的手機生氣的塞進包裡。
“你現在有危機感了?將心比心啊,你來拍卓總的戲,他心裡怎麼想。”魯魯讓桑胭設身處地的為沈煜想想。
“你彆說話了。”桑胭讓話多的魯魯閉嘴。
“我累了,我要睡覺。”
“睡什麼啊,你看外麵的星星多亮,拍一張發給我哥看看吧。說不定他現在也在長安雪的劇組裡等你給他發微信呢。”
“我才不。”
有青梅竹馬的人又不是我。
我隻有一個對我職場PUA的病嬌,那年因為你不在我身邊我受的傷害還沒自愈呢。
這麼想完,桑胭又覺得沈煜這個人真賤。
五歲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了,還來主動招惹她。
求證到田苒跟沈煜的關係,桑胭要被氣死了。
“桑姐,桑姐。”魯魯見桑胭把身子沉到副駕座位上,知道她在跟沈煜慪氣,喊了兩聲,見她沒反應就算了。
“哎,桑姐,你就是作。”
*
回到賓館,桑胭衝了澡,換了件睡裙穿上。
劇組下榻的飯店條件不是很好。連寬帶網都是斷斷續續的。
手機信號也不行。
將車停到停車場後,魯魯早就去飯店前台打聽過了,原來卓熙不住在這裡。
人家大老板嫌棄這裡條件太差,都是住在市區最好的酒店。
魯魯太開心了,終於不用防著那個病嬌男了。
將桑胭送回房間,叮囑她幾句以後,魯魯回了自己的房間,就在桑胭對麵。魯魯讓有什麼事就叫他。
桑胭快速將他打發了,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拿著手機刷了刷。
發現網不好,擔心會不會漏掉什麼信息。
桑胭滑了好幾次微信,發現更新時間就是最近幾十秒。
唉,沒良心。枉在京北的時候還放棄抵抗叫了他老公。
他就是這樣當老公的嗎?
桑胭翻了個身,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窗外的星星。
沙漠裡的天空特彆高遠。
數不清的星辰在西方璀璨奪目。
想起此前上戀綜幾位嘉賓坐在一起討論心動是什麼感覺。
譚良媛的回答是當看到美麗的東西時,會想要第一時間跟對方分享。
此刻,這片星空,桑胭好想分享給沈煜。
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星星。
桑胭感到眼皮很沉,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又回到了沈煜在京北為她購置的婚房。
裡麵有數不清的華服珠寶,都是為她準備的。
桑胭走了進去,在將近百平的衣帽間裡徜徉,美滋滋的想,沈煜好寵我啊。
桑胭高興的把那些珠寶手串套在身上,將美麗的高定裙子穿上,正準備叫沈煜出來欣賞她美不美,卻聽見主臥後-庭傳來奇怪的喘息聲音。
桑胭循著聲音走過去,推開臥室的拉門,撞見的卻是沈煜將彆的女人摟在懷裡。
一張英俊的臉布滿渾濁情-欲,就如同抱她時候一樣。
他們相擁在露天的溫泉池裡,活色生香的激-吻。
在夢中仔細看清楚女人的臉就是田苒的臉時,桑胭被嚇得大聲尖叫:“啊啊啊啊啊———”
夢境可怕得桑胭心有餘悸。
正在對門玩手遊的魯魯聞聲,立刻跑來敲她的門。
“桑姐,桑姐,開門,開門,怎麼了?”魯魯緊張得連上衣都忘記穿了。
不會是卓熙那個病嬌將桑姐綁起來了吧?
魯魯急得滿頭大汗,一直打不開門,最後直接撞開了門。
桑胭剛找了件外套套在身上,遮住自己原本身上那件吊帶裙,轉身,沉臉問打赤膊的魯魯:“魯鳴聖,你是不是有病?三更半夜沒穿衣服瞎撞什麼門,飯店會叫你賠鎖的。”
“桑姐,沒人在你屋裡啊?”魯魯驚訝。
“本來就沒人啊。”
“那你瞎叫什麼?”
“我,我做夢了。”桑胭有點難為情地回答。
“噩夢?”
“算是吧。”
“夢到什麼了?有多可怕?”
“比最恐怖的鬼片還可怕。”
“什麼啊?孤島大逃-殺?寂靜嶺?喪屍?”
“對,兩隻喪屍,抱一起了,好可怕。”
說完,桑胭朝門口走。
魯魯問,“你去做什麼?”
“我下樓轉轉,買瓶酸奶喝。”桑胭不想說自己做了噩夢,睡不著了。
桑胭不想承認自己在為沈煜吃醋,都醋到夢裡了。
因為,人家沈煜根本就不在乎她吃醋不是嗎。
在普拉提拍戲,說不定還將小老婆帶在身邊呢。
“我陪你。”魯魯體貼的說。
“不用。”桑胭拒絕。
“不行。”
“真不用,我想靜靜。”
桑胭下樓,到飯店底樓的超市買了酸奶。
飯店位置偏僻,緊鄰公路。
公路對麵就是無垠的沙漠。
桑胭拿著飯店自製的玻璃罐酸奶,緩緩走在淩晨的公路上,注視著麵前起伏無垠的黃沙,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酸奶。
心有餘悸的想著剛才的夢。
不行,要瘋了,不能再這樣跟他杠下去,桑胭掏出身上的手機,想要打電話給沈煜。
到了戶外,手機信號恢複,在她掏手機的這刻,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人,沈煜。
與手機鈴聲一起響起的,還有一輛悍馬停在路邊的聲音。
哢哢哢噠——車子引擎漸漸熄滅了。
男人清冽中帶著一絲暗啞的嗓音傳來:“到我身邊來。”
透過手機聽筒,短短的五個字,讓思念了他整天的桑胭被蘇到雙腿發軟。
桑胭抬頭,透過車窗看見白衣的他,姿勢清冷,坐在悍馬越野車高大的駕駛座上。
在寂寞空曠的沙漠公路上,他好整以暇的安靜凝視著她。
果然,是他。
在心裡想著他,為他醋了一整天的桑胭鼻尖一酸。
發現他主動來到她身邊的這一瞬,她澎湃的心內竟然會有為他泫然欲泣的強烈衝動。
49. 第四十九顆糖 不要對女人太好,她們容……
可是, 桑胭不想承認在他出現之前自己為他產生的所有不安情緒。
與坐在車裡的男人對視片刻後,桑胭轉身,提腳跑走, 像個不願意麵對殘酷現實的膽小鬼。
為他鼻酸心顫的這一刻,桑胭才領悟到,原來, 自己已經如此喜歡他了。
可是沈煜呢?
除了那一次在醫院,帶她上節目, 她把腳崴了, 桑家的人都現身來找沈煜要說法, 她主動問他為什麼娶她, 沈煜才勉強回答是喜歡她。
當他不在身邊, 她竟然對他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在意識到如今的自己為沈煜有多麼的沉淪之後, 桑胭有點後悔沒有在上心動濃情之前,跟他徹底了斷。
錯過那個機會, 似乎此生桑胭都將沈煜擺脫不了了。
桑胭順著深夜的沙漠公路跑了起來,耳邊全是風聲。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跑, 但是, 她不想讓沈煜猜穿適才她在嫉妒他跟田苒,嫉妒得要發狂了。
呆在飯店房間裡做的那個夢, 簡直讓她毛骨悚然,如果有一天, 沈煜真的那樣對她,她怎麼辦?
“桑胭——”沈煜的喊聲隨著風從背後傳來。
桑胭聞聲後,跑得更快。
沈煜加快速度,終於追上了她, 一把將她拉進懷裡。
“你是不是瘋了?你在逃什麼?”沈煜責怪道。
“逃……你……”桑胭累得喘氣,話都說不連貫,“我……不想再看見你,跟你一起。”
“又發什麼瘋?”沈煜質問她。
“你都有未婚妻了,你還來招惹我。”
桑胭轉身,狠瞪著沈煜罵,在京北沒有發的脾氣積壓到現在,終於爆發,“沈煜你真賤!”
莫名又被罵賤的沈煜臉色不好,眸子裡有發怒的火。
“我有哪個未婚妻了?”沈煜認真問她,“我娶了你,我還有什麼未婚妻?”
“田苒。”
“誰告訴你她是我未婚妻。”
“魯鳴聖,說跟你是青梅竹馬的發小,你爺爺在你們五歲的時候就給你們指婚了。”
“然後呢?”沈煜問。
“什麼然後?”
“然後我娶了誰?”
“你娶了……我……但,是,你還是可以繼續有你的白月光啊。”桑胭以為自己大約是拿的這個劇本。
“所以你是朱砂痣?”沈煜總算是懂了這個邏輯了。就桑胭的智商來說,這樣的推論很合理。
“我才不是!”桑胭伸手推了沈煜一把,發現他胸膛很硬,推也推不動。
沈煜抓住她的兩隻纖手,一把將她拖進寬厚的懷裡,緊緊將她抱住。
“老婆,我好想你,不要鬨了。安靜一下,讓我好好抱你。”他在桑胭的耳邊說,用一種寂寞的口吻,“我開了十個小時的車才來的。”
桑胭被這句話打動。
沈煜用唇輕點她敏感的耳廓,“我為你擔心了一天,晚上實在忍不住才來找你。”
“你……特地來找我?”桑胭這才想起這麼晚了,沈煜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他今天也進組了,現在應該在那拉提草原附近的頂級賓館休息才對。
為何深夜出現?
“答應我,不要跟卓熙舊情複燃。”男人求一樣的,對桑胭耳鬢廝磨,“你隻能有我。知不知道?”
相比在京北彆院裡那頤指氣使的命令,此刻的沈煜似乎是被寂寞打敗了。
他跟桑胭一樣,心神不寧的想著關於對方的一切,假想著莫須有的情敵,不安的過了一整天。
桑胭小心翼翼的問:“你開夜車來這裡,是專門來看我的?”
“不然呢。”沈煜緊緊摟住他。
沙漠裡的空氣還是炙熱的,遠處的沙丘在漆黑的鑲嵌著湛藍的天空下連綿起伏。
數不清的星星像被淘氣的天神隨手從寶藏盒裡打翻的寶石,琳琅滿目的鋪了漫天。
桑胭穿著單薄,身上隻有一件月白的及膝絲綢吊帶睡裙,肩膀上披著一條深紅的羊絨披肩,腳上是一雙塑料拖鞋。
沈煜如此緊緊摟著她,都能感覺到她沒有穿內衣,就跑了出來。
沈煜拾起她的下巴,認真的告訴她:“田苒的事早就過去了。我娶的人是你,你隻要記住這一點就夠了。那一年,就是為了不娶她,我才考了電影學院,然後去重城遇見了你。”
桑胭凝視沈煜的眼睛,從他的深眸中看到了濃情。
心動濃情,桑胭想起這四個字。
心動之後,是情濃。
“你為什麼娶我?”再一次,桑胭想求個答案。隻是這一次,桑胭勇敢的麵對沈煜,希望得到一個清楚的答案。
“因為……”沈煜哽咽了一下喉頭,緩慢又認真的說了四個字,“我喜歡你。”
漫天星光下,他說得緩慢。
從薄唇邊滾落的寵溺語調讓桑胭四肢發軟,一道道酥麻的電流在體內肆意遊走,流傳到桑胭的發梢跟指尖。
他真的說了。
桑胭猜了三年多,為了這個答案,什麼樣的假設都做了。
“老婆。”沈煜認真的喊桑胭,“我娶你,是因為喜歡你。相信我。”沈煜一麵說,一麵牽起了桑胭的手,送到他的唇邊親吻。
指尖傳來的溫熱唇溫,如同對方的溫柔,是真實存在的。
桑胭被沈煜緊緊攬進懷裡。
寬厚大手扣住她纖瘦的腰,沈煜的口吻充滿了後悔。“我就不該答應讓你來拍這部戲。”
原來他也會怕。桑胭還以為隻有自己有這種感覺。
抱了片刻後,沈煜低頭,柔情滿滿的吻上桑胭的唇,一麵吻一麵將桑胭騰空抱起。
桑胭配合的將腳纏在他身上。
頭頂的夜空美得不可勝收。
被思念跟嫉妒煎熬了許久的兩人根本無暇去欣賞,此刻隻想通過擁抱來確認彼此的心跡。
“沈煜,不要什麼都不說,就離開我。”放下心防這刻,桑胭想起那個殘暑,他對她的不告而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發誓。”
沈煜記得很清楚,那年殘夏,他從謝靈家離開的那天是個大風天。氣象預報有大風大雨。
明明說了天氣會變,桑胭還是要堅持跟師母吳莎一起上街。沈煜知道,她是想跟吳莎一起去裁縫鋪做旗袍。
小姑娘愛臭美,想穿成熟的衣裙來給他顯擺。
也不看看那時的她根本還沒發育完全,壓根就撐不起旗袍的線條。
看穿她心思的沈煜還是願意答應等她。
“師哥,我回來的時候給你買石榴,上次我跟師母在巷口買的那種石榴可甜啦。你等我呀。”離開的時候,烏發白裙的少女興衝衝的告訴沈煜。
那時的她已經跟沈煜相處得很好了。
與其說好,不如說是她已經主動對沈煜送殷勤送得很好了。
在沈煜的世界裡,其實很少有鮮豔的值得他去注意的顏色,什麼都索然無味。
單調得就像北方城市的冬天總連綿不絕下著的雪,一片蒼茫的白。
同齡人搞不明白的複雜的事情,他總是很容易就搞明白了,小提琴的琴弦是如何發音的,外語的聲母,表演的藝術,手槍的構造,汽車跟飛機的操作。隻要花點小小的心思,就能輕鬆的掌握。
唯獨在謝靈家裡遇到的這個少女,是個變量。
不管他冷待她多少次,她總能做出讓他猜測不到的變化。
到了最後,沈煜甚至覺得自己有點敗給總是喜歡哭鼻子的嬌氣兮兮的她了。
“師哥,你是不是沒有喜歡過人啊?我一看你就是罹患感情缺失症候群的人。你這叫天妒英才,老天給了你很多的天賦,卻沒有給你基本的情商。”
“哈哈,你肯定不知道這是什麼病,你百度嘛。”
“哎,師哥,我估計你這輩子是不可能喜歡上誰的,要喜歡,你肯定也隻能喜歡你自己。顧影自憐,太慘了。”
閒著沒事的時候,少女總喜歡這樣嘲沈煜。
“所以你那麼厲害又怎麼樣呢?你永遠都不會明白喜歡一個人的感受。”
“要不你對我好一點,我教你吧。我教你怎麼去喜歡一個人。”少女甜美笑著,自告奮勇要教他去愛。
後來,沈煜明白了,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是當田苒跟著沈培炎到謝靈家裡來接他回京北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要讓桑胭看到田苒,不要讓桑胭知道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豈知匆匆收拾了行李,沈煜上了車,還是遇到了捧著花回來的少女。
礙於當時田苒在車上坐著,沈煜根本不敢下車跟她告彆。
明明她站在路邊,既憤恨又失望的看著坐在車窗邊的他離去。
可是,他又怎麼能下車去回應她,讓她看到他那個從五歲起就被沈家給他安排好的未婚妻。
與其讓桑胭知道他是個有未婚妻的人,沈煜想,不如直接走了,不要讓桑胭知道,那一天,是誰來接沈煜回京北的。
有一些事,為了桑胭好,是不能告訴她的。
他不能讓她知道,在遇到她之前,其實他根本沒有打算過此生要去喜歡一個人。
他以為他的人生隻會被丟失在一片酷寒的蒼白中。
是桑胭讓他看見了鮮豔的色彩。
“桑胭,對不起,那年夏天我不該丟下你。”
溫熱的沙漠裡,男人的身上充滿了濃鬱的寂寞味道。
桑胭被這種味道浸染,像是某種毒素,麻痹了她的心神,她不再去計較關於他們之外的人和事。
隻要這一刻,他為她出現了。
她期待的隻有他的隔空問候。
而他帶來的是他的人跟他的心。
*
飯館條件不是很好,房間裝修采用的是伊斯蘭教的清真風格。
牆是藍色的,床是白色的,地上鋪著鮮豔色澤的地毯,充滿異域風情。
除了臥室,還有一個客廳連著。
沈煜洗完澡後,在下身圍了一條白色浴巾。靠坐在臥室的床上。
桑胭拿著劇本,坐在陽台上溫習。
夜深以後,氣溫徹底降了下來。
沙漠地區晝夜溫差較大。
涼風習習中,沈煜從剛才脫下的牛仔褲口袋裡翻出抽了一半的香煙,為自己點上。
煙頭猩紅的火在燈光幽暗的房間裡忽明忽滅。
沈煜並沒有煙癮,通常隻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抽煙。
今夜,從長安雪片場開夜車奔赴來探望桑胭的他心慌的再次想起沈培炎在不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下,將桑胭接去沈家。
如果當時不是他趕去得及時,也許沈培炎會告訴桑胭那年沈家為何會主動找桑家聯姻。
以桑胭的性子,桑胭絕對會離他而去。
沈煜越想越感到乏力。
此生,沒有一件事讓他如此苦惱而得不到解決辦法。
“不準抽煙。”從陽台上走入,見沈煜背靠在電視櫃前抽煙,桑胭上前,摘掉他嘴角的煙。
“為什麼不能?”沈煜不解。
“因為不符合你的人設。”桑胭將煙塞到自己的嘴角,學沈煜的樣子抽了一口,下一秒立刻濃烈的咳嗽。“咳咳咳。”
不懂為何有人喜歡抽煙。“好嗆。”桑胭抱怨。
“我在你眼中是什麼人設?”沈煜笑著問她。
“神仙。”桑胭回答。
“哪裡神了?”沈煜伸手,輕掐住桑胭的細腰,將她拉進自己分坐著的雙腿之間。
一秒進入親密的姿態。
“哪裡都很神。”桑胭小臉微紅,看著沈煜勾人的眸子說。
“比如?”沈煜將唇貼上小姑娘的臉。
雖然現在這樣撩她,她還是容易害羞,但以前比之前好了很多。
至少不會躲他了。
“比如現在。”桑胭軟軟地回答。
桑胭回到房間後,就脫掉了披在肩膀上的披肩。
身上隻有一件長度勉強及膝的吊帶背心裙。
布料輕薄。
此刻這樣撲在沈煜的腿上,她能清楚的隔著布料感到沈煜下半身的體溫跟堅硬。
“我不是神仙。”沈煜迷醉的吻著嘗起來甜美的桑胭。
她長大了,可是在沈煜心中,品嘗起來還是像那個盛夏的石榴籽。
“我是你的男人。”沈煜扣起桑胭小巧的下巴,端正她的臉,讓她正視他,宣告他對她來意味著什麼。
“這輩子你唯一的男人。”
桑胭怔怔的凝視著男人用情時候的臉。
片刻後,桑胭將唇貼上他的唇。
由淺到深,由緩到急,因為思念而綿長的親吻漫無止境的蔓延。
沈煜圍在腰間的白色浴巾滑落。
濃烈的喘息聲漸漸代替了一切,在房間內持續的響起。
因為夜風降溫的沙漠再次升溫。
那是心底乾涸的河床。
如果找不到甘洌的水源來解決這份乾涸,那就讓它完全因你而失防。
隻要是為你,就算是沙漠,我也願意去。
*
魯魯早上敲了好幾次桑胭的門。
“桑姐,桑姐,起來了。桑姐,你怎麼還沒起來。”
魯魯生氣了,拿出手機給桑胭打電話,才一撥通,便看見飯館停車場裡停著一輛銀灰色悍馬。
昨晚魯魯回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這車。
所以這車是深夜才開來的。有人半夜來投宿?
不對啊,一般是看不到這麼頂配的悍馬的。怎麼跟沈煜那輛有點像。
仔細看清楚車牌,魯魯終於知道桑胭還不起床了,因為,她已經起不來了。
知道誰跟桑胭一起呆在房間裡,魯魯也不去拍門了。
在微信上傳了一條微信給沈煜:[哥,今天桑姐要吊威亞,望你不要讓她腳軟。]
沈煜衝完澡,拿起手機,正好收到這條信息。
沈煜低罵,魯鳴聖這個小癟犢子竟然還管到他頭上來了。
[把早飯端進來,吃完我要走。]沈煜吩咐魯魯。
十分鐘後,魯魯帶著早餐進了桑胭的房間。
一見沈煜,就問:“哥,你是不是太墮落了?”魯魯臉上露出擔心太子因沉迷女色而放棄國家的焦慮神色。
“明明才在京北那個沒幾天。”
“要你管。”沈煜拿起一塊饢,撕下一塊往嘴裡塞。
一晚上的體力運動讓他現在饑腸轆轆。
“你能不能注意點影響,被拍到怎麼辦?”魯魯提醒沈煜。
如此的沈煜根本不是那個事事嚴苛要求自己的頂流影帝了。
天天就想著床上運動,大晚上開長途夜車也要來。
怎麼就墮落成這步田地了?魯魯簡直要為之扼腕。
“我跟我老婆上床,還要擔心被拍?那我還活著乾什麼,不如去死了。”
沈煜喝了一口奶茶,繼續吃手裡的饢。
“桑姐真是個紅顏禍水。”魯魯由衷一歎。
“你一大早罵誰呢?”從衛生間裡走出的桑胭正好聽見魯魯背地裡罵他。
“桑姐,早上好。”魯魯立刻陪笑,“你看我給你準備的早餐,還有酸奶。知道你需要奶。”
“你他媽才需要奶。”桑胭握拳,揍了魯魯一下。
“哈哈哈。”魯魯笑。
沈煜忍不住也牽動嘴角。
“哥,你吃完怎麼安排?”
沈煜拿起手裡的火腿片,喂桑胭吃。
桑胭也不避諱,乖乖接受他的哺喂。
喂完火腿,沈煜又將饢餅掰成小塊,塞到她嘴裡。
在一旁猝不及防被喂狗糧的魯魯捂臉。
桑葚夫婦一合體,狗屍埋在深海裡。
魯魯在沈煜身邊跟了那麼多年,就算是他媽來劇組看他,他都沒對他媽這麼好過。
還記得曾經他們一起聊過不能對女人太好,她們容易膨脹麼。
魯魯估計沈煜早忘了。
50. 第五十顆糖 在線撩騷跟真人撩騷,看看……
吃完早餐, 桑胭被工作人員接去了劇組。
魯魯送沈煜去機場。
車上,“哥,為什麼不告訴桑姐你投了玲瓏盞?”魯魯問。
新城影視公司的幕後實際控製人是沈煜。玲瓏盞這部戲, 沈煜是第二大投資人。
這件事,卓熙跟桑胭都不知道。
“她腦子不好,容易多想。”沈煜回答。
“她跟卓熙這些天……”沈煜問起。
“哥你彆擔心, 有我在,卓熙那個小癟犢子什麼都不能乾。”
“是, 你小心被炒。要出什麼差錯, 我讓你直接走人。”沈煜威脅魯魯。
“唉, 我的辦事能力你還不放心?”
魯魯犯疑, “你要這麼擔心, 為何還讓她來拍卓熙買下的IP?”
因為這個IP有價值。
是圈內所有風頭正勁的女明星都被原著作者出局之後,姍姍來遲的桑胭碰巧拿到的頂級影視資源。
還因為想看看, 桑胭對他到底有沒有心。
“大人的事小孩彆管。”
“你是怎麼來的?真開車?”
“對。”
“就為了跟桑姐打炮,開那麼久的車?”
魯魯原地為沈煜裂開。
兩個劇組之間也就隔了六七百公裡吧。估計他昨天沒買到機票, 下完戲就直接連夜開車過來了,也不嫌累得慌。
這是多麼堅不可摧的欲-望。
桑胭不為沈煜懷孕, 真的很難收場。
“你們戴套了沒有啊?”魯魯擔心, “桑姐現在一心撲事業,要是給整懷孕了, 又有得作了。”
“沒有。”沈煜回答。
“……”無套性-愛。這麼勁爆。
沈煜一臉寵溺的笑,“懷孕了不也挺好?”
魯魯無言, 真的不要再虐狗了。
魯魯知道,玲瓏盞拍完,桑胭的身價肯定會躋身頂流。
這部戲有卓熙跟沈煜兩人為她護航。
故事IP,編劇, 服化道,取景什麼的都是一流水準,不大爆是絕對不可能的。
到時候,沈煜跟桑胭會成為一對真正的頂流夫婦。
魯魯真希望那一天快點到來。
跟了沈煜那麼多年,他每次看到沈煜發自內心的開心的時候,都是因為桑胭。
魯魯跟在他們身邊久了,也看出來了,要是桑胭哪天能跟沈煜咖位對等,他們的溝通會容易得多。
這兩人明明相愛,卻要經曆那麼多曲折。
“哥你多注意身體。”沈煜臨走的時候,魯魯關切的喊他。
第一次他拍戲,魯魯沒有跟在他身邊,魯魯倒還有點舍不得了。
“我會替你好好照顧嫂子的。”魯魯立下雄心壯誌。
走進空落機場的沈煜回頭,孩子氣的笑了一下。
一張盛世美顏裝扮上那個純粹笑容,俊美得如同皎月,讓魯魯再次愛了。
魯魯發誓,要做神域永生永世的甜唯。
*
劇組的拍攝進行得緊鑼密鼓。
為了能跟同類型的奇幻古裝劇爭檔期,導演組給玲瓏盞約定的拍攝時間是三個月。
在漠北新城跟他們一起開機的長安雪同樣是三個月的拍攝期。
玲瓏盞囑意的播放平台是星創視頻,國內最大的網絡視頻集團。
坊間傳聞,長安雪的片方也在跟星創接觸。
這一日,桑胭拍完了打戲,去劇組臨時搭建的休息室換衣服。
在沙漠裡拍戲,場地跟設施條件不好,說是休息室,也不過是臨時搭建的帳篷。
桑胭換下紅衫,拆了頭飾,在助理小可的照顧下換上了自己的便服。
早上她進棚進得早,六點就來了,來來回回演了七幕戲,中途都沒喊過累。
捱到下午六點,終於完成了今日的工作量。
小可奉承道:“姐,剛剛你的打戲太颯了。一身紅衣,騁馳天地。”
“還行吧。”腰酸背痛的桑胭換完衣服,將戲服遞給小可,讓她去交給服化部。
小可很快出去了,桑胭坐到一隻簡易躺椅上,拿起自己的手機看微信。
佟姿又給她發了幾個劇本,問她意見。
然後是一些圈子裡熟悉的資本發來的商務邀請活動。
還有母親杜枝轉發給她的秋季養生配方。
拍了一天戲,桑胭渾身乏力,需要動腦的事情都不願意去想。
所以,桑胭點開了杜枝發來的秋季養生配方,細細閱讀這一季的注意事項。
要喝蜂蜜水,要吃杏仁,梨,不可亂發脾氣。
行,專業中醫的在線指導,必須要轉發普及,造福身邊朋友。
桑胭轉手將這條注意事項轉發,發給了閨蜜官彤,發給了佟姿,發給了絲語娛樂的工作群,最後,還隨手發給了沈煜。
不久後,沈煜回複了。
神域:[?]
胭脂:[秋季滋陰補腎妙方。接力轉發。]
神域:[所以還不夠?]
胭脂:[什麼不夠?]
神域:[操-你。]
胭脂:[你誤會了。][尷尬jpeg.]
神域:[都讓補腎了,意思夠明白了。]
胭脂:[…………]
桑胭絕望的關掉了手機。
縱欲的夫妻是不是萬事皆逃不開欲-望。
沈煜真的太騷了。
好心給他分享一個換季保養配方,都能被他誤讀成是在撩他。
桑胭真想隔空揍他一拳。
桑胭沒有再回複,被稱為不喜歡玩微信的人又發來:[老婆,我好想你。]
桑胭覺得他可能打漏了一個字。應該是好想操-你。
胭脂:[有多想?]
神域:[要瘋了。下部戲我們必須一起拍。]
桑胭甜甜的笑了。
小可回來,見到桑胭拿著手機在發花癡。
小可不知道她跟誰發微信,也不好打斷她,又轉了出去,跟劇組其他工作人員聊了一會兒天。
桑胭坐在躺椅上,像個初沐愛河的少女,跟沈煜發微信。
在她跟沈煜難得第一次在微信上互撩的時候,帳篷隔壁傳來真正的真人對線聊騷的聲音。
“討厭,卓總,這裡是劇組。”一個女人興奮的嬌聲傳來。
桑胭豎起耳朵,仔細去聽,劇組人多眼雜,桑胭沒想到有人會這麼大膽。
在沙漠裡,休息室都是臨時搭建的帳篷,沒有門,外人隨時可以進入。
這位卓總真是多年風流作風不改,從上大學開始,桑胭就總撞見他玩弄女人。
哎,桑胭歎氣。卓熙這樣的男人,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良人了。
今兒個,又是在撩哪一位妖精呢。
“你不就是千方百計要來劇組找我的麼?”卓熙騷氣的聲音從隔壁帳篷傳來。
老發電機了,短短一句話就開始了發電。
“卓總,是你叫我來的,你忘了。讓我談你們這劇的檔期。”女人的聲音甜甜的,帶著一股軟糯的撩撥。
“那你現在來了,覺得該給我檔期嗎?”卓熙魅惑的問。
眼前這位嬌小姐是星創傳媒老總的千金,在娛樂圈內極富盛名的女海王,喜歡養一眾新人男明星在她的魚塘,許諾給他們圈內資源,而他們付出的條件是得要討他歡心。
今日,對方用給星創審片的由頭到了劇組。
卓熙昨晚曾跟桑胭提過,說屆時有必要,桑胭作為投資人跟主演,需要跟這位千金見麵。
桑胭在跟沈煜上戀綜前,一直身居十八線,並沒有機會接觸這些圈內的頂層資本。
隻是道聽途說這位黎嬌小姐作風大膽,惹火恣情,能將男人被她剝皮抽筋後,還對她戀戀不舍。
桑胭聽著她跟卓熙二人的談話,想著他倆還真算是棋逢敵手。
化著烈焰紅唇濃妝的黎嬌今日穿一件心機與性感風格並存的黑色緊身蕾絲連衣裙。
是這一季秋冬秀場新品,長度超短,緊致的勾勒出她的性感身材。
蕾絲溶花帶了透視效果,隱約露出她白若凝脂的皮膚。
豐腴的胸間跟大腿部位簡直讓男人們不忍直視,因為下一秒極有可能被那活色生香勾引得對她犯罪。
劇組的好多男工作人員為了避嫌,根本連看都不敢認真看她。
唯有卓熙用隨意的眼神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後,不以為然的彆轉了臉。
一年前被星創老總抓進職場,女承父業,黎嬌經常跟娛樂圈的這幫人打交道。
在黎嬌眼裡,所謂明星也不過是卑微的賣笑戲子,所謂投資人不過是諂媚的逐利商人。
沒有受眾廣泛的平台做展示,這兩種人隻會餓死。
不過,今日這位卓總好像有點不一樣。
段數比較高,不是對她搖尾乞憐的那種。
“我還需要考察。”黎嬌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卓熙眼看就要落在她臉上的唇。
“卓總,我晚上還要跟你們劇組的人一起吃飯。我可不想把妝弄花。”
卓熙莞爾一笑:“你想多了,我沒說要吻你。隻是怕你聽不清。”
“卓總,雖然你長得好看,但是你的事跡我還是聽說過的。”黎嬌彎眉笑,“我可不想參加你的選妃局。”
“誰告訴你我選妃了?”卓熙將黎嬌抵到她身後那張放道具的桌上。
“我又不是皇帝。”卓熙貼上黎嬌的臉,咬著她的耳朵說。
黎嬌不怒反嘲笑:“怕你沒那個命。”
“我這部戲必須要在星創的賀歲檔播。”卓熙說出自己狠撩眼前這位浪蕩千金的目的。
說完,卓熙的手搭上了黎嬌細致的蠻腰,將她鎖進懷裡。
“巧了,沈煜的長安雪也想搶這個檔期。”黎嬌火辣辣的看進卓熙魅惑勾人的桃花眼裡,嬌聲問,“他是沈煜,你是誰?”
卓熙被徹底激怒,拿眼前的女人沒辦法,伸手將黎嬌的下巴扣住,直接懟臉吻了上去。
適才說了晚上還要跟劇組的人應酬,妝不能花。
卓熙偏要將她的口紅親花。
“唔……”黎嬌掙了兩下,沒有從霸道的男人手下掙脫,便也開始享受這個吻了。
男人的舌在她嬌嫩細膩的口腔裡刺深,用懲罰的力道靈巧的畫畫。
黎嬌回應著他,猜測他用舌頭在他口腔裡畫下的肯定是[去死]二字。
唇齒分開後,黎嬌呼吸微亂,口紅被卓熙親花了。
剛才那股趾高氣揚的勁兒散了點,但還是端著千金小姐的架子。
黎嬌瞪卓熙一眼,嘲道:“你該不會喜歡這部戲的那個女演員吧?聽說沈煜也喜歡她。”
蜜桃電視台的心動濃情第二季因為有沈煜加盟被各大資本看到。
沈煜在綜藝裡荷爾蒙炸裂,性張力拉滿,完全不同於他之前在圈內的清冷寡絕人設。
圈內人現在都在揣測沈煜喜歡桑胭。
碰巧玲瓏盞這部戲的女一是桑胭,而卓熙又是這部戲的IP投資人。
卓熙以前也跟星創打過交道,並不是這種迫切想要跟星創合作的焦躁狀態。
黎嬌記得,之前他們有部小成本甜寵網劇,因為星創瞧不起,不想買。
卓熙二話沒說,轉身投了比星創更小的平台,依然賺得盆滿缽滿。
這一次,因為是桑胭的劇,所以卓熙才這樣焦急。
星創的賀歲檔是所有媒體平台中收視率最好的資源,他想為第一次擔綱大女主劇的桑胭撕到。
現在,難題是,沈煜自己做了投資的同類型劇也想在星創播。
卓熙心裡沒底,能爭贏沈煜,所以,他急了。
黎嬌從手袋裡掏出口紅,對著一旁的鏡子補了妝,然後回頭對卓熙巧笑倩兮,“卓總,沈煜就算再急,也不可能這麼乾。”
說完,黎嬌踩著高跟鞋,走出了帳篷。
沒走出幾步,正好看到穿換下戲服的桑胭拿著一個冰藍色的保溫壺,從她的休息室走出。
身邊女助理為她打著傘。
下午七點,沙漠上的太陽還是很灼人。
桑胭迎麵朝黎嬌走來,她不認識黎嬌,沒對黎嬌留意。
這部劇群演多,工作人員也多。
桑胭一般在現場專注拍完戲後就回飯館房間休息。
“桑胭老師。”快要擦肩這刻,黎嬌將桑胭叫住。
“你好,我是星創傳媒的CEO黎嬌,很榮幸在劇組認識你。可不可以加你一個微信?”黎嬌笑著主動社交。
這位直接從十八線躋身奇幻大IP的女藝人竟然能讓卓熙跟沈煜兩個驕傲到極點的男人為她打破慣例,她的身上一定有很多可取之處。
“好啊。小可,把手機給我。”桑胭聽出了這個聲音就是適才在臨近帳篷裡跟卓熙聊騷的聲音。
果然聲如其人,一個長發披肩的惹火美人,穿著大膽,美豔絕倫。
“桑胭老師,有空一起玩。”黎嬌主動拉攏桑胭。
“好的。”桑胭點頭。
*
與黎嬌寒暄幾句後,桑胭帶著小可回到賓館。
躺床上休息的時候,小可跟桑胭聊起黎嬌這個人。
“剛剛那個黎小姐好風流,聽說半個演藝圈都是她的後宮。那些男明星還有投資人為了在她們家的視頻平台拿檔期,都一個勁的舔她。”
桑胭默默聽著,對黎嬌的事不是很感興趣。
“她這樣的人啊,就適合跟卓總打得火熱,看看他們誰更厲害。”
小可適才也在劇組眼尖地看到了,卓熙跟黎嬌進了一個帳篷,偷偷說了好多話。
黎嬌走出來的時候,緊身裙的裙擺都歪了。
“姐,我們這部劇到底年底播不播了?”小可問。
“長安雪劇組放話說要在年底播。我們的型跟他們有點撞,他們要先播的話,我們肯定播不了。”
“長安雪投資比我們大多了,聽說沈煜老師自己就投了兩億。他們製作比我們大得多。”
“哎……”小可歎氣,“我們的檔期肯定要放到明年去了。”
桑胭拿著手機玩,沒理小可。
手機上官彤發來一張照片,那是黎嬌在官氏旗下的豪華飯店開泳池派對的照片。
一眾活色生香的小鮮肉將穿火紅比基尼的黎嬌圍在深藍的遊泳池上。
猶若女帝在男後宮降臨。
桑胭覺得辣眼睛,不明白官彤為何要發這樣的照片給她。
官彤哈哈笑:[哈哈哈哈哈,胭妹,你完了,黎嬌在重城的名流圈子放話,一個禮拜,勢必征服沈煜。]
官家因為經營酒店跟娛樂產業,很善於在名流社會聽到消息。
官彤:[沈煜……危。]
桑胭體內三昧真火竄起,[什麼意思?]
[黎嬌去漠北探班了,說要花重金買長安雪在星創播。官翎從黎家得到的第一手情報。]
[哪來的自信?]
[胸圍。]
[並沒有感覺到。]
[哈哈哈哈哈哈,胭妹,你是不是急了?]
傳完微信,官彤爆滿意。
沒想到那個整天一臉我會單身,不用任何人教我談戀愛的清冷胭妹也會有這一天。
官彤看熱鬨不嫌事大。
[姐妹,穩住。敵軍還有三秒抵達戰場。]
嘁,什麼玩意。
桑胭生氣的將手機拋下。
本來還不想晚上去參加這個劇組專門給黎嬌設的接風宴,現在,桑胭想著打扮好一點,去會一會這個放話一周以內要拿下她老公的女人。
“姐,怎麼了?”小可見桑胭忽然鬥誌昂揚,好奇問道。
“沒事,換個衣服,吃個飯,我想結識一下那位黎小姐。”
桑胭想起下午黎嬌跟卓熙在劇組的聊騷。
如果當對方是沈煜,他會怎麼回應黎嬌。
他們都想從黎嬌手上拿到年底的黃金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