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淮忍俊不禁,親了親他的額頭,低聲說,“我愛你。”
“你會知道的。”
——
正式擁有男朋友的第一天,應允整個人心情奇奇怪怪的。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時淮了。按理說他有了老婆之後是應該先帶回家給他哥過目的。
鑒於現在他老婆和他哥是同一個人,這關鍵的一步就可以省略了。
那接下來,稱呼該怎麼辦呢?是叫老婆還是叫親愛的?合理但他好像開不了口。
時淮說還叫哥就行,讓他彆這麼手足無措的,還跟以前一樣,該怎麼來怎麼來。他就納悶了,要是都跟以前一樣,還非要談戀愛乾什麼?費勁折騰這麼一出不就都沒意義了麼。
時淮依舊是那句,“以後你會知道的。”
他哥心裡很有數的樣子,他就懶得再動腦子去想了。
事實上直到踏進家門前,他腦子裡都繞著那句「我愛你」,反複回放難以自拔。時淮很少說肉麻的話,長這麼大一共也沒聽過幾次。要是談戀愛之後能經常聽到就太美好了,具體的心理活動他也形容不出來,就覺得聽多了能延年益壽。
到家時太陽還沒有落山。院子裡亮堂堂的,也亂糟糟的。上次他跟薑茶一起喝酒留下的酒瓶子都還在,牆上那句「SHSB」分外顯眼。
時淮的視線看過去,腳步一停,他的大腦就又要開始極速運轉了。
“解說一下什麼意思。”時淮果然要求他。
“這個,很簡單嘛,就是,也沒什麼特彆的意思。”
他不得不從「我愛你」的甜蜜漩渦中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現想現編,“意思就是時,淮,是……寶……嗯,意思就是你是我的寶貝。”
作者有話說:
忽然合理了起來;
?
來晚嘮;
這兩天忽然來活;
明天更新可能也夠嗆;
到時候看情況更不了就放請假條;
下周有空雙更補補;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6章
? 第 46 章
◇
老公貼貼。
他硬著頭皮說完, 自己也被尬得抬不起頭,拒絕跟時淮對視,快步往前走,“彆用那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呃……”傻孩子, 你怎麼會是傻孩子呢。
時淮看沒看明白不知道,倒是沒跟他計較,“明天找人把牆刷了重畫。”
“哦。”畫什麼到時候再說。近來心情抑鬱, 應允有日子沒打遊戲了,到家之後催著開一把過過癮。
——本來是想過過癮的。
以前都是跟他哥一起打, 葷素不忌玩得飛起, 隻要能贏就行,其他都無所謂。可現在是跟男朋友一起打遊戲了,他反而莫名地有點拘謹。
想著從頭到尾黏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萬一被人發現是情侶了怎麼辦, 他中途還欲蓋彌彰地跑去幫彆的隊友。
結果隊友太菜沒救到, 剩下他自己被敵人持之以恒地追殺了一路,最後死在離他哥隻有幾步的地方, 還被嘲諷「乾得漂亮」。
時淮在過來支援的路上被其他人纏住, 等解決完絆腳石,他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應允歎了口氣,一把遊戲還沒打完就有些疲憊,等待複活的時間裡靠在沙發上仰頭放空, 倒著看掛在牆上的世界地圖。
地圖上還立著一支飛鏢。之前他隨手一投沒留意,這時候才發現,飛鏢標記的地方在歐洲邊境線上。
他腦海中湧起奇異的念頭, 起身跪在沙發上伸長了脖子去看, 標記的位置似乎就是他們剛剛去旅行過的國家,“獅子魚,問你個事兒。”
“說。”
“最後一次團綜的主製片是你對吧。”
應允問,“為什麼要去葡萄牙錄?”
好像就是扔飛鏢的時候,時淮說要帶他一起出去旅行的。但要是真跟他想的一樣,為著他隨手一投決定了團綜錄地,好像也太即興了點。說是巧合都更合理些。
遊戲裡傳來最新擊殺通告。時淮追了大半個地圖替他報仇,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因為你。”
說得這麼漫不經心。應允頗感榮幸,捧著手機挨到他身邊坐,“展開講講?”
時淮說,“沒什麼可展開的,你想去就定了。”
協調錄製地是有些麻煩,但為了讓剛剛失戀的弟弟散心,多花點功夫也不算浪費。
那張世界地圖從他上小學時就掛在牆上,玩飛鏢的時候常被他當靶子練手,已經練得百發百中了。但那天他其實隻是隨手一投,飛鏢標記的位置在哪,他自己都沒留意。
沒想到他哥這麼當回事。應允回到遊戲裡,語氣上揚,帶著些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你這算不算濫用職權啊?彆人會怎麼看你。”
“算又怎麼樣。”隻要掌握話語權就沒人會質疑。
時淮說,“你以為他們不知道?”
提前半個月定好的行程,出發前一周又臨時變動。彆人就不用說了,他們團裡那群人一個個八卦成精,怎麼會不好奇,“我說過是因為你想去。”
應允張了張口,還沒出聲,又聽見他叮囑,“往我身後站,彆衝那麼靠前。”
“哦,知道了。”應允乖乖站在哥哥的庇護範圍內,仿佛被哥哥的男友力包圍,沉浸在明目張膽的偏愛裡,忘記了彆扭。
後半局他都跟時淮一起走,不小心超常發揮,擊殺敵人時見嘲諷過他的隊友又送了個人頭,也一模一樣地發句「乾得漂亮」嘲回去。
時淮笑了,“記仇。”
“那必須。”
還沒得意幾秒,應允看見隊內聊天多了句氣急敗壞的發言。
【嗬嗬,狗情侶就知道連體,輔助不會來支援嗎】
自己玩得菜還埋怨隊友,這誰忍得了這口氣。
應允飛快地打字嗆回去。
【不然呢,要跟你去送死嗎】
時淮說,“你這樣是氣不到他的。”
果然,公屏上又出現了更多罵人的話。應允正想請教他該怎麼回複才能一擊致命,就見屏幕上時淮操作遊戲人物到他身邊,拎著刀繞他跑了一圈,配合行為藝術發了一句——
【彆理他,老公貼貼】
應允歎為觀止,語塞半晌才憋出一句,“哥……你好騷啊。”
對罵的隊友發了六個點點,顯然是被無語住了,但因為這句貼貼以為時淮是個女孩,反而又起了齷齪心思,遊戲都不打了隻發消息,調戲帶挖牆腳。
時淮沒有再回應,也沒讓他再發言。一局遊戲結束後直接點了舉報,對方被禁賽一周。
應允氣不過,退出對局後找到他哥哢哢送了一堆禮物,“我們綁個情侶關係吧,這樣以後彆人一看見就知道你是我老婆。”
遊戲裡能創建的親密關係隻有好友和情侶。他原先也想跟時淮弄一個,親密度早就已經達標,可細想哪個關係放在他倆身上都不合適,就沒湊合。
現在忽然就名正言順了。
時淮看著他發來的申請消息,沒有立刻點確認接受,提醒他,“我們有很多共同好友。”
August全員都跟他們倆一起打過遊戲,還有小助理和經紀人也一起玩過。除此之外,臨時組隊時應允甚至拉過同學和朋友,很多人都認得他們倆的遊戲賬號。
換句話說,建立情侶關係就跟在遊戲世界裡官宣沒什麼區彆。
應允對此接受良好,“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貫徹到底咯。”
他是不在意彆人怎麼想的。隻要他自己願意,他哥願意,其他人怎麼看待他們都無所謂。
時淮接受了他的邀請。兩人再次登入遊戲,ID前綴著一對粉紅的愛心標誌。
應允躺在沙發上望著屏幕歎息,“有生之年。”
他還曾經幻想過等有了老婆以後,帶著自己的小寶貝稱霸峽穀的場景。誰能想到現在真有了老婆,被帶飛的人是他自己。
他先前兩天在茂華酒店裡憂心顧慮,都沒怎麼休息好。這會兒終於解決了心事,繃著的神經也鬆弛下來,淺打兩局遊戲就又困又累地叫停了。
等時淮衝完澡再過來看,他已經躺在沙發上抱著手機睡了過去。
決定是否要跟哥哥談戀愛的難度太大,他高考都沒費過這麼多腦細胞,近幾天東跑西跑勞心勞力。時淮很能理解他的不易,沒有叫醒他,把他抱回房間去睡。
給他脫褲子時,有碎紙片從口袋裡掉出來,時淮撿起看了一眼,認出上麵是弟弟的筆跡。
還沒指甲蓋大的一片紙上寫著「我愛」兩個字,後麵是什麼看不到了。時淮眯了一下眼,把碎紙片放到一邊,握著他的腳踝褪下褲子,口袋朝下拎在手裡抖了抖,又倒出更多的碎紙片,收集起來在桌上堆成一小堆。
時淮打開台燈,坐在弟弟為高考努力奮鬥過的書桌旁,挪動碎紙片耐心地拚湊在一起,想看看他到底要愛什麼。
半個多小時過去,一封完整的告白書出現在眼前。裂痕遍布,卻被恢複如初。時淮細細地端詳,視線一行行緩慢移動,經過某一行時停頓許久,看過去又看回去,反複看了好幾遍——
那一行裡用描黑加粗的字體寫著,我愛你。
作者有話說:
回來嘮!
久等;
咱就是說;
信女願一生吃素;
換下輩子不當社畜;
總而言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7章
? 第 47 章
◇
小允師兄好牛。
回到熟悉的家裡無限放鬆, 應允愜意地翻身卷起薄被,攤開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時淮一隻手調低了溫度,另一隻手壓在脆弱的小紙片上, 珍惜地看了許久。剛收好, 家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掩上房門出去接電話,對這場對談的發生已經有所預料——比預想中來得還要更快些。
約會才結束幾個小時,時牧桓得知後大發雷霆。不僅因為他跟家裡千挑萬選的相親對象劃清界限, 變成了純粹的工作夥伴,更因為他在約會時順便一提,“你喜歡男人?”
時牧桓簡直不懂這個兒子的腦子裡在想什麼,“我居然要從一個外人的口中聽到這些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
自從妻子去世後,他唯一的兒子就變得越來越難以管控,即便如此, 在重大的人生問題上還是服從了他作為父親的權威——
比如聽取他的安排, 成為今天這樣聲名遠揚的明星。業內無人不知, 都是因為有他這個父親在背後運籌帷幄的功勞。
在私生活上,時淮的公關團隊向來業務輕鬆, 沒想到表麵省心的兒子玩的是一手陽奉陰違, 在這個節骨眼上叛逆了一把,“你現在在哪?立刻回家一趟。”
“能讓你知道就不錯了。”時淮說,“沒空陪你談心。”
今天他的約會對象是個聰慧敏銳的女人,他也懶得再找彆的借口搪塞, 直接說開了拿August演唱會的合作邀約彌補,兩不相欠。
至於正式向家裡人出櫃這件事,從來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時牧桓知道就知道, 消息不通就自己糊塗著, 他並不關心。
一通不愉快的電話結束, 時淮回到臥室,弟弟依舊睡成小豬,被子亂七八糟地纏著腰腹,像隻膨脹的可頌。
他把手機丟在離床很遠的地方,抽出皺皺巴巴的被子展開蓋在兩人身上。他們習慣相同,都喜歡把空調開得很低。略有重量的被子變成一層柔軟的繭,足夠將兩人包裹,仿佛一同回到出生之前,回到最初被孕育時毫無憂慮的安心。
應允嘟噥著聽不懂的夢囈,一個瀟灑翻身,熟練地抬腿搭到哥哥身上。
時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給他搭著,側身抵著他的額頭等了一會兒,垂眼看那兩片淡紅的唇瓣磨蹭著開合,耐心地等他說完了夢話,才低頭親下去。
應允沒有醒,卻下意識地吸?吮他的入侵,睡夢中依然對熟悉的氣息來者不拒。
他跟時牧桓真的很像。少時父慈子孝的表象下是強勢對幼弱的掌控,等成長到能夠獨立的年紀,他也曾試圖反過來控製自己的父親,使其順從自己的想法。
過去兩年的對峙和衝突未果之後,他看清了兩人無法相容的事實,就不再做無用功了。他不再強烈地憎惡時牧桓,甚至有些理解,因為他們是一樣的人,隻願意高高在上地指使操控,不願受他人影響遷就。最好的情況就是各過各的,少來往少糟心。
拋開個人喜惡,時牧桓為他選擇的光明前途無可厚非。明星這種身份其實很符合他的性格,隻適合被虛無地崇拜,而非得到有溫度的愛。
但他就是得到了。得到的太早,太久,太多,太好,絕不可能再大方地拱手讓人。
近在咫尺的呼吸逐漸變得紊亂窒塞。一個漫長的吻不得不結束,在應允被憋醒之前,時淮稍稍拉開距離,平複呼吸後親了親他的額頭。
在不確定是否要將一切引入不可挽回的境地時,他曾經故意把應允當成孩子看待,製造罪惡感來困住自己,避免自己犯錯。
小時候他覺得應允像晴天娃娃,什麼都不用做,隻要搖頭晃腦地出現,一看到心情就會變好。
可貪心與私欲膨脹的速度永遠超出人的想象,占有的意味也變得不再那麼單純。
他原本並不懼怕犯錯,因為對迄今得到的一切聲名與成就都並不留戀,付得起一無所有的代價。
可他漸漸也明白,生命中有些人是不容失去的。
對他而言隻有一個人,是不容失去的。無論對錯。
——
一覺睡到開學,應允頭重腳輕地被哥哥叫醒洗漱。
他還想再休息兩天,但長長的假期後要麵臨的是即將到來的學期考試,再不回學校績點就危險了。
從浴室裡出來,他雙眼無神地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吃著吃著忽然清醒,朝身上看了一眼。
洗完澡他身上的衣服裡裡外外全換掉了。記憶再倒帶到剛起床的時候,他好像也隻穿了條褲衩,“我……昨天那條褲子呢?”
他一下著急了,站起身徒勞地摸了摸空蕩蕩的褲兜,“我口袋裡的……”
時淮放下咖啡,好整以暇道,“什麼?”
“沒什麼。”他驀地刹住了話頭。
寫的時候是文思泉湧下筆如有神,真到說起來難免還是有點子讓人害羞。
按照時淮愛乾淨那樣,肯定早就把他臟衣服扔洗衣房裡了。他抬腳就往洗衣房走,餘光裡卻見他哥不緊不慢地拿起一頁紙晃了晃,“找這個?”
碎紙片們各就各位,拚好後已經被覆膜塑封過,光滑平整。他一眼就認出是自己寫的真情實感大作文,靠了一聲就伸手去拿,“還給我。”
時淮象征性地從他眼前晃完就收了回去,如同炫耀,也毫無歸還的意思,“不是給我寫的麼。”
“那我也還沒送你啊……是你自己拿走的。”
應允嘀咕著,在心裡權衡了一下。這時候要是再講究儀式感拿回又親手送出去,好像讓人更不好意思,於是想開地擺了擺手,“算了,拿就拿吧。你好好收著啊,我半輩子都一口氣沒寫過那麼多字了。”
“嗯。我今天有時間,送你去學校。”
達成共識,時淮去拿車鑰匙,“晚上秦熾過生日,放學我會過去接你。”
應允眼睛噌地亮了,“真的啊。”
他哥要忙的事太多,很少會親自開車接送他去學校,上一次好像都隔了半輩子那麼久了。偶爾被專車接送一次都感覺自己是個寶貝小少爺,路上的時間恨不得延長再延長。
他抓起麵包叼進嘴裡,拿了瓶檸檬茶興衝衝地跟出去,打開車門往副駕上坐。
副駕上還卻留著成熟女人的香水味沒散乾淨。他皺了皺鼻子,關車門時興奮的心情有些回落,不樂意道,“你還親自接人去約會?”
時淮嘴角一彎,“昨天倒是沒聽你計較這個。”
“昨天我哪有心情。”他悶悶不樂地大口把麵包吞完,灌了半瓶檸檬茶,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在跟他哥談戀愛,“我現在要是說不準彆人坐你副駕,你是不是應該答應啊?”
時淮說,“當然。”
他精神了些,想想又說,“那我要是要求你以後也跟我彙報行蹤,去哪跟誰吃飯都要告訴我,你會答應嗎?”
時淮又點頭,“可以。”
這麼言聽計從的哥哥還是頭一回見。應允振奮地想了一路,還有什麼好處是能趁機薅來的,憋著壞的心思都擺在臉上明明白白。
時淮看破卻不言明,開車把他送到教學樓下,拉開安全帶叫他,“既然得到了男朋友的權利,也要履行男朋友的義務。”
他還沒來得及問自己都有什麼義務,哥哥的吻已然欺到嘴唇上,不客氣地深入。
午夜粥店裡震驚到麻木,昨天又睡得太死一無所覺,這是他真正意義上清醒接受的第一個吻——在他哥已經積累了經驗攻城掠地的時候,他還隻停留在接受的階段予取予求。
履行完男朋友的義務,應允暈頭轉向地下了車,手腳發軟,步伐輕飄。
他懷疑時淮是故意的,好讓他一整天都想著這個吻。課間時還坐在座位上望著窗外眼神渙散,甄煥言辭精準地說他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在想男人嗎。”
“呃……”這個事,怎麼說呢。
應允這才想起還有朋友們要一一解釋。
雖然大家肯定會像他一樣震驚,但反應過來估計也都不會太介意。一遍遍地反複說也是件累人的事,乾脆到時候發條朋友圈什麼的官宣一下得了,等問問時淮的意見再說。
從前的朋友們暫且不提,有一個新認識的小師弟是怎麼都瞞不過去的。薑茶下課後特意跑到他教室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怎麼樣?怎麼樣!”
應允歎一口氣,點點頭,“談上了。”
薑茶:“我就知道!”
他自己想談戀愛的時候都沒這麼激動過,果然戀愛還是看彆人談比較好嗑,“當時你總說起你哥,我就覺得你們不對勁。”
應允立刻反駁:“隻有他不對勁,我沒有。”
但一想到自己腦子裡回味了大半天的吻,這話說著就不那麼理直氣壯了。
“才怪呢。談戀愛這種事最馬虎不得了,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薑茶說得頭頭是道,“隻要你覺得可以接受,肯定就是有。要是一點都不喜歡,肯定連將就一下都不願意的。”
他說著,語氣逐漸變得惆悵,“我為什麼總是在見證彆人的愛情。”
“呃……”
“遇到你之前我都已經助攻了好幾個朋友了。我不管,你得想個辦法補償補償我,給我介紹點帥哥吧小允師兄-春天都快過完了。”
應允的確覺得對不住他,聞言爽快道,“行啊。今天晚上就有的玩,到時候帶上你,隨便挑。”
他跟秦熾打了聲招呼,想帶個朋友去生日派對不是什麼難事。
倒是放學後時淮過來接,看到他身後還帶著個小跟屁蟲,表情不是明朗,“一起去?”
“正好遇上了,順便嘛。”他大大咧咧地拉開後車門,“我跟小秦哥說過了,他說沒問題。”
這可不是小秦哥說沒問題就沒問題的事。
薑茶顯然沒料到來接的司機居然是時淮本人,一路上挨著車窗往窗外看,氣都沒敢吭一聲。
昨天偷聽牆角被人抓包也就算了。往前推時淮對弟弟起異心的時候,他還跟小允師兄談了三天網戀。時淮雖然沒說什麼,但看他的眼神不可謂不意味深長。
把前男友帶到現男友的車上。小允師兄好牛。
生日派對的地點在江邊的遊輪上。江畔夜景頗為璀璨,薑茶堅定不移地望著窗外,等車一停穩就很有眼色地先下車,沒走出幾步,迎麵正撞上秦熾來接。
秦熾詫異地看了看車,又看了看他,打量的目光驚疑不定,“時淮帶你來的?”
“是……前輩你好。”
居然一下車就見到今天的主角。薑茶連忙雙手送上自己準備的小禮物,一番解釋後秦熾聽懂了,是那倆人帶著他一塊來的,放心後隨和地招呼,“去吧今晚隨便玩,我去看看他倆。”
連小跟班都下車了,那兄弟倆在搞什麼。秦熾一無所覺地大步走到車跟前,敲了敲車窗,“乾嘛呢還不下來?”
車窗應聲下降。
應允的後腦勺最先露了出來,被抵著車窗壓得動彈不得。時淮隻露出一隻眼睛,眼尾上揚,望向車外愣住的人,目光裡仿佛帶了鉤子,察覺來人後才退回駕駛座,分開時啵的一聲響。
秦熾沒忍住爆了句粗口,趕緊解釋,“哎對不住對不住,我就是那個什麼,咳,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得這種場麵,感覺有點造孽。”
“呃……”應允臉紅到脖子根,蜷在副駕上捂著臉,丟人丟得頭頂冒煙。
“哎呀,我開玩笑的哈。”眼見把弟弟刺激成得沒臉見人了,他又連連找補。“可能多看幾回就適應了。”
作者有話說:
來嘮!
今天不短小!
幾天沒更新手速就變慢了;
加更明天中午更吧;
大家都不要熬夜!
早點睡mua!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8章
? 第 48 章
◇
猛猛當1.
要是沒有目擊者, 他緩一會兒也就算了。偏偏這個小秦哥過來,不能看的也看完了,不能說的話也說完了, 羞恥感超級加倍。
他更不願意下車, 在副駕座上麵紅耳赤縮得像隻小鵪鶉,“走走走,你先走。”
“哎好嘞。”秦熾笑得一股子不懷好意, 走開幾步還回頭再往回瞄,氣得他轉頭瞪時淮,“你看看你都交的什麼朋友!”
給小鵪鶉氣傻了。時淮憐愛地把他從車裡薅下來, 撥了撥翹起的腦袋毛,“是該適應適應,你也長點記性。什麼人都敢往我車上帶。”
“那我朋友好麼。”
他還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到了地方滿場找薑茶在哪。畢竟小師弟一看就很好欺負的樣子, 他把人帶過來還是得負責的。
誰知道這小師弟玩得比他都歡, 一頭紮進帥哥堆裡左邊要一個簽名右邊來一張合照,他在旁邊還顯得多餘, 索性躲角落裡去自己埋頭炫果盤。
要放在以前, 他應該也興高采烈地去給自己物色老婆了。可惜現在他已經身為他哥的男朋友——雖然還是不明白怎麼就忽然變成這樣了。
但最起碼的底線還是要守的,有了他哥就不能再三心二意去覬覦旁人。
秦熾喝了一圈酒過來,看他自己在吃吃喝喝,“你哥呢?”
“又接電話去了。”應允說。
他已經習慣了時淮每天都這麼忙。August的其他成員都沒有他哥這麼忙。
他有時候想說停下來歇段時間也沒什麼不好,但想想時淮就是這樣對自己高要求的人,或許歇著反而渾身難受, 也就見怪不怪了。
“唉, 那我來陪你坐會兒。”秦熾給他拿了個啤酒打開, 逮著機會可得好好問問,“跟你哥談戀愛的感覺怎麼樣?”
他想了想,“跟以前差不多啊,沒什麼特彆的感覺。”
除了總是在接吻,其他事情都和以往一樣。“不過我們昨天下午才開始談的,過幾天再問我可能就有感悟了。”
秦熾被他逗得哈哈大笑,“還過幾天……也就是你哥不敢逼你太緊,換個彆的誰,就你這迷迷糊糊的樣子,早把你吃乾抹淨了。”
應允不滿地說,“我哥也逼得很緊好麼。”
一天見兩回,隻要旁邊沒人見了他就親,跟磕糖豆似的,整個就是為所欲為。
雖然不是什麼值得攀比的好活,但是他不愛聽彆人說誰誰誰比他哥怎麼怎麼樣。他哥天下第一。
看他這護短的樣子,秦熾嘖了一聲,又使壞地說,“彆的也就算了。回頭你哥把你吃乾抹淨之後,過來跟我說說感想。”
他靠近應允,抵著肩膀壓低聲音,“我們都很好奇你哥在床上什麼樣。”
應允縮了下脖子,小臉一黃,“為,為什麼是他吃我?”
“不然呢。”秦熾不留情麵地嘲笑他,“你還想上你哥啊。”
“呃……”他後知後覺地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老婆變成了他哥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他跟時淮好像還撞號了。
在一直以來的性幻想裡,他的自我定位是小狼狗攻,猛猛當1。
但是……看他哥從小到大那個猛猛當S的樣子,也不像是能為愛委身做0的人。
秦熾的嘲笑無異於火上澆油。應允陷入苦惱,直到他哥回來,他還抱著果盤皺著張臉。
時淮難得對弟弟的表情理解失誤,拿起水果叉嘗了片橙子,“酸?”
應允搖頭又點頭,一臉糾結地看著他。
怎麼辦,好像真的比我猛,乾不過難道就要趴下?太沒麵子了吧。
可是我都為了你放棄彆的老婆了,起碼得讓我睡你一回吧。
彆人家的兄弟也會有這種煩惱嗎?早知道以前饞哥哥腹肌的時候就先問清楚了。
以前饞腹肌的時候也沒想到會有真刀真槍乾起來的一天啊……
他的表情變化莫測。時淮敲他腦袋,“想什麼呢。”
“沒什麼。”應允使勁搖了搖頭,這種話題還是等回家鑽被窩裡再聊好了,“你剛剛去接電話怎麼去了那麼久,公司出問題了嗎?”
“也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時淮原本不打算說給他聽,但想到或許他會從彆人口中聽到,倒還不如現在讓他知道,好有個心理準備。
簡而言之,他鎮定地說,“我正在熱搜上躺著挨罵。”
“呃……”這還能行。應允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機點開微博,“因為什麼事兒啊?我雇水軍替你罵回去。”
“沒什麼新鮮的,以前的事又被翻出來了。”時淮靠在沙發上舒了口氣,漫長的電話會議結束後,整個人少見的懶散。額發落在眉心,遮住了半個眼睛,“知道就行,學校裡遇到彆人提起來,不要再強出頭。”
應允看著熱搜上時淮的名字和「校園霸淩」連在一起,登時便想起來了。
所謂的醜聞,說白了也是他的前科。
高一那年跟人動手,他腦子裡什麼後果都沒想過,隻知道要讓對麵幾個說他哥壞話的崽種跪下認錯。時淮說看那段監控錄像他跟個小瘋子似的。
應允也還記得。到最後敵不寡眾頭破血流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多疼,還瘋瘋癲癲地指著人家笑,說你們完了,我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不覺得挨打委屈。因為他知道,隻要時淮發現他受的傷,當下挨過的打一定會加倍還原在欺負他的人身上。
他對時淮的了解沒有錯。那天群架鬥毆的幾個人隔天都進醫院來陪他了,腦袋上還裹著紗布他就去病房串門,氣人的本領從小就很出眾。
一周後他出院就把人家忘在腦後,後來聽說才知道,那群人在醫院待了半個月,出院後紛紛轉學,至今也沒有再碰過麵。
他對哥哥有天然的濾鏡,並不覺得報複得太狠。但那次事件成為了時淮唯一的黑點,甚至因為時淮私生活太乾淨,這唯一的黑點變成了攻擊他的主力輸出點,時至今日依舊在網上間歇性地出現,每次都會掀起小範圍的抵製風波。
雖然沒有留下什麼錄像,但隔著網線,即使是沒發生過的事也會無中生有說出花來,更何況是真的。
時淮是親自動手的。當時的人不提前情,單說他動手的事,描述得有鼻子有眼,不少吃瓜群眾都信了,August隊長在學生時代曾經是個冷酷無情的霸淩者。因為跟現在愛護成員,親切負責的隊長形象大相徑庭,引發的討論便更為激烈。
這次上熱搜是因為August告彆演唱會開始進行宣傳工作,風頭一起,昔日醜聞便又被翻出來談說。陣仗比前幾次都要大些,公關部緊急開會商議了應對策略。
現實地看,即使公布當年的內情,以暴製暴的做法也沒什麼值得宣揚之處,再加上不願把應允暴露在公眾視野裡,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息事寧人。多年來時淮從沒就這件事公開聲明過,這次的決策也一樣。
身為他哥人生中唯一的黑點,應允顯然不會開心。
時淮的手撫過他的後頸,手指插?入他發間,依舊能夠觸到他當年打架縫針留下的疤痕,稍微施力揉了揉,“也不算壞事,正好能給我幾天假。”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時淮有意道,“公司要我最近先彆出門活動,排練也可以停幾天。以後每天接你上下學,還不高興?”
“哦。”應允鬱悶地應聲,往他哥身邊挪了挪,腿並在一起緊靠著坐,低聲嘀咕,“怎麼那麼煩啊。”
煩那些翻出來反複議論的人,也煩他自己。越長大越懊惱。早知道當時的衝動會影響他哥這麼多年,就算再怎麼受傷也不讓他哥知道了。
“煩什麼?的確是我做的。讓他們去說。”看他滿臉沮喪的模樣,時淮聲音一頓,揉著他的腦袋又笑了。
“我沒有後悔過。”
作者有話說:
來嘮!
淺淺加更;
晚上照常更;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9章
? 第 49 章
◇
怎麼這麼快。
當年事情發生時August正第一次經曆風口浪尖, 作為隊長,時淮需要承擔的壓力首當其衝。工作上的事情已經讓人心力交瘁,難免疏忽還在上學的弟弟。
除了工作以外, 他本身也有些刻意地避開見麵。操場上那個給應允送水的女孩總還出現在他眼前, 惡意破壞弟弟的初戀帶來的不止罪惡感,還有一些陌生的,難以言明的情緒。
應允什麼都不知道, 許久沒見後在醫院裡醒來後看到他,第一句話不是喊疼, 不是告狀, 更不是討賞,而是「你怎麼來了」,就好像從沒想過他會出現。即使知道他忙著彆的事沒空顧及自己, 也願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裡為他頭破血流, 都覺得是天經地義。
他總把弟弟口中的「我愛你」當作想討好要零花錢時的嘴甜撒嬌。如果不是因為那次意外, 如果沒有親眼看見應允為了他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他並不確定自己在應允心中有多珍貴, 也不會意識到——反過來其實是一樣的。
他不後悔, 為了應允親手揮出的每一拳,都從來沒有後悔過。
他甚至應該感謝那場意外,讓一些沒有頭緒的心意變得清晰。
應允還陷在鬱悶裡。壽星也見了,禮物也送了, 再留下也沒什麼玩的興致,時淮索性帶他先走,“回家。”
他點頭起身去找了一圈, 跟玩到興頭上的小師弟打完招呼才回家。
他喜歡熱鬨, 也喜歡跟時淮單獨待在一起。偶爾需要做選擇的時候, 他哥當然是優先級。
時淮唯一那點黑料被翻出來說的情況畢竟不是第一次發生,回家路上,他聽時淮的沒再打開微博看一眼,心裡滯塞的鬱氣隨時間推移緩緩消散了,又想起跟秦熾聊的那些話。
心情朝著截然不同的方向焦灼起來。
“有話就說。”時淮瞥他一眼,“憋著壞想什麼呢?”
“唉……”他斟酌著該怎麼說,可煽情或委婉都不太符合他的性格,最後還是擺爛式直接露骨地問出口,“哥,我突然想到件事。”
“嗯。”
“我們倆談戀愛,是不是也得上床啊?”
“呃……”紅綠燈路口,刹車踩得太急,應允腦袋往前一栽,下意識地轉頭去看他哥。
時淮說,“不願意?”
應允一時語塞。單看他哥這身體條件,要說不願意真是違心,“唉……我就是……咳嗯,沒什麼心理準備。”
細想還感覺有點變態。他朝著時淮歪了下腦袋,露出一些個小狗式困惑的眼神,“彆人家的哥哥應該不會跟弟弟上床吧。”
“需要去醫院做一份鑒定嗎?我們沒有血緣關係。”
“這我知道。”
“如果是角色轉換不過來,以後就彆再叫我哥了,慢慢適應。”
“那不行!”關鍵事情上,應允毫不猶豫地表明態度,“我都叫習慣了,一輩子都得這麼叫。”
時淮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他又自己揣摩著問,“我要是叫你哥,會影響你的性致嗎?我看片兒裡好像有人還更喜歡聽呢。”
“呃……”綠燈通行。時淮轉回視線,單手扶著方向盤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臨近午夜了,“想聽實話嗎?”
應允認真地點點頭,“想。”
“找你同學明天幫你請一天假。”
“哦。”
明天隻有兩節課,不點名的話想翹掉也不難。應允對他哥的回答顯然比上課感興趣,找甄煥幫忙答到。
【剛請完長假又要翹課?期末考試不想過啦】
【誰讓我有個好室友呢】
【(微信紅包)恭喜發財,大吉大利!】
【(鈕祜祿氏領取了你的紅包)】
【妥】
“搞定。”應允抬起頭,拐過路口就到家了,“實話是什麼?”
“彆著急。”時淮照常把車開進院子裡,“進去先洗澡。”
應允一怔,腦子裡的思路斷線重連,遲疑著扭捏地哦了一聲。下車後小跑往房間裡去,關上浴室門心跳如雷。
是要實戰教學嗎。怎麼這麼快。
他還是沒問清楚到底他跟他哥誰在上麵……待會兒脫了褲子再問會不會有點尷尬?
既然當哥,是不是得讓著點弟弟啊。要不先商量好,一人一次輪流來?
他胡思亂想著潦草地洗了澡,隨手扯一件睡衣套上鑽進被窩裡,豎起耳朵聽門口的動靜。
時淮在用樓下客房的浴室。寂靜的午夜裡,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得很清晰。他好像能聽見樓下的水聲,沒過多久就停止了。片刻後,腳步聲蔓延到樓上,越來越近,房門被擰開。
應允裹著被子雙眼緊閉仿若裝死,色心配不上慫膽,剛剛腦子裡還在想什麼商量著輪流一人一次,這會兒一片空白,全然都忘了。
臥室裡黑漆漆一片,連小夜燈都沒開,隻有窗外微弱的月光配合,映照出房間裡基本的輪廓。時淮一哂,也沒開燈,緩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假裝睡著的人立刻往裡滾了一大截,“乖?”
應允緊張得要命,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聽不出是應還是不應,卻能清楚感覺到身後的床墊下陷,一大塊熱源貼近了,“彆背對著我。”
他隻好慢吞吞地轉過身去,時淮抵著他的額頭蹭了蹭,低聲問,“害怕?”
“不怕……”他小聲回答,“我就是有點緊張。”
他全部的經驗都來自於那幾部小黃片的劇情,腦補幻想的時候挺帶勁,等真刀真槍逼到眼前居然能慫成這樣,自己都沒想到。
時淮卻好像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撥開他眉眼間散亂的頭發,不緊不慢地問,“喜歡接吻嗎?沒有中間值,回答喜歡還是不喜歡。”
應允縮著脖子想躲,後背卻又落入熾燙的掌心裡。他僵直著身體,因為羞恥或不安,連同聲音裡的底氣也弱下去,幾不可聞地承認,“喜歡。”
他在做一些無法回頭的事。明知道不妥還配合他哥去做,以為會抗拒,可竟然意外的感到沉迷。
“你高一那年,臥室監控沒有關,自己在床上看片的事還記得麼。”
時淮的手向下移動,咫尺距離間,傾聽他逐漸加重的呼吸,“當時看的是什麼?”
被手掌包裹的瞬間,應允悶哼出聲,經不起刺激,勉強地喘氣,“是,是……g/v。”
時淮手上力道加重,“誰允許你看的。”
“是同學……彆人給我的。”他控製不住顫抖,黑暗中眼眶泛紅,想去推時淮的胳膊,本就使不上勁的手腕又被抓住摁在枕頭上,揉捏間聲音變了調,“我不……不是,故意要看的。”
“嗯。要說實話。”時淮獎勵性地親了親他的嘴角,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過,“後來自己又去找了彆的看嗎?好不好看?”
“哥……”顫抖的幅度加大,他無助地搖頭,帶著些哭腔求饒,“不好看……我以後都不看了。你先,先停……”
時淮怎麼可能收手,“片裡有沒有教過你,這個時候叫停隻會起反作用。”
“呃……”應允閉緊了嘴唇不敢再說話,鼻端哼出的音節斷斷續續。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一點,身體緊繃得不像樣。
似乎對他感到憐惜,時淮的動作慢了些,“放鬆。”
放鬆不了。
一想到馬上要射在他哥掌心裡,就完全放鬆不了。
“對了,我是不是還沒告訴過你?那天的監控錄像帶,我拷了一份留著,後來又看過很多次。”
時淮親吻他的耳垂,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在很多次像這樣的時候。”
手上的動作忽然加快。應允毫無防備,急促地喘//息,抵達頂點的瞬間驟然失聲,緊繃後鬆懈了力氣。
“乖。”時淮依舊一下下輕撫他,聲音裡悶著笑,“怎麼這麼快。”
作者有話說:
來嘮;
淺玩一下;
獅子魚是有些s屬性在身上的;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0章
? 第 50 章
◇
忙著接吻。
亢奮過後身體格外經不得碰, 他弓著背躲時淮的手,連頂嘴的心思都沒了。
“舒服麼。”時淮不緊不慢地問。
他喘勻了氣,誠實地回答,“嗯。”
自己動手跟彆人代勞的感覺天差地彆, 更不用說這個親手為他服務的「彆人」是他哥。
雖然過往經驗為零無從比較,但他覺得跟彆人做這種事,應該很難得到同樣的刺激。無論什麼事, 彆人跟他哥總是不能比。
更何況,人總是在有意識地乾壞事時更能體會強烈的愉悅和滿足感。能夠把他的公主殿下拉下神壇的人隻有他自己。
短暫的賢者時間裡, 他還有心思關懷一下公主殿下的潔癖,“我是不是把被子弄臟了。”
“待會兒換一張床睡。”時淮顯然顧不上在意那點小問題,摸索著在被子底下找到了他的手。
緊貼手背的掌心裡又濕又黏,應允很清楚那是什麼。他的手被時淮占用, 戳碰的皮膚快要燒起來了, 心裡想一人一次很合理很公平, 可依舊在黑暗中耳根紅透。
“乖。”低沉的聲線抵著他的耳朵瀕臨失控。時淮的嗓音啞得低不可聞,他分不清那是命令還是請求,“親我。”
應允受不了地仰起脖子, 想要跟他接吻,卻胡亂地吻到他的喉結,下巴,像隻被塞進瓶子找不著出口的蜜蜂。直到時淮主動低下頭銜住他的嘴唇。
接吻好像是會上癮的。
確定關係時令人慌張的吻, 送他上學時難分難舍的吻,想要懲罰他時讓人喘不過氣的吻。還有彼此撫慰,暴露出最脆弱的自我時, 極儘溫柔的吻。
他喜歡和時淮接吻。他終於能實現一直以來的心願, 糾纏在一起的舌頭變成了臍帶, 把他們連接在一起。每一次親吻他都能體會時淮的體會,知道時淮在想什麼。
在這個昏暗的房間裡,他聽到時淮心裡在說,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
這個世界上所有能夠體會的快樂,我都會親手給你。
如果可以選擇死法,他很願意溺在這樣的吻裡,聽著他哥的心跳和喘?息幸福地停止呼吸。
他沒法一心二用,專注於接吻就顧不上手的動作,純粹被時淮帶著在動。也多虧被纏綿的吻占據了注意力,時間拖再久都沒想起要喊累。
直到他的手機忽然在書桌上震動起來。實木桌麵放大了震動聲響,在安靜的夜裡尤為突兀刺耳。
他被嚇一跳。時淮也沒有戒備,要緊關頭猝不及防地交待在他手心裡。
“呃……”好好的吻說沒就沒了。應允回過神來有點心疼他哥,懸在床邊伸長了胳膊去拿手機,這麼晚了居然是秦熾找他,“怎麼了?”
秦熾一聽這聲音就不對,“你那邊忙什麼呢。”
“本來在忙著跟我哥接吻。”
“那你先忙。”
秦熾輕咳一聲,“你帶來那個朋友喝大了回不了家了。看情況你也出不來,我帶他找個酒店睡覺得了。”
“那行。”應允稍加思索,又貼心地囑咐了句,“他明天上午好像有課。你能帶他找個離我們學校近的酒店嗎?”
“呃……”秦熾嘀咕了句小孩兒事真多,隨口答應著掛了電話。
通完電話時淮正坐在床邊拿濕巾擦手。他放下手機挪坐過去,把另一隻手伸給他哥也擦擦乾淨,回想剛才的事意猶未儘,還想要個好評,“我手藝怎麼樣?”
時淮把用過的濕巾團成一團,丟進垃圾桶,“一般。”
“呃……”他不服氣想要反駁,頓了一下又咽回去,表情變成擔憂,“要不我再給你弄一遍?”
畢竟是有個不完美的收尾。結束得太突然,萬一影響以後的興致可怎麼辦。
他的心理活動都擺在臉上。時淮收手時拍了下他的腦袋,“擔心得很有道理。”
床上應該沒沾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但兩人依舊一起挪去樓下的客房睡。
應允以為還要有什麼後續,但換一張床躺下,他哥隻是親了親他的額頭,跟他說晚安。他不免有些納悶。
原本時淮讓他請一天假,應該是打算放開了折騰的,不知道為什麼又改變了主意。
大概是那通電話太讓人掃興了。他總不能說「沒關係我還能繼續」,顯得很饑\\渴的樣子,不符合他純情小狗的人設,就給他哥一個晚安吻,安分地抱著睡覺。
隔天早上是自然醒,還醒得挺早。紅包都已經發出去了,學校那邊有甄煥幫忙,他也懶得再去。難得時淮閒在家裡,雖然不是出於什麼令人高興的原因,但起碼還是間接地促成了二人世界,值得好好享受。
睜開眼睛就是跟哥哥正式談戀愛兩天紀念日。好耶。
一大早又弄臟了客房的被子,之後訂好的早餐也送到了。起床洗漱吃飽,他被時淮帶到院子裡,眼前一亮,“你叫人來整理的?”
“嗯。”時淮說,“好好的院子總不能一直荒著。”
昨天白天他在學校上課,晚上回來天都黑了,也隻顧著胡思亂想沒有注意。院子被精心地整修過,兒時廢棄的秋千重新搭建,加了遮陽帳篷和戶外沙發,畫得亂七八糟的牆麵也被刷白。
應允歡快地「蕪湖」了一聲,倒在修剪得乾淨整齊的草地上滾了一圈,聽見他哥說,“顏料給你買了幾桶新的。下次要畫什麼,想好再動手。”
“知道知道,等我有勁兒了就給你塗整麵牆的「獅子魚天下第一」,包你滿意。”
他躺在草地上枕著手臂曬太陽,還是那副天生地養的模樣,眯起眼睛懶洋洋道,“今天擺爛,什麼都不想畫。”
時淮由著他犯懶,坐在新裝的沙發上用平板看新聞。
他躺了一會兒沒聽見聲音,支起腦袋去望他哥,眉毛好像又皺起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工作。
那些糟心的言論遍布網絡上每一個陰暗的角落,刪是刪不完的,總有些會蹦到眼前。應允想他哥雖然口頭上說無所謂不在意,可畢竟是黑曆史,被人反複提起哪有不鬨心的。
“你也歇歇行麼。”
他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草屑,把順手掐下來的小花彆在時淮耳朵上,滿意地欣賞,“明明昨天才說過,休息這幾天是要陪我玩的。”
草坪上不知名的野草開出了潔白的小花,僥幸躲過除草機的收割,卻沒躲過他無情的手。
時淮放下平板,抬頭的刹那有風吹過,耳畔搖曳的花瓣變成他的鬢發,毫不違和地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讓那張英俊卻素來沒有溫度的臉更加鮮活。微笑的神情竟然也沾染了些許纖弱的美麗,讓人很有保護的欲望。
難得見到這樣惹人憐愛的公主殿下,應允拿手機給他拍了張照,又摘下花叫他含進嘴裡,指揮得頭頭是道,“你這樣咬著。”
時淮仰臉調整角度,配合他擺拍。路過的風速度和角度恰到好處,連缺失血色的嘴唇都被搖曳的純白花瓣襯成柔和的粉色。為免把花弄掉微微抿著,含進唇縫的花莖帶著青草的澀味。
應允的目光從手機屏幕裡的畫麵延伸到相機外,直直地望著他發愣。
剛剛被拉下神壇的公主又回到了雲端——這是什麼小白花成精——不行不能讓他飄走,為了避免他拋棄弟弟原地升仙,還是先親死算了。
時淮含著花沒法兒說話,朝他挑了下眉毛,見他放下手機,便傾身低頭湊過來。
柔軟的花蕊輕觸他的嘴唇,有股清甜的芳香味道。
作者有話說:
澀味留給自己;
甜味留給弟弟;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