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睡得十分不熟,以至於被馬沃羅起床的輕微聲響吵醒的阿爾法德趴在床沿,打著哈欠咕噥道。“假期真無聊。”
馬沃羅站在鏡子前弄好袖扣,披上外袍,頭也不回地輕輕喚了一聲。“西比。”
砰地一聲幻影移形的爆響,一隻家養小精靈出現在他們的房間裡,它穿著還算乾淨整潔的圍裙,低下腦袋道:“先生有什麼吩咐?”
“請你為我們做兩份英式早餐來,麻煩了。”
那隻家養小精靈眼含熱淚地點了點頭,又隨著一聲爆鳴消失了。
馬沃羅前幾天總是到廚房去找它們,經過幾次友好的交談之後,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已經徹底喜歡上了這個對它們也很有禮貌的巫師,要知道大多數巫師都認為小精靈是肮臟卑賤的,它們已經很久沒聽到巫師用“請”“謝謝”“你們做得真棒”對它們說話了。
阿爾法德覺得這一點很神奇,馬沃羅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招所有人和所有不是人的魔法生物喜歡,就算哪天隻喜愛純潔小姑娘的獨角獸被他迷惑,阿爾法德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我們不去大廳用餐?”
“現在時間太早了。”馬沃羅說話的這會兒,那隻家養小精靈又端著兩盤豐盛的食物出現,它向馬沃羅鞠了一躬,又急急忙忙地幻影移形離開了。待那隻小精靈消失之後,阿爾法德才不情不願地從床上爬起來。
“和家養小精靈這麼講禮貌有必要嗎?”阿爾法德一邊穿衣服一邊問。“你難道認為它和巫師能平等?”
“我怎麼想不重要,決定彆人如何看待我的是我的行為。”馬沃羅微笑著著回答:“如果能輕易獲得彆人的尊敬、喜愛,我並不介意幾句‘請’或者‘謝謝’。”
阿爾法德突然覺得馬沃羅對他說話的時候,也戴著一張和善的麵具,他心底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他發現自己從來沒清楚地認識過這個人。
沒等他多想,馬沃羅打斷了他的思路:“你剛才說假期的霍格沃茨很無聊。”
“是啊。”阿爾法德不假思索地回答。“待在這裡,四周冷冷清清,也沒什麼人。我也不想學習。教授們還待在學校,也沒法打魁地奇——你知道的,一年級不準擁有自己的掃帚,而且這個天氣實在不適合魁地奇。話說回來,你對魁地奇真的沒有什麼興趣,奇怪。”
“我是在麻瓜世界長大的,阿爾法德。騎著掃帚飛實在不符合我的審美。”
兩人沉默了一陣,房間裡隻剩下一點兒刀叉刮過盤子的響聲,輕微得幾乎不可聞。又一次召喚小精靈將空盤子收走,馬沃羅放了個顯示時間的咒語,熒光綠的字跡在空氣中展開,現在是早上七點半,冬日微弱的陽光才從厚厚的雲層背後帶著怯意探進窗內,城堡外的積雪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阿爾,我們可以趁這個機會做一些……隻能在人員稀少的假期做的事情。”馬沃羅突然說。
“我們去探索城堡吧。”
……
阿爾法德以為,探索城堡的過程就像幻想故事中描寫的那樣,兩個小夥伴在機緣巧合下發現什麼密室,並且勇敢地闖進去,克服重重障礙,最後拿到寶藏之類的……他也確信霍格沃茨這種古老的魔法城堡中確實存在寶藏,雖然他是不是勇士就不好說了。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探索城堡的第一步是直奔圖書館?
霍格沃茨的圖書館內,阿爾法德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越堆越高的山峰,全部是關於霍格沃茨曆史和傳說的,還有一些魔法建築構造類的書籍,馬沃羅把最後一本“啪”地放在最上麵的那一刻,阿爾法德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
然後馬沃羅拿出了他從前畫的霍格沃茨地圖,他這幾個月似乎對它作了一些補充和修改,使其內容更加完整。上麵以一層一層解析的形式顯示著霍格沃茨的建築,還有不少蠅頭小字的標注。
“我們首先要魔法建築有關的書籍。”馬沃羅神色輕鬆地拍了拍左邊那疊,快有一個小臂那麼高的書。“我負責八本,你隻有一本的任務,可以嗎?”
阿爾法德機械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