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聖芒戈醫師說他們毫無頭緒,實際上,對於這種魔藥的研究並不是大海撈針的無意義行為,否則大家早就放棄了。
在漫長的曆史中,總會衍生出一些不靠譜的民間偏方,它們由經驗總結而成,沒有實際的理論基礎。但經驗意味著統計學成果,在研究過程中,它們還是會派上些用場的。
按照這樣的思路,研究人員們開始搜集非官方記載的魔藥配方,並且以觀察它們對細胞的影響為目的進行實驗。整個過程十分漫長,充滿了不確定性——馬沃羅厭惡這種不確定性,在非理性的經驗主義和隨機未來麵前,他也隻能束手無策地坐在點亮台燈的桌前,轉頭望向窗外茫茫的黑夜。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聖芒戈傳來的一個又一個壞消息,一種又一種魔藥配方的組合實驗失敗,結果和初衷相差甚遠。這才是實驗啊,他無奈地心想,多謝神秘的拉文克勞先生,從前的發現都太過順利了。
馬沃羅拉開抽屜,燈光照亮了抽屜裡的一個黑色的小箱子,它看起來分量不輕,樣式古樸,透出一種隱約的力量感。他從兜裡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箱子上的鎖,裡麵是一疊泛黃的手稿和書籍。他把最上麵那本泛著黑魔法力量波動的書翻開來,熟練地翻到R.Ravencw的那一頁,然後一篇一篇地掃視過去。
一無所獲。
其實他已經看過很多遍了,這位拉文克勞先生留下的東西也不多。馬沃羅猜道,也許是因為他被家族放逐的緣由?也許是自毀研究成果?
馬沃羅把書放回原處,躺回自己的床上。阿爾法德還沒回來,他現在應該在格蘭芬多塔裡,查勒斯的寢室裡,馬沃羅猜他一晚上都不會出現了。
他凝視著床頂的深藍色幔帳,漸漸發困。半夢半醒之間,他的思緒飄到了千年前的時空,R.Ravencw究竟叫什麼?羅德裡克?瑞德?拉爾夫?羅德爾?……他長什麼樣子?他猜他有黑色的頭發和藍色眼睛,因為創始人羅伊娜的畫像是那樣。他認為他高大瘦削,喜歡穿深色的衣服,和羅伊娜一樣看起來有些嚴厲,可能還帶著些黑巫師的陰鬱。
他不知為何突然清醒了過來,他拿起箱子裡壓在最下麵的手稿,它的背麵用那種有力的瀟灑字體寫著唯一的一段字,在密密麻麻的版麵中顯得格外醒目。
研究中總是會遇到一些困難,有些也許一輩子都解決不了。嘗試用新的方法,若是無果,隻能交給運氣。雖然我不想承認,不過短期的研究是否出現成果的確掌握在命運女神的手中,長期的探索才能使時代進步成為必然。在美麗又偉大的自然規律麵前,我們隻不過是在沙灘嘗試建拙劣城堡的孩子。
不過,不用氣餒。每一座現實中城堡的建立者,最初都是沙灘上的孩子。
馬沃羅怔愣地盯著這句話。他心中突然湧上一股強烈的渴望,像一團焚燒四肢百骸的火焰。
他很想見這個巫師一麵。
可惜他們隔著一千年的歲月。
……
與聖芒戈接踵而至的壞消息相反的是魔法研究學會的突破性進展,雙麵鏡從沿用了幾百年的一對對小圓鏡,變成了長方形。它也不再成對,而是有一個魔法陣用於變換魔法鏡子的頻率。
每一麵鏡子都有著編號,頗像麻瓜的電話號碼,每個編號對應一種頻率,當請求通話的一方向自己的鏡子裡說出對方的號碼時,魔法陣就會將這方的鏡子變換成對方的頻率,兩麵鏡子處於相同魔法頻率的時候,它們之間就會接通。
通話完成之後,請求通話的一方的鏡子會回歸原來的頻率。
當然,如果雙方同時撥打對方的號碼,就會發生錯誤。同樣,在被撥打方正在通話中時,撥打方也無法找到對方的號碼。拒絕通話的方式是將自己鏡子的頻率調到隨便什麼數,讓對方搜尋不到。
如果要進行多人通話,他們需要提前申請一個無人占據的頻率,將所有雙麵鏡調到此頻率就可以完成多人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