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為什麼蘇家嫁了兩個女兒過去?”
溫良:“自然是為了爵位啊,蘇家這門親事先頭是老侯爺在的時候定下的,那時蘇家雖不如侯府顯赫,卻也不差,後來大不如前,而小侯爺卻立下戰功,萬歲親封了定北侯,這門親事對蘇家便尤為要緊,本指望著女兒嫁過去生下男丁承了爵位,娘家也跟著沾光,誰知大小姐嫁過去一年人就沒了,便又嫁了二小姐過去,二小姐倒是做了兩年侯夫人,隻可惜一直未孕,後來也病沒了。”
五娘:“既是病沒的,怎麼又說看見侯爺吃人嚇死的。”
溫良:“侯爺戰功赫赫,萬歲爺極是看重,誰敢說一句侯爺的不是,蘇家有幾個膽子敢說實話,隻能說病死的唄,可那丫頭卻是從侯府遣回蘇家的,自是知道底細。”
五娘道:“有時親眼看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道聽途說,你怎麼就知道那丫頭不是說謊的,也許是曾被侯爺懲罰,懷恨在心,故意這麼編排的呢。”
溫良:“若果真如此,侯爺怎可能放過她。”
這倒也是,堂堂定北侯弄死個丫頭還不跟捏死個螞蟻似的嗎,若不是真的,豈能容她一個丫頭如此在外敗壞名聲。
即便如此,五娘也不相信定北侯吃人,尤其自己還見過本人,雖說那人身上的確殺伐之氣過重,但說他吃人,也絕不可能,更何況依著溫良所說,不吃人肉就得發瘋雲雲,簡直胡說八道,照她這麼說,這人肉比毒品都厲害了,所以,事情真相到底是怎樣的呢,還真讓人好奇
想到此,五娘又往對麵望了望,透過竹簾影綽綽看見裡麵有個端坐的身影,旁邊有位作陪的老人,應該是這書院的山長,傳說中那位致休的首輔大人,畢竟以定北侯的地位,也隻有首輔大人親自作陪方說的過去,但定北侯跑書院來做什麼,難道是來看熱鬨的?
遂側頭問溫良:“你可知侯爺來書院做什麼?”
溫良:“首輔大人曾任太子太傅,而侯爺正是當年太子爺的伴讀,故此,也算首輔大人的學生,許是來探
望恩師,碰巧趕上書院的入學考試,被首輔大人請來坐鎮的。”
這話也就糊弄彆人,五娘可不信,她昨兒可是硬著頭皮客串了回大夫,給人做了清創手術,這位侯爺要真是來探望恩師直接上山不就得了,乾嘛大晚上跑羅府去,還中了人間的毒箭,可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過,他什麼時候走的,自己竟然一點兒不知道,不僅走了,還把屋裡的東西都歸了位,從這一點兒看,這位侯爺絕對是位心思縝密之人,五娘猜他應該是一早走的,也不知道他的傷怎樣了,那麼大的創口,既沒消炎也沒打破傷風,就算不會有生命危險,肯定也得發燒,發著燒也沒睡覺,還能在這兒坐一天,這身體簡直變態的強壯。
而對麵的首輔大人,卻發現自己這學生有些不對勁兒,從坐到這兒目光便若有若無落在對麵。
這下可勾起了首輔大人的好奇心,要知道他這學生,自小就是個冰塊兒,成天冷著一張臉,不拘言笑,除了兵書戰策,練武打仗,其他一概不感興趣,正因這小子太過無趣,所有自己才總想逗他,可惜沒一次成功,今兒怎麼了?瞧見什麼了?對麵有什麼他感興趣的人嗎?不然怎麼一直盯著對麵看。
王首輔觀察了一上午,終於確定了,侯爺看的是對麵門邊兒上坐的那個小子,這可愈發讓人好奇了。
於是王首輔的目光也落在了五娘身上,看上去也就八九歲大,很是瘦弱,五官雖清秀卻也算不得多出挑,要說不一樣的地兒,就是那雙眼睛了,黑漆漆滴溜溜轉著,抬眸的時候,靈氣外溢,格外動人。
可即便如此,僅憑這些,也不會入侯爺的眼吧,難道相識,想到此,不禁開口道:“侯爺可識得對麵的小子?”
小子?定北侯楚越,不禁想起昨夜之事,目光閃過一絲玩味,並未答話,而是反問道:“先生看他如何?”
王首輔眉頭微挑,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侯爺果真與他相識,這倒奇了。”
楚越並未否認而是道:“隻是好奇他怎會在這兒?”
王首輔笑了:“這還不簡單。”抬手喚了管事過來道:“把今日赴考學子的名冊拿來。”
那管事應聲而去,不大會兒功夫捧了名冊呈上,王首輔又指了指對麵的五娘:“可知道他是跟何人來的?”
管事早把今日赴考學子的信息弄清楚了,尤其這些憑自己本事來考的,都是將來書院需要重點培養的人才,是未來大唐的棟梁,豈能馬虎。
故此,山長一問便道:“他兄長是安平縣今年童試的案首萬重,是杜夫子親送的薦貼。”
管事一說,王首輔頓時恍然道:“可是作出那首春曉的學子。”
管事道:“正是。”
楚越道:“什麼春曉?”
王首輔笑道:“若說這春曉便要從今年的童試說起了,安平縣今年童試與我書院一樣,考三場,第一場經史,第二場策論,第三場詩賦,前麵兩場不用說,隻說這詩賦一場,乃是杜夫子親自出的試題,得春字五律五絕均可,這萬重前麵兩場雖也考的不差,可要說案首也有些為時過早,但第三場他這一首春曉寫出,安平縣今年的案首便非他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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