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無限流boss(17)(2 / 2)

燕無臻如同一位真正的產科醫生一般安撫著他,“為了你的孩子,保持冷靜好嗎?不必害怕,這是孕夫都會經曆的階段。”

“我不生了!放開我!你聽清楚沒有,老子不生了!”

傅望之被綁在手術台上,他攥住燕無臻的手腕如是說。因為力氣過大,燕無臻的皮膚直接被他攥出一圈紅印。

燕無臻看向自己的手腕,然後直接扇了傅望之一巴掌,漠然道,“叫你冷靜沒有聽見嗎?乖一點,彆讓我提前結束遊戲。”

說完,語氣和緩了一些,她重複著婦產科醫生老掉牙的勸慰話語,“這是每位孕夫都會經曆的階段,隻有經曆這種痛,你才算是一個合格的男人和父親,不要把它當做洪水猛獸,它是你生命走向輝煌時刻的勳章。”

“放你爹的屁!哪個狗日的說的生孩子就是輝煌!你放開老子!聽見沒!燕無臻,我操-你祖宗!”傅望之破口大罵,忽而被腹部傳來疼痛刺激得乾嘔了一下。

他眼尾逼出一抹可憐至極的豔色,崩潰地喊道,“我冷靜不了啊啊啊——!生孩子的又不是你!”

不知道是因為腹部撕裂般的疼痛,還是因為對於未知生產過程的抗拒,傅望之眼眶不受控製地滾下熱淚來。

好像人一旦有了個軟弱的開口,所有被壓製的恐懼就會完全傾瀉出來,傅望之哭得淚水漣漣,一邊哭還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罵,“燕無臻,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從小接受的便是精英教育的傅望之此前從未罵過人,其他人也不敢惹他動怒,因此如今罵人,也隻會左一句我殺了你,右一句我殺了你。

他生的那般高大,五官那般淩厲,長期處於上位讓他的氣質駭人不已,他就像座望而生畏的高峰,哪怕是隻簡簡單單“我殺了你”這幾個字,就該嚇得無數人哆嗦發抖的。

但此刻在產房裡,他躺在手術台上,還如此這般罵,就完完全全變了個味道。

若是旁人不知曉情況的,還真以為他是個被有著超科學能力的女人哄著結了婚,自以為能夠從此過上他在外養家、妻子在家貌美如花的傳統甜蜜生活,卻被妻子睡懷了孕,隻能大著肚子躺上手術台生產,手術過程中疼得大罵妻子混賬的可憐孕夫。

燕無臻淡笑,一身簡單至極的白大褂,便好看得能將日月精華渲染的黯淡失色,她聲音如同切冰碎玉,有著醉人的餘韻,“乖,彆怕,相信我。”

她的手很冰,觸碰到傅望之的時候,傅望之感覺這涼意侵襲進了他的骨血裡,讓那仿佛要將腸子攪碎痛苦都減弱幾分。

他本來梳理得一絲不苟的發絲狼狽地黏在臉側,睫毛輕顫著抬起,便有一顆晶瑩的淚珠自稍頭滾落而下,襯著布滿紅血絲的通紅雙眼,某一瞬顯得那般可憐與茫然。

他想起孕夫守則第三條——“接生手術需孕夫的妻子或者女方家人簽字同意,沒有簽字,醫院將不會為你安排手術。”

那上手術台前,燕無臻在同意書上簽了字,她算是什麼角色呢?

也許是情緒真穩定下來了,也許是因為累得沒了力氣,反正傅望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燕無臻白玉般的指腹抹過他眼角殘留的淚,笑著說,“是不是沒有哭過?”

“你該多試試。”

“你這樣很好看。”

一隻狗搖尾乞憐太過尋常,無人會為此駐足賞玩,但一頭平日裡高傲的狼,濕漉漉地瞪著凶惡的雙眼不停哭泣,因著絕對的反差,才尤為有趣。

本來蔫下來的傅望之被她一說,又是用眼神狠狠地剜她,“燕無臻,你等著!我一定會殺了你!”

隔壁手術台,裴子騫聽著傅望之刺耳的叫喊,捏了捏自己簇著的眉心。

等待生產過程漫長無比,每時每刻都承受著劇痛,有一個不停發出噪音的隊友,著實讓裴子騫精神難受得不行。

他看向一直圍著傅望之的燕無臻,覺得自己莫名有種在生產關頭,妻子還陪著其他男人的糟糠即視感。

他為自己的發散思維發笑,眼裡的疲憊完全止不住。

好在,生產很快就開始了,燕無臻用精神力絲線同時操縱著兩台儀器,傅望之和裴子騫疼得全身痙攣抽搐,精神恍惚。

某一刻,他們看到自己的肚子消了下去,以為自己是那惡心人的玩意是出來了,抬眼朝著身下看去,卻不見任何東西。

“怎麼會?”傅望之和裴子騫眼神停滯。

又見周圍還是手術間的場景,無比怔愣道,“夢境怎麼還沒有破?”

“誰說這裡是夢境?”

燕無臻漫不經心取下手套,掩於金絲眼鏡後的雙眼饒有興趣地落在對麵兩個男子身上。

在這陰森恐怖的手術室,她過於美麗的容顏看起來帶著一種十分詭異的非人感。

她笑著說,“從頭到尾,隻有兩層夢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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