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046(2 / 2)

女孩頓住腳步,她小心翼翼的回頭,眼神裡帶著擔憂。

“是。”女孩聲音很小,“請問你是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你打聽一點事情。”秋元雅人從口袋中拿出錢來,“也算是花錢向你買消息,可以嗎?”

在看到錢的時候女孩愣了一下,她猶豫了一下,接著才認真的點點頭,“好,那請到我家來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跟著女孩回到她的家,秋元雅人便看到了一個家徒四壁的破舊房屋,房子很小也很擠,女孩努力整理後才騰出一個可以坐客人的位置,她跑去給秋元雅人泡了一杯沒有茶葉的茶,然後小心翼翼數著秋元雅人給她的錢。

數完後,女孩小心翼翼把錢放在自己的包裡,接著才開口,“先生您想知道什麼?”

“二十二年前,這裡,尤其是那邊的墳地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聽到時間,女孩臉色明顯變了,她有些支支吾吾,手指也在顫抖。

“不要害怕,我是應對這種事的專家。”秋元雅人立刻安撫她,“來這裡隻是想了解當時的情況,如果現在還有問題我會幫忙清理。”

“不,不用了,已經不會發生奇怪的事情了。”女孩這樣說。

她似乎終於壯起了膽子,和秋元雅人說起當年發生的事情。

二十二年前,她的父親因病去世,因為家裡實在是太過貧窮買不到墓地,他們隻好將父親埋在一個據說鬨鬼的亂葬崗裡,那個亂葬崗經常有人聽到奇怪的聲音看到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那一年,她剛剛七歲,看著媽媽在墓碑前哭泣,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影子站在媽媽的肩膀上。

後來有一個奇怪的人來到亂葬崗,他似乎把什麼東西放進了這裡,但是亂葬崗的鬨鬼事件並沒有停止,反而變本加厲,逐漸連他們的村子都陷入一種奇怪的氛圍裡。

“大概就是在媽媽去世前的兩年裡,我看到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隔壁的小姐姐捅死了他的哥哥,拖著一截腸子拿著剪刀挨家挨戶敲門,最後死在門口。”

“村口的村長一家全部在睡夢中死去。”

“媽媽也突然變得神經質,開始懷疑家裡有鬼,她不斷的將各種洞堵起來,將自己包裹在被子裡,最後甚至想把我的嘴巴縫起來,我嚇壞了就趕緊跑掉,再回來的時候媽媽已經去世了。”

“我想:媽媽應該是被嚇死的,因為她時常尖叫,喊著有人在看她,有人要殺她。”

這種劇情聽上去耳熟,現在想想這很像是特級咒物入夢造成的事件。

如果他想的沒錯,將這個特級咒物借出去放到這裡時咒物的封印就被解開了,咒物的力量逸散出去,吸引來更多的咒靈,也造成更多傷亡,這算是咒術高層做出錯誤判斷後的結果。

“後來,我見到了和你差不多的人來,每個人都說他們是來處理這裡的可怕事件。”

“但是,沒有一個能從墳場活著回來。”

……在下山千之前,已經派出其他咒術師來處理了嗎?

“最後來的一個是個少年,他看上去不大,當然在當年的我眼裡他就是一個小哥哥,小哥哥他安慰了我,幫我安葬了媽媽,然後告訴我晚上可能會發出一點奇怪的聲音,讓我不要害怕。”

女孩的臉上稍微帶上了一點笑容。

“於是我在晚上就用力的捂住耳朵,什麼都不想,聽到聲音也不開口。”

“第二天一大早,我跑了出去,發現大家真的都不再奇怪,隻不過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小哥哥。”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秋元雅人點頭,他勉強自己笑了一下,最後也隻是扯了一下嘴角,好吧,讓他笑實在是太難了。

他隻好和女孩道彆,轉身離開。

“那個,先生。”在秋元雅人走出房門的時候,女孩突然喊住他,“我不知道是不是和你說比較好,但是,大概在一個月前,有一個人來問過我同樣的問題。”

秋元雅人有些意外,“你知道是誰嗎?他的名字或者他的長相?”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確實還記得他的樣貌。”女孩認真說:“他的頭發和眼睛都是橘色的,他很喜歡笑,笑起來很溫暖的樣子,對了,他告訴我他是那個小哥哥的同學,也一直在找他。”

“您認識他嗎?”

……寒川簡。

秋元雅人點頭,“他是我的同伴,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從女孩的家離開,秋元雅人一邊走一邊微微皺眉。

按照現在劇情他已經知道咒術高層一定有問題,最起碼在下山千的事情上有問題,下山千的死亡有蹊蹺,他們本身就知道這裡已經不是一個二級咒術師可以處理的事情,卻依舊把下山千派來,最後導致他被侵蝕。

還有寒川簡。

雖然寒川簡說自己失憶,但到底是怎樣秋元雅人也不知道。

一個月前來到這裡問過長田女士嗎?

介於劇情中寒川簡是個理想主義者,他一直無法接受自己親手殺死同期,也一直在追究同期的死因,現在他在一個月前就從長田小姐口中得知真相,那麼他會做什麼?

一個理想主義者的破滅總是會為了理想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

所謂理想就是朝著無法觸碰的地方狂奔。

來到那片墳地,秋元雅人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站在那裡,寒川簡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轉過頭來看他。

此時恰好是傍晚,夕陽和晚霞灑落在他身上,在偏紅的光芒中寒川簡整個人都像是沐浴在光芒中一般,他帶著溫和的笑容,仿佛最開始對他的防備完全不存在。

“你找到線索了嗎?”寒川簡問他。

“找到了。”秋元雅人移開視線,“我們找一個安全的地上我把資料傳給你一份。”

寒川簡點頭,“好,對了,悟似乎知道了你們是玩家。”

“五條悟?”秋元雅人愣了一下,片刻後才開口,“他知道我們是玩家了?”

秋元雅人沉默了一會兒,“不用管,反正我們要獵殺的是玩家,和NPC沒關係。”

“真是一個理性到冷漠的玩家。”寒川簡和他並排走出去,“這次的消息和我有沒有關係?”

“並不確定和你的關係,隻知道下山千的死亡確實有蹊蹺。”秋元雅人回答:“當然,你是否在其中調查過,和高層有沒有出現過什麼矛盾就很難說了,你也知道自己的設定是理想主義者。”

“越來越像主角了?”

“不,反派的可能性更大。”

寒川簡笑了,他似乎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壞事。

也對,所謂的主角和反派都是策劃的劇情,是設定上的東西,對寒川簡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隻認同自己。

也就是在那一刻,秋元雅人不知道為何一直在不斷重複著自己想過的那句話。

‘所謂理想就是朝著無法觸碰的地方狂奔。’

哪又為何不讓他繼續往前走呢?畢竟秋元雅人隻是玩家,他的目標也隻是玩家,寒川簡的故事和他無關,和無法給他造成任何影響,自己隻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外人,一個看客。

他想:無論寒川簡到底是不是策劃做出來用來愚弄玩家的惡趣味。

他都想要見證寒川簡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