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個不長眼的奴仆在紀悠悠走後,討好地說道,紀小姐性格可好了,專程陪我們家小姐出來散心,你瞧小姐在她走以後就不開心了。
被她打了個半死,賣了出去。
而後她就開始嗜好毆打奴仆出氣。
愛上了那種居高臨下,看人求饒的感覺。
卻把對象當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今,她終於實現了夙願。
“怎麼不見了?”兩人來到了茶室,顧宰相坐在上首,顧若曦坐在下首。
顧若曦狂灌了一口茶,卻被茶水燙到,但是卻沒心思追究,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相比較陸澤的退婚,顧若曦其實更關心此事。
“天師派出的人沒有找到她。”
“沒找到?憑空消失了不成。”
“這個不太清楚,天師說她可能身懷靈根,已經離開了此界。”
“身懷靈根?什麼意思?”
“和你解釋不清,反正你不要再找她了。她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顧老爺將茶盞重重放在茶案上,大聲說道。
“還有陸澤,他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他爹那邊我穩住了,夜長夢多,你們找日子趕緊成婚…...”顧老爺接著說道。
“那天師怎麼說?天師不是能耐大嗎?他怎麼會放過她。”
“噓,不要這麼大聲。”小心地左右察看了一下。
“你以為天師一直呆在咱們這裡?天師日理萬機。以後不可妄議。”
“這事就這麼過了,你現在就是趕緊把婚期定了。”
“是,爹。”
顧若曦回去的腳步是虛浮的,還想著再給她好看,她居然有靈根了。
她怎麼敢?!
陸府。
被父親鞭笞到暈厥的陸澤一直處在昏迷之中。
隨從大多看主人的臉色。
在女主人的示意下,他們隻把飯端到房內,讓他自生自滅。
陸澤仿佛自己的意識已經遊離在身體之外了。
他看見了自己飛到了窗戶外,在門外的兩個小廝在他窗前肆無忌憚地說話,一點也不擔心他聽到似得。
“這裡麵的還活著嗎?”矮個子的說道。
“早上看過了,還沒斷氣,但是估計快了。”高個子的拿出袖子裡麵的瓜子開始吃,邊說道。
仿佛倆人就等著他斷氣的那一刻。
來到了爹爹的窗戶前,爹爹此時的臉上卻沒有平時對他的不耐。
哪怕他高中探花,爹爹也覺得應該如此。
在裡麵的正是他父親的繼室以及他們的幼子陸洲,他們正圍在一起看著洲洲的課業。
“洲洲,近來進步很大,爹爹會獎勵你一匹小馬駒。”
澤澤、洲洲,兩人小名都是如此的相似。
他經常以為父親在叫他,但是那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從小到大,陸澤不知道挨了多少頓父親的打。
自小,母親身體不好,性格也弱。
父親打他,他告訴她後,她隻會流淚。
後來為了不影響她的身體,他都報喜不報憂。
後來,父親又找了繼室,更是在繼室的挑撥下,經常亂棍於他,把他當做出氣筒。
其實,他也記得父親好的時候。小時候家裡並不富裕,父親把小小的他舉在肩膀,帶他走街串巷,笑的那麼開心,說乖兒子啊,咱爺倆去吃頓好吃的。
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所以,後來,父親讓他接近顧若曦,他同意了…
這是父親第一次請求他,而他希望得到他難得的誇獎,希望再一次被他認可。
可是,終究是做錯了,傷害了那個人…
那個唯一把他放在心上的人,不在了。
一個人躺在床上,全身都是鞭痕,傷口潰爛流出了膿液,分不清是夢是醒…
心痛地難以抑製,仿佛心裡的痛比生理更加難以忍受。
仿佛停止了呼吸。
不,我還不能死,我還沒有找到她說一聲對不起,我要親自找到她。
床上瀕死的人仿佛有了求生的意識,湊近點看,就可以發現他的眼球開始轉動。
感覺自己的丹田發熱,有什麼東西鑽進了身體一樣,像是一股股斷斷續續的流動氣體。
雖然少,但是每流入一點點,他就感覺身體的機能恢複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