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虞瑜離開, 風夜也抽空回來，然後果然如虞瑜所說，她立刻就被老師召見, 接了一堆任務。
風夜很恭敬, “老師。”
夜主：“探查的怎麼樣？”
風夜：“我準備建立一個長期據點, 日後不管作何用，都能讓我們擁有主動權……”
她輕聲敘說自己的打算。
夜主一如往常, 不予置評。
“既然你有想法, 那就去做吧。”
正事很快就交流完畢，夜主轉而問道，“你覺得虞瑜如何？”
風夜一愣，然後老實回道, “她，聰明，但善於偽裝。”
她思索, “若她有一天真能成為傳奇……”
……嗯, 不用想都知道她會浪成什麼樣。
一想到這裡, 風夜就臉色發黑。
夜主頗為意外的看著她。
風夜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老師有什麼想法？”
她有點小心翼翼。
夜主表情微妙, “我是問你，她的潛力如何？”
風夜在她麵前向來恭恭敬敬, 她是極為克製的人。
按虞瑜的話說，這叫‘相敬如冰’。
她故來知道, 風夜脾氣並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這麼恭順，但在她麵前，風夜從始至終就是如此恭順。
但今天，她居然忘記了裝恭順……嗯, 虞瑜確實有點魔力。
風夜：“潛力極大，傳奇怕是不難。”
她毫不猶豫，“頂階常有，傳奇難成，多一個傳奇對我們來說也是好事。”
她這算表明態度了，她是支持虞瑜成為傳奇的。
如果是她做主，她會將相應的資源給足，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態度。
而虞瑜目前的所有表現，風夜都是滿意的。
隻要不出意外，她會繼續堅持下去，直到撞到南牆。
如果夜主對這個想法有所意見，建議現在就暗示她一下，讓她心裡有準備。
夜主依舊淡定，“你半步傳奇多久了？”
風夜不懂她怎麼轉到這個問題的，但還是冷靜的回答，“有十年了。”
夜主：“聽說學也窺到傳奇之道了？”
風夜依舊冷靜，“還有長明和歸帆。”
法環人雖少，但質量不低，每代少則數人，多則十數人有傳奇之資。
這一代也是如此。
除了年紀淺一些的光塵，她們都已經摸到了傳奇的門檻。
如果代汙染能降下去，不這麼瘋的話，她也未必不可。
而下一代，如長、蒙、崇等人，也資質不凡。
風夜讚美道，“法環傳承有序，這都是老師的功勞。”
夜主：“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的傳奇之道已經完善，隻差最後一步就能跨過，所以我將你束在銀月，不許外出，以免精神有損或是汙染過高。”
風夜恭順傾聽。
夜主：“你這一步跨了十年。”
風夜此時也不免沮喪，“老師，我……”
夜主製止她的話，“有沒有想過另辟蹊徑？”
風夜瞳孔一縮，“老師！”
她還沒到另辟蹊徑的地步啊！
區區十年！
前輩們經常一卡一三十年呢！！！
另辟蹊徑的話，她以後就沒有進階機會了！！！
現在法環也沒到這種程度吧！！！
風夜難得緊張起來，“老師，現在法環很缺人嗎？”
不是還有八個傳奇，啊不，九個。
夜主：“我說的是，虞瑜。”
風夜嚇了個半死，此時才把心收回肚子裡，“虞瑜？”
夜主也不管學生嚇成什麼樣，自顧自道，“法環全盛時期，經常有一十歲左右的傳奇天驕，她們的天賦是一回事，資源輔助也是一回事。”
“隻不過與深藍藥劑不同，那些藥劑或者儀式，在當年的法環也是極為珍貴的。”
風夜深有同感，“虞瑜現在還遠沒到接觸那些東西的時候，光錐商店裡也沒有這種藥物。”
“那恐怕要深入主大陸，甚至是聖弗蘭城……”
她委婉道，“老師如果不急……”還是不要偃苗助長了。
她對虞瑜自有用法，但總是被人打斷，她也挺煩的。
夜主瞥了她一眼，讀懂了逆徒的潛台詞，她耐著性子解釋，“特蘭提斯……”
風夜聽著聽著，目露驚異，“那我豈不是又要求那個混賬？”
一想到這個可能，風夜就充滿抵觸情緒。
夜主也想到了虞瑜的風格，但，反正吃虧的是風夜，無所謂了。
於是夜主風輕雲淡的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希瓦版本）”
風夜：“……”
夜主勸告完學生，見她乖巧，才滿意道，“你這次若不能邁入傳奇，我就收她做學生，讓你給她做學姐。”
風夜瞳孔地震，“老師！！！”
就現在，虞瑜都快上天了，如果再讓她成為老師的學生，掛了個議長老師的頭銜在上麵，天知道她能浪成什麼樣！
看她對她學姐的態度，就知道這家夥絕對不可能尊敬自己。
一旦有了這層身份，風夜幾乎一眼就能望到未來。
她不僅沒法治理虞瑜，還會被虞瑜蹬鼻子上臉……治不了，根本治不了。
夜主語氣閒淡，“當然，若你不想她做你學妹，就讓她做你學生。”
她語重心長，“你也不想她在其他人手下野蠻生長吧？”
風夜凝滯住了。
她之前還真沒細想這個問題，但如果虞瑜一定要拜師的話……
就虞瑜那個性格，換個治不住她的老師，不得被她哄成傻子？
比如學。
或者換個蒙那樣容易寵愛學生的，怕是虞瑜能當場左腳踩右腳起飛。
如果這個人身份再高一點……
風夜想到這種未來又開始窒息了。
那還不如給老師做學生呢，至少老師絕對能控的住她……等等？
學生？
風夜脫口而出，“那她不得天天想著把我關在地下好繼承我遺產。”
夜主：“……”
承受著老師的凝視，風夜才反應過來，心虛的撇開眼。
但低頭琢磨了一會，她還是忍不住道，“請老師三思！”
夜主就這麼看著她，語氣非常冷靜，“要麼是你，要麼是我，你自己選。”
風夜猶豫了一會，“那老師收？”
夜主凝視她，“你想她把我關起來你繼位是吧？”
風夜：“……”
老師你在說什麼啊？你冷靜一點啊！
風夜都麻爪了。
兩師徒麵麵相覷，居然都不懷疑虞瑜會想把老師關起來這件事……
怎會如此？
風夜猶猶豫豫，“那師祖他老人家……”
夜主也認真思考了一會，“可能性不大，他現在脾氣比以前還差。”
師徒對視了片刻，一切儘在不言中。
*
“莫莫，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虞瑜一來就飛奔狼狼所在，目標極度明確，甚至連赫瓦爾、鉤吻都沒能吸引她的目光。
銀白的狼狼散發著月華般的微光，毛發舒展，美不勝收。
銀月天狼可能不是最能打的，但絕對是最貌美的。
優雅，高貴，清冷，綢緞般的毛發，流暢完美的體態，那深藍色如深海般溫柔的眼眸，那盈盈月華。
吸溜吸溜吸溜……
“狼狼，我心中的top1！”
虞瑜在鉤吻兩人麵無表情的注視下，飛撲到了狼狼身上。
莫莫是個心態健康，開朗大方的狼狼。
他很開心的接住了虞瑜，“好久不見，虞瑜。”
虞瑜抱著莫莫的胸口，深深的埋入銀月天狼胸口長長的毛毛裡。
“嗚嗚嗚，天堂！”
赫瓦爾：“……你夠了沒有？”
鉤吻冷淡嘲諷，“嗤，廢物。”
虞瑜抱著不撒手，“彆拉我彆拉我彆拉我啊！”
鉤吻不耐煩，“等你做完任務，我就把我的狼給你，丟人現眼的東西。”
赫瓦爾要素察覺，“你哪有狼？”
鉤吻輕蔑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赫瓦爾狐疑的看著她，“這麼說，虞瑜也要有狼了？”
虞瑜猶豫了一下，“大概還是不能的，我也不能不顧狼狼意願，強行跟狼狼貼貼對吧？”
莫莫立刻點頭，“沒錯。”
虞瑜：“鉤吻前輩那隻狼狼，估計有心理創傷，怕是很難再和人類好了。”
鉤吻：“那你還要不要？”
虞瑜：“要！”
放生（bushi）！
虞瑜：“到時候給學姐她們送去，她們長這麼大除了莫莫還沒見過其他狼狼。”
莫莫心有戚戚，“赫瓦爾，我也想去銀月玩，這裡什麼都沒有。”
狼狼是愛動的生物，不出去溜莫莫快要悶死了。
赫瓦爾嘴角抽了下，不動聲色的瞪了眼虞瑜，才道，“好，等虞瑜這次回來，我們和她一起去銀月。”
虞瑜：“！！！”
她驚喜，“莫莫，你住我家吧？我家超大！”
莫莫也很心動，他尾巴搖的超快，眼巴巴的看著赫瓦爾。
赫瓦爾：“那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鉤吻冷不丁道，“法環允許你邀請赫瓦爾回去？”
虞瑜陷入沉思，“沒關係，我可以帶莫莫回去，赫瓦爾前輩回不回去不重要。”
赫瓦爾：“？”
“你再說一遍？”
而此時，她手環後的眾人，“……”
不愧是你，虞瑜。
虞瑜心虛的轉了轉眼，“那赫瓦爾前輩也要回去嗎？”
赫瓦爾：“不可以嗎？”
虞瑜：“那我問問議長冕下。”
夜主：【……你不同意，她們就能不來嗎？】
【銀月沒有門，她們想來，我們無法拒絕。】
願意說一聲，已經算赫瓦爾的善意了，不然她哪天人出現在法環總部，她們可能都不知道。
唉，這些祖宗到底是不同的，她們自己就對法環了如指掌。
虞瑜：“冕下很歡迎前輩呢。”
此時一隻盲冒了出來，【看看我發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