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本書, 普格裡斯拿起實驗原理，鉤吻拿起維護手冊，虞瑜和赫瓦爾一起看批量契約領主。
修漠然掃了一眼, 又閉上了眼睛。
虞瑜驚呼，“赫瓦爾前輩，我要有元素領主軍團了！”
赫瓦爾有一點點酸, “也就欺負欺負普通人而已，對傳奇沒什麼用。”
元素召喚就是這點差勁, 對傳奇沒什麼殺傷力。
虞瑜陷入沉思，“那實驗品呢？夜鶯冕下的實驗品應該很厲害吧？”
能讓夜鶯弄出這麼大陣仗，怎麼也弱不了吧？
“不過，夜鶯冕下實驗都不收的嗎？”虞瑜疑惑, “她的實驗品都是放養的？”
普格裡斯抽空抬頭, “老師的想法比較多，而且行動力很強，很多實驗她做了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我之前就經常幫她的實驗收尾，記錄，”她道, “然後她就失蹤了。”
虞瑜突然想起來什麼, 她將氣球肥啾拉了下來，“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 你說夜鶯冕下自己說自己死了？”
“她是不是留了語音？”
修冷漠的掃了她一眼。
虞瑜哄她，“你說, 說了就給你解約。”
修眸中閃過一抹譏諷。
虞瑜：“你不說我就讓你倒立洗頭！”
“撲哧。”
赫瓦爾笑出了聲。
虞瑜繼續威脅, “我還會錄下來放銀月日報上，告訴所有人，這是個頂階傳奇, 修裡理論的發現人，修裡的老師，修……”
“給你個高清特寫。”
虞瑜刺激她，“而且就不給你死，明天就給畫眼影，讓你做肥啾也是最靚的啾……”
說著她想起了什麼，扒拉扒拉，很快扒拉出了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
她要給肥啾係。
修終於繃不住了，“……滾。”
虞瑜戳她胸口，“那你說。”
肥啾像個小氣球一樣，被她戳的到處飛。
修快煩死了，忍著不耐煩道，“……控製台裡，你自己去看。”
固態精神力已經被鉤吻收了起來，但虞瑜還是有點怕，她催促赫瓦爾，“赫瓦爾前輩，你把精神力都吸乾，不然我會暈。”
赫瓦爾捏她小爪墊，“我是你的座駕是吧？”
“赫瓦爾前輩～”
赫瓦爾上前去了，她把遺留的精神力都清理了，“讓我看看夜鶯的手段……”
她精神湛湛，蠢蠢欲動。
虞瑜也跳到光柱前，頭上的肥啾也跟著上下漂浮，“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鉤吻兩人也跟了過來。
虞瑜將爪子伸在光柱裡，然後呆住了。
她腦海中響起了一個聲音，語調很古怪，是她沒學過的語言，但她卻好像能理解一點意思。
那個聲音說，她已經離開了，如果有人看到了這個基地，就幫她看顧一下，彆搞炸了，不然會有元素界深處的存在找希瓦麻煩。
大致是這個感覺。
但她說的每個字虞瑜其實都聽不懂的。
隻是虞瑜不明白，分明是聽不懂的語言，她為什麼能模模糊糊的知道意思。
虞瑜：“好古怪……”
她將自己的感覺告訴人，然後嘿嘿道，“雖然聽不懂，但是夜鶯冕下的聲音很好聽。”
與她想象中差不多，一個很冷峻有磁性的聲音，一聽就是大佬本佬。
就是口音太重了，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普格裡斯已經反應了過來，她擠開虞瑜自己上。
鉤吻終於伸出手，將虞瑜拎了回來，“那是高等精靈語。”
“啊？”
赫瓦爾都目露驚異，“真的有高等精靈存在嗎？”
鉤吻嗯了一聲，“高等精靈的語言，特色就是聞音知意。”
“她們的語言就等同於咒語，可以直接用來施法，”她道，“隻是高等精靈語言到底不夠用，有的地方太含糊其辭，對施法者來說反而不是好事，所以老師才推行了通用語。”
虞瑜知道，大陸通用語，也就是希瓦語是在米諾斯統一之後，在普格裡斯的年代才推行的。
而後來，鉤吻在通用語的基礎上，進一步推動文字的統一。
因為文字涉及到地域和文化的傳承，甚至包括施法者的施法習慣，她又不像普格裡斯那麼耐心，願意潛移默化的移風易俗，所以激起了巨大的反彈。
鉤吻就是個很追究簡潔高效的人，她做什麼都是篤行而不遺餘力的。
她們師徒兩風格真的迥異。
普格裡斯的功績也特彆特彆多，暫且不提。
虞瑜茫然，“高等精靈是什麼樣子的？”
前黃金紀元就已經十分遙遠，更早的白銀紀元，虞瑜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這段曆史真的隻是曆史了。
法環記載中，白銀紀元是高等精靈和海妖的紀元。
陸地與海洋的爭端是主旋律。
高等精靈，一個出生就相當於高階施法者，成年就是傳奇施法者的種族，而且她們的體質也很好，簡直六邊形戰士。
據說她們從世界樹上誕生，自稱是大地的寵兒，壽命極長。
白銀紀元持續了萬年，遠比黃金紀元長的多。
原因之一就是高等精靈很能活。
但是海族也很強，那是大海的力量，萬千的種族。
據一些神神叨叨的傳說言，白銀紀元是蓋婭意誌與波娃意誌的主場。
一個代表大地，一個代表海洋。
虞瑜當時看見這段，第一個想法是call裂空座，就缺你了，天空的代言人！
現在的精靈族與高等精靈不是同一個種族，雖然精靈族也天賦很好，但與高等精靈炸天的天賦顯然不可同日而語。
同樣的，如今苟延殘喘的人魚，也遠不能代表海妖。
但這些曾經的霸主，到底去了哪裡，法環沒有記載。
鉤吻的時代夠早，也許她知道。
於是鉤吻就看見了虞瑜布靈布靈的小眼神。
頓了頓，鉤吻才道，“我並沒有看見過活著的高等精靈。”
虞瑜有不好的預感。
她平靜道，“但師祖解剖過。”
虞瑜窒息了。
夜鶯……
她又想起來了。
夜鶯她真的很愛解剖啊！
萬一真把她挖出來，她不會第一時間把本虞送上解剖台吧？！
虞瑜眼睛都溜圓起來，顯然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可能。
鉤吻：“……”
普格裡斯：“……”
赫瓦爾：“……”
鉤吻忍著笑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她嚇唬虞瑜，“當年師祖差點把我扛上解剖台。”
普格裡斯終於憋不住了，她回頭瞪逆徒，“胡說八道。”
“再造謠你師祖試試？”
鉤吻背過身不理她，繼續逗虞瑜，“高等精靈和人類長得很像，唯一的特殊之處是，她們有紫色的眼睛。”
“平時或者未成年時，高等精靈的眼睛是灰色的，但一旦進入戰鬥狀態，眼睛會立刻變成紫色。”
“與目人不同，高等精靈是十分強大的種族，她們掌握純粹的力量，就和現在的施法者一樣。”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呢？”虞瑜追問，“頭發是什麼顏色？長得好看嗎？”
赫瓦爾和修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說來有點丟人，但她們這些晚生的傳奇，那是真的一問不知。
她們知道的不比虞瑜知道的多多少。
鉤吻：“頭發是黑色，聽說幼年的高等精靈頭發也是灰色，但我沒見過。”
“我所見到的，應該是最後一個高等精靈的屍體。”
“好看不好看很重要嗎？”鉤吻反問了一句，然後才道，“我沒注意，應該好看吧。”
“彆說我了，就是師祖所在的年代，高等精靈也已經絕跡了。”
“我隻偶爾聽師祖說，戰勝高等精靈的不是海妖，是時間。”
她現在想想還是覺得有點離譜，“師祖可能挖了高等精靈的墳墓……”
把人家挖出來解剖……
普格裡斯又忍不住回頭斥責，“胡說八道，就不能是老師撿到的嗎？”
鉤吻不置可否。
“那海妖呢？那又是什麼？”
鉤吻：“是水的寵兒。”
“千變萬化，與水一樣，”她道，“很強大，但我沒見過。”
虞瑜迷惑了。
鉤吻：“海妖比高等精靈還神秘，而且她們據說是一夜之間消失的。”
“包括高等精靈，她們到底是滅亡了，還是離開了，無人知曉。”
“她們與海妖的戰爭贏輸如何，亦無人知曉。”
她這次停頓了很久，才道，“白銀紀元漫長而久遠，高等精靈女皇卻隻換過七位，自師祖出生前千年，大陸上基本就沒有高等精靈的蹤跡了。”
“海洋的海妖也全部消失，”鉤吻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那個時候彆說法環了，就連人類都隻是大陸萬千種族之一，實在沒什麼曆史記載可言。
虞瑜若有所思，“潛意識海有法環的東西，那有高等精靈和海妖也很合理吧？”
她一句話把個人乾沉默了，還有個聽不太懂的修鳥。
雖然她一直維持著冷漠，但屬於施法者的好奇心已經快溢出胸腔。
該死，你們倒是繼續說啊！
停什麼停！
肥啾像個小氣球，氣惱的飛在天上。
鉤吻歎了口氣，捏了捏小貓鼻子，“歇歇吧。”
“你再挖下去，老師都要頂不住了。”
普格裡斯深有感觸，“如果一定要挖，請務必先把我老師挖出來。”
“她在希瓦留的坑太多了，我真怕哪個想不起來就炸了，現在的希瓦可經不起摧殘了。”
她當年除了到處搞研究，還有個任務就是看顧老師留下來的眾多實驗。
這還是老師給她布置的作業，沒告訴她的還不知道有多少，想想就頭大。
所以最後老師失蹤，普格裡斯第一反應是‘果然如此’。
隻是她與鉤吻不同，她相信自家老師的能力。
希瓦毀滅老師也不見得有事，她隻是不知道丟哪去了，願不願意回來還兩說。
普格裡斯道，“高等精靈語就這點不好，在施法上得天獨厚，但用來表達，就差了點意思。”
“老師說的並不是死，”她瞥了眼修，“她的意思是，她被元素界某些存在驅趕，不得不離開，但實驗不能白做，如果有後人來此，需要破解老師的謎題，就能繼承這座實驗室的控製權。”
她又歎息，“但老師不知道，我嫌棄高等精靈語不好用，改了大陸通用語，後來的人都不會高等精靈語，根本聽不懂她的意思，更彆說破解高等精靈語的謎題了。”
題乾都讀不懂，什麼都白搭。
修沉默了。
虞瑜戳鉤吻，“鉤吻前輩，你會嗎？”
鉤吻：“自然。”
虞瑜：“那我也要學！”
鉤吻：“嗯。”
虞瑜感歎，“所以說知識才是第一生產力啊，不會語言連題都看不懂。”
她在cue誰她不說。
赫瓦爾乾咳了一聲，“我覺得吧，法環可以增添一門語言教學。”
她不好意思讓鉤吻她們教，但她好意思哄她們放法環裡。
實在哄不了，那就等虞小貓學會，再哄虞瑜。
鉤吻瞥了她一眼，懶得回應。
赫瓦爾被她一眼又看的火氣上湧。
鉤吻這個狗德行，真是討嫌。
隻要不入她眼，她就永遠愛搭不理。
真想敲她悶棍，套麻袋狠狠打她一頓。
白銀紀元終究遙遠，虞瑜滿足了一下好奇心，就沒再問了。
她惦記夜鶯的遺產，“普格裡斯前輩～”
她嗓音特彆甜，“夜鶯冕下的實驗品到底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