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弟子提醒,老道將最後一段文字看了,徹底坐不住了,“要是那鬼神鐘成子設宴,素羅子必然列席於上,我那愛徒”
老道有些慌神,仰頭視天,這屬實是超出掌控的事情。
超出掌控的不止因為季明隨行趕赴鬼神仙宴,還有大師對於季明那超出理解的看重。
“天人果真如此優異?!”
在半畝大的黃雲帕上,季明垂著寬袖,抱著汙金瓶,運使著控鶴功,將一層氣勁散定在周身上下,以阻擋天上猛烈的罡風。
在他身邊,素素、李慕如皆立足雲帕之上。
地方大師同火龍真人在前麵打坐入定,季明左右張望著,看著下麵翻滾的雲層。
不同於上一世的蜈蚣精,或再上一世的烏鴉怪,兩世都常常飛行於百千米的低空,而現在這起碼數千米不止了。
“這要是摔下去.”
季明收回目光,正欲閉目養神,那李慕如卻來到他的身邊。
“沒想到師傅竟將寶瓶給你一個外人持守。”
“你在意這個。”
季明道。
在火墟洞中最不在意這事的,應該就是這位三弟子李慕如,畢竟她是最不受大師重視和栽培的。
“我不在意,可我那師姐在意,這或許是她為數不多在意的事情了。”
李慕如此時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錯,或許是見到師姐同她一樣遭受冷落,這可以讓她找到一點安慰。
“給!”
三朵用於修行「海市大法」的丹頭·虛空花被李慕如取出,塞到了季明的懷中,道:“你若有機緣將海市大法次第升練至法術,那它未來的潛力不比你那控鶴功小。”
許是被雲上壯景所感染,季明難得在外人麵前吐露心思。
“以我養氣一境的修為,兼修兩門密功還是有些吃力,若要升練法術,恐怕隻能劍走偏鋒了。”
“逆練?!”
李慕如瞅了季明兩眼,疑惑道:“我身負大仇都不敢行此逆練之法,你一個毛都沒長成的也敢行逆功。”
說著臉色露出怒色,道:“一定是那魏無瀾教唆,他自己都未曾練到家,竟然也敢誤人子弟。”
李慕如這樣子真讓季明看不透,說她不壞嘛,她敢窺人打醮請聖;說她壞嘛,她又有幾分打抱不平的俠義心腸。
人果真是最矛盾的,沒法子簡單的用善,或惡來區分定義。
不過也因此,才有產生精彩的故事,讓這個世界更加的變幻莫測,難以預料。
“非是魏老哥教唆,而是我不得不這麼做。”
季明說著低下頭去,在三朵虛空花上一一的嗅去,水晶般的花朵在嗅聞下,散為縷縷白煙流入鼻中。
季明的肉身變得虛幻起來,好似隨時可能被吹散一樣。
李慕如看著季明一邊修行海市大法,一邊同她交流,心中不由感歎其心誌之堅,已如金石一般。
要知道海市大法這門奇功不同於其它密功,練得非是動功,而是心神之功。
在吸入丹頭·虛空花後,練功者會置身於幻覺內,或刀斧加身,或爛糞糊麵,又或者毒蟲埋體等。
隻要堅持下去,破了幻覺,這海市大法便可至小成之境。
“你不是飛鵠子的弟子嗎?!讓他給你頭靈鶴,助你煉成個道臟,這才是我們升練法術的正解。”
“法骨道臟,法骨先天而成,道臟後天煉就。
總之難!難!難!”
在鶴觀的小福地內,靈鶴已沒多少。
用老道自己的話來講,很多都是祖奶奶級彆,繁殖欲望低下,還得靠它們褪下的舊羽煉散,怎舍得拿來煉成道臟。
就算老道自己,那不也是逆練而修成法術的,結果練岔了些,一雙鶴足已變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