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養了七八頭倀鬼,又可練功,又能為賭鬥所用。
本來他不必將壇中倀鬼悄悄換成鬼虎,隻需讓自家的鬼虎暗中操縱,無論對家用哪壇的倀鬼,最後都是必贏的局。
可惜
甕內,吊死鬼同鬼虎已鬥在一處,打鬥激烈時隻如兩團黑氣纏繞,於甕內翻騰,再不分彼此。
慧進全身心的操縱鬼虎,而季明隻是由著吊死鬼的凶性打鬥。
季明知道此刻他的製勝之法便是擾亂慧進心神,於是說道:“今日我見陰天宮室前有一四臂高僧,法相莊嚴,不覺心生好感,不知他同道兄到底是何關係?”
慧進擺出氣定神閒的樣子,回道:“正是家師素羅禪師!”
季明第二次給李慕如眼神,並對慧進驚訝的道:“竟是那道佛兼修,既叫素羅子,又稱素羅禪師的道門高僧。”
慧進感覺到季明的不懷好意,便也沒接這話。
李慕如總算有點默契,起聲道:“什麼高僧,我聽師傅地方大師說過,那素羅子倒行逆施,違背自然,早晚遭受天譴,被那啥所滅?”
“天人!”
得季明提醒,李慕如趕緊補充道:“對,被天人所滅。”
慧進臉色發青,儘管清楚此二人是故意惡語相向,以擾自己對鬼虎的驅使,但心底還是產生一股無名火。
李慕如小嘴好似淬毒一般,對著素羅子一頓猛噴,偏偏慧進反駁不得。
天人阻道的事情,那就好似蒼天蓋章的一樁醜事,那不是可以隨便顛倒黑白抹去的。
“夠了!”
被噴許久,慧進額頭青筋暴起,再也維持不住,當真是佛都有火,喝道:“那天人算什麼,沒摁死在娘胎裡算他走運。
他接下來若是敢去考取道民,自有咱們師兄弟候著他。”
此言論一出,季明袖內拳頭一緊,複又鬆開,而那慧進鋥光瓦亮的禿驢腦袋上,卻是冒出細汗來。
道破門內機密,慧進一時間如坐針氈,不敢再留,便欲起身離開,誰知身子竟是紋絲不動的。
月殼老裝作疑惑的問道:“小和尚,咱們的賭戲結束了嗎?”
“我認輸。”慧進一臉的頹然,丟下一段陰沉木,抹著額上汗水,一心一意隻想速速離開這裡。
“他一定怕他師傅知道這事。”
李慕如話語一出,慧進和尚的臉色更白一分,想要說幾句緩和的話,卻又張不開這嘴,屬實熬人。
季明心中還在思量慧進的話,據他所知,四悲雲寺內禪師親傳四位。
在六牙山上,那正國僧已被他攢心珠所殺,也就說慧進口中的師兄弟們,便是剩下的那兩位了。
如果他在這裡殺了慧進,那能在道民考核中甄彆圍殺他的,就隻有兩位了。
一想到這裡,季明一顆殺心怎麼都按耐不住,越發覺得慧進這顆光頭屬實可愛,想拿在手中把玩一番。
“慧進,煉氣二境。
擅使一把飛劍,會五鬼斷魂掌,疑似練有太平山大周天煉氣真法「坐山力士經」。
其餘未知。”
心中推算慧進的一身道藝,季明頓時感覺那顆光頭不是那麼好摘的,並不似正國僧那般的廢物。
真不知剩下那兩位素羅弟子,又有何等的道藝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