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人,原來是控鶴逆練。”
這雄鶴的長喙跟淬了毒一般,說道;“難怪要降服咱們,定是打著將咱倆練成「道臟」的心思。”
雌鶴又疑惑道:“猿老不是說他是請咱們談一談?”
這一次雄鶴已懶得解釋,隻是對著季明嘲諷不斷,亂噴臟話。
在洞內洞外,湊熱鬨的越來越多,便是那大師的二弟子素素也被這裡的動靜引來,投來一道目光。
季明坐在氣勁中,入老佛坐定,聽著二鶴噴著臟話。
他心知若再不施展出雷霆手段,自己在火墟洞內營造的勢頭便有衰落的風險。
這流香峰二鶴能在這般強大的氣勁鎮壓下,還有心思交流閒談,那一副妖身定然已是銅皮鐵骨了。
他們的底子,自己已經摸透,不是蛻形大妖,但也是幻形有成了。
在季明的腦後,一抹灰銀光芒張開。
二鶴心神有感,瘋狂預警,鶴身的根根羽毛都快炸開,再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驚懼,已不敢出言不遜。
他們在雲中一翻,化作一男一女,身披鶴氅,口吐一條白氣化作長劍持在手中,對周遭氣勁不斷削斬。
頂上鎮壓下的,如山岩一般的凝實氣勁,被這兩把劍利落的削斬開。
“疾!”
男女齊喝一聲,將長劍飛擲,淩空飛向季明,劍音長鳴。
“飛劍。”
季明著實嚇了一跳,飛劍的名頭幾乎代表著殺伐。
在他的腦後,攢心圓光猛得一張,往前一照,照定在一鶴身上。
與此同時,運起氣勁攝住那飛來二劍,劍鋒被齊齊的一定,季明這才知道這是那二鶴虛張聲勢。
那邊二鶴已經變回原形,正在振翅飛向峰外,其中一鶴身子一僵,斷線般的落了下去。
另一鶴正欲回救,鶴身抽搐起來,兩腿在空中亂蹬,似忽然間得了瘋病一般,看得周遭人們心底一寒。
這鶴的長喙在身上一啄,一小長蟲從身上某處羽下被驚飛出去,落到樓中二童手中的毒種袋裡。
一聲鶴唳,那遭受蟲毒的妖鶴被毒翻,同樣的栽落下去,倒在了飛白樓前,激起好大的土塵。
樓上的二童心臟撲通直跳,他們雖然隻是聽令行事,可是這親手放倒一頭妖魔的感覺實在美妙。
“仙師饒命。”被攢心圓光照住的那一雌鶴,在地上使勁撲騰著,再幻作人形,叩首不斷,“我們願降,願降。”
“你可降,他不可。”
說著,腦後圓光一移,往雄鶴身上一照.
此刻,峰外山道上響起猿老姍姍來遲的一道聲音,喊道:“金童且留他一命。”
一顆滴血的鶴心已懸在圓光內,季明搖頭長歎一聲,道:“不修口德,舌禍深種,此妖該有此劫。”
猿老在鶴屍前長籲短歎,他腳力不如二鶴,卻是來得晚了。
“你這.”
雌鶴已是氣極,剛要大罵,便見那玄翅鶴足之身落定於前,身披皂袍,腰細赤絛,一雙瑞鳳眼不怒自威。
季明盯著雌鶴,靈台方寸之間,「濕卵胎化之眼」的眸內,那一【卵】字逐漸淡,表明卵生已定。
“善。”
洞內,有妙音傳來,那是大師聲音。
“道門清淨地,妖鶴聒噪,當有此劫。”
“大師!”
雌鶴伏向火墟洞,恨聲的喊道:“我們流香峰二鶴可是在替丘丘道人看守那一株「三蟲還陽草」。
他是天南鬼神鐘成子的弟子,換句話說,他便是南華火德夫人的隔代傳人。
若是論及身份、背景,可比你這中天弟子清貴許多,等他老人家回到流香峰上,我一定要將此事稟告。”
季明沒想到這一頭雌鶴話雖不臟,但卻是更為毒辣,心中不由擔心大師一怒之下將其打殺在洞外。
“好膽。”
洞中大師聲音還算平靜。
洞外的雌鶴還準備說些什麼言語,喙中被奪去一道白氣,那雄鶴屍身的喙中同樣有道白氣飛出。
兩道白氣定在半空中,季明所攝定住的兩把寶劍散成一縷氣,各自歸於那兩道白氣內。
“這兩道劍氣養在你們口中,那真算是浪暴殄天物。
今日我也不將你打殺在此,隻是煉了它們,以作警示。”
雌鶴被奪了劍氣,縮著脖子飛遁峰外,沒再敢出聲。
就在季明認為事情落下帷幕,塵埃落定之時,洞中大師的聲音再次傳出,這一次乃是對他問話。
“這兩道劍氣我欲煉出一道劍胚,金童你考慮一下,可要接下它?”
“謝大師”
季明話未說完,便被大師一下打斷。
“三個月後來取劍胚,望你屆時可以善用此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