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姥神山下有五處妖魔大寨,分管著黎嶺的不同疆域,被山嶺土民們奉為當地土神,傳承久遠。
赤石寨本是統治著黎嶺西北一塊,不過因為同盤岵大山的鬥爭,其在百千年前便已是勢衰下去。
你的母親喬姑,她就是赤石寨地豺洞中妖魔的一位信民弟子,而這位是另一大寨「玄石寨」中的妖魔。”
“嗬嗬~”
那婦人笑出聲來,眼中擠出許多親近之意。
“好孩子,沒想到我們還有這樣的緣分。說起那喬姑我倒是有幾分印象,地豺老祖的入室弟子,可惜後來跟個野男人.”
婦人說到最後,自覺有些失言,訕笑了幾聲。
季明沒理會這什麼玄石寨的婦人,看向慧進僧,道:“想好了,想通了。”
回應季明的又是慧進僧的沉默,僧人雖被井下惡劣環境折磨的意誌動搖,但是臨到頭又縮了回去。
而一邊的婦人又在喋喋不休,試圖同季明攀著親緣。
許久,當季明坐回石龕中,繼續打坐入定後,這婦人的話語才算是停止,看樣子似乎已經死心了。
在入定中,又過了許久,數日,或者數周。
峰上不變的風雪天已是模糊了季明的時間,隻有不時過來閒聊的猿老,或者魏無瀾才能讓他知道具體的時日。
在這裡,季明陷入缺少修行資糧的困境中。
揣著懷中被用得僅剩一顆的珍品貝珠,季明心中隱隱有見那小湫龍一麵的想法。
隻是山犢的不聞不問,婦人有意展示的珍品貝珠,這些多少讓季明的心中多想了一層,於是按下接觸小湫龍的想法。
“吼~”
不知過去多少時日,一聲清脆龍吼在井下回蕩,驚醒了季明。
在附近那一處石龕中,山犢已是不見了蹤影,不知是回了大殿,還是去了哪裡,季明倒未在意。
又過些時日,季明坐在龕中愈發的愁苦。
實在是火墟洞那點月例於現在的他已是杯水車薪,剛剛才發下沒有多久,便已經是全數用完了。
在柱門下,有一鬼祟身影摸了上來。
季明正自苦惱煩悶,又驚聞闖井者,問都沒問直接將白骨攢心珠祭出,那鬼祟身影嚇得滾在地上求饒起來。
“小的是來獻寶。”
那身影捧了個檀木長方托盤,上麵蒙了一麵紅綢布,布下隱有寶光。
那身影走得,原是一闊口蛤蟆怪,脖子上係了個領子,腰上還掛了兩把小手叉,一副武夫的扮相。
綢布掀開,盤上是堆起的珍品貝珠,珠子寶光攢在一起,照亮了井口。
蛤蟆怪隻將托盤放下,什麼話都沒有,相當自覺的退了出去,隻留下照亮季明的一盤子珍品貝珠。
“小湫龍背後有高人啊!”
鐵牢廟,西園禪房內。
一綠膚的夜叉坐在蒲團上,撓了撓濕漉漉的,水藻似的頭發,以肯定的語氣問道:“收下了?”
蛤蟆怪抱拳恭維道:“有夜叉大王的妙計,那小小道人早晚如山犢一般被我等收買。”
“不。”
夜叉搖頭,道:“山犢不是個成功的例子,他雖然被收買,但向我們提出‘不牽連他’的前提。
而要想救出龍子,又不牽連守井的山犢,這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那這個會不會.”
“這個不一樣,一個煉氣二境的小輩,就算長在火墟洞中,他一輩子有見過這樣多的寶貝嗎?!
況且似他這等正道中的少年,最愛麵皮,咱們一盤盤寶貝往上送,他最後好意思拒絕我們嗎?!”
蛤蟆怪甩著長舌,擔憂的道:“如果等他拿了寶貝,又不幫我們辦事,那最後.”
“不急,不急,先禮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