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明顯感受到一種莫大力量作用在陰胎上,似乎隻要對方稍一動念,陰胎自可脫離她的身體。
“這是神通,天圓地方。”
季明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道:“隻要在此山中,任何妖魔鬼怪我隻需一念,眨眼便能送走。”
他那六指的手掌撫於山魈頭頂,溫和的道:“彆擔心,就像你說的,我母親同你都是南姥神山下的弟子,我如何能見死不救。”
“我要做什麼?”
山魈情緒穩定下來,順從的問道。
兩個臟兮兮,生有獠牙,披有赤發的鬼子被季明扔在山魈麵前,“恢複恢複元氣,再過半月他將提前降下,屆時聽我吩咐。”
山魈抓住那兩個鬼子,不顧鬼子的反抗,強按入腹。
鬼子在腹內退成胎狀,最後更是散成一大團的陰氣、靈機等,山魈的身子精壯起來,毛色也順滑許多。
季明將山魈變化看在眼裡,心中暗道:“九子陰魔功,結胎為子,化子為胎,周遊反複,可修成.鬼母之身。”
在他腦中的靈台方寸之間,濕卵胎化之眼中,那一枚【胎】字正慢慢的消失,表明它已經選定作用對象——山魈。
謀事在人,而成事在天。
黃嚼對陣素羅子的大局已經在進行中,季明不知道這一局能走到哪一步,但是他必須在黃嚼這裡走個閒棋,以作為日後反製的手段。
雖說是個手段,甚至是基於濕卵胎化之眼而布置的妙手,但能不能用上,什麼時候用上,他自己都沒有底。
寒脊峰上的風雪依舊,廟宇依舊,好像冰封的湖麵一般,沒人能看到下麵的暗流。
在約定縱龍的前三日,有一夥人上得
此峰中。
在這夥人中,為首者印堂發黑,背了個黑漆葫蘆,那葫蘆背在他的身後,就好似像背了把劍一樣。
在他左右各有兩人,一男一女,年歲不大,作俠士打扮,各持劍器,袖裝暗鏢,正凝神戒備著。
三人的後麵有一支隊伍,隊伍中的武夫個個穿毛靴,著厚襖,他們在將一輛遮得嚴實的馬車給拉上峰。
最後,有一僧人吊在車後,緩步慢行著。
“好冷!”
馬車中,探出富家公子的白淨臉龐。
這公子一陣搓手哈氣,眺望著峰頭上被重重風雪所遮掩的一座陰沉廟宇,神色中滿是敬畏和向往。
“誰會住在裡麵?
精怪乎!仙人乎!”
“公子。”
持劍女俠客喊了一聲,示意車上人坐回車中,道:“那廟中儘是精怪守卒,咱們此行一定要速去速回,免得橫生事端。”
在那近乎垂直的峰坡前,車上的公子披著狐裘下車,對背負大葫蘆的修士說道:“李前輩,咱們這麼多人,如何一一送上峰去。”
那公子說著,憂心的回望來時道路,“天色已晚,再到不了廟中,護送我一路前來的隨從們怕是得凍死在峰上。”
“公子辛苦拜入那丘丘道人門下,好不容易才求得一道能解孽出井的敕令,怎能在這裡停留下來。
咱們該早早解救那井中小湫龍,同錦碧水府結下大好的因緣才是。”
“不行,大家被我雇來,一路護持於我,我怎能棄之不理。”
葫蘆修士同公子在坡下爭論,在那一輛馬車後麵,一路隨行的僧人雙手合十,適時的出聲說道:“慈悲慈心亦非心,無心慈悲是真心。
公子惜愛生命,不因身份地位而輕視舍棄,乃是慈悲真心,定有福報到來。”
那公子剛想拜謝,坡上無形大力落下,一節節的往上落,生生的壓出了一道雪冰長階,通向廟前。
“虛空為鄉,遍聽外秘。”
禪師看著坡上林立的虛空力士,合十歎道:“螻蟻,螻蟻,可悲,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