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心道:“成了。”
燙傷鬼手的火焰不是其它,是煉金胃袋中產生的靈火。
此道臟能煉化五金,且產出五行之金氣,故而才有煉金胃袋之稱,也是因這玄奇才入了旁門十大道臟中。
道人得意的晃著腦袋,“歸元,還歸本元,凡有道臟受中此針,都將回到本來模樣,並分離當初那煉成道臟的本元。”
“那豈不是在打鬥中,此針可為一殺器。”
“天生萬物,遁去其一,沒有一個人,一件事,一個器物是圓滿的,總有缺處,歸元針自然也是。
要使用它,通常是在人無意識,無法反抗的時候,不然那道臟法術稍一運轉,歸元針自會被破去。”
季明了然,同他想的一般無二。
道人搓著胡子說道:“杏林中的前輩也曾有想著將歸元針融入密功,創造一門專門針對道臟的法術神通。”
“這能成?”
“不知道,世上奇跡甚多,說不得此驚天動地之功早已經創出,隻是不為我等小小修士所知而已。”
道人在那破碎的胃囊裡翻了翻,找到那根細如毛發的針,這針已扭曲變形,用儘了其中的法能。
“好了,下次再來桂棗山做這買賣,記得還來找我,我會給個滿意的價格。”
季明目送著道人離去,在其走後不多久,便騎乘著小湫龍,領著吳良迅速的離開了這座桂棗山。
他看著雲空下,那慢慢縮小的山頭,心中想著自己估計再也沒有機會來這裡了。
天下的山河何其廣大壯麗,在更多仙山秘境前,一個個小小的桂棗山不會有讓他再度往返的價值。
數月後。
桂棗山上來了兩位外來的修士,乃是剛剛複元的素羅禪師,還有山魈婦,他們剛剛從鬼集出來。
素羅禪師走在竹林中,似自言自語一般道:“看來黃嚼真的準備用天人來完成第二次借屍還魂。”
山魈婦跟隨在後,不敢有絲毫言語,她是被強掠至此的。
“落銀湖南畔,靈隱寺。”素羅禪師在竹林深處的洞穴前駐足,說道:“這寺廟我是聞所未聞。”
山魈婦發著毒誓說道。“我句句屬實,不敢欺瞞。”
“我知道。”
素羅禪師眉宇緊鎖,道:“此事中還有許多疑點,無法解釋的疑點,這些疑點若不弄清,我之優勢將不複存在。”
“天人之死已定,您身上那讖語自破,我看咱們不必再追索下去,各回各家可好?”
素羅禪師眼神複雜的看著山魈婦,歎道:“連你等妖魔都已知這讖語,看來我外道延壽之舉真乃是平生敗筆。”
“何來此說?”
山魈婦道。
“在這個世上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法力”,當它弱時,如春風入細雨,當它強時,若山呼伴海嘯。
我從前嗤之以鼻,現在卻已畏之如虎。”
“什麼法力?”
“輿情!”素羅禪師放下合十的雙手,道:“莫看我將天人攆如雞犬,但外在的形勢已經起了變化。
就如我在亟橫山上掛單的道觀,雖是三餐不減,禮遇有加,但是那一種隱隱的排斥我能夠感覺得到。”
素羅禪師摸了摸自己漸生的胡茬,道:“有一種力量在推動我和天人之間的輿情變化,在將人心推向對我極為不利的局麵。
我不敢想象,在那太平山上,這一股輿情已經到達了何種的程度,我不能,也不敢放天人上山。”
“太平山在北,靈隱寺在南,中間隔著幾千裡的落銀湖,您.”
山魈婦從前還覺得這素羅禪師強勢霸道,有一種無敵且無畏的風範,現在才發現他的虛弱本質。
“一南一北,真是好手段。”
素羅禪師看著山魈婦手上的姹女妙樂幢幡,看著這明顯出自那天南淫僧空樂老佛的法器,陷入兩難的境地。
“靈隱寺,還是太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