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薪符,舟中問(2 / 2)

濕卵胎化 黑環 2847 字 2個月前

舟上漁家輕搖船篙,在烏蓬內,一壺老酒已經煮上,還有幾盤精致的小菜,一鍋正在熬煮的鮮魚粥,咕嚕嚕冒著鍋氣。

“漁舟小酒作陪,鼠掌櫃真是好興致。”

“隻是在城中住得久了,學會附庸風雅而已。”鼠掌櫃為季明斟上酒水一杯,笑道:“借錢家公子之名請您過來,實是希望得知往日恩主的情況。”

“死了。”

“死”鼠掌櫃兩手一抖,臉色明顯白了些,手中酒壇差點脫手,問道:“大王他怎麼死的?”

“死於博泥公之手。”

鼠掌櫃見眼前的季明說得淡然,臉色上稍有變幻,最後化作一聲長歎。

“烏鬆大王怕早算到自己的死劫,不然當日也不會說‘日後無論哪個持這句短詩找你,都視若與我等同,如待我一般待他。’

白雲黃鶴道人家,一琴一劍一杯茶。

如今我在城中,終於等來了持短詩者,卻也等到了烏鬆大王的死訊。”

鼠掌櫃嗚咽起來,不免追憶起往事,從懷中取出一銀章,放在小小案幾上,“此為大王當初分彆時贈我,今日應當歸還。”

“他贈你的,關我何事。”

季明沒收這記有拜月法的銀章,看著眼前垂淚的鼠掌櫃,那感覺好似在給自己哭喪一般,於是稍稍的勸慰了幾句。

鼠掌櫃一邊拭淚,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問話,道:“小郎君是如何同烏鬆大王相識的?”

季明沒有立即作答,隻是看著案幾上的酒水。

在些許的沉默之中,一點點的給予鼠掌櫃心理上的壓力。

“我來此同你在舟中談話,不是來強逼你遵從與那烏鬆子的舊約,好認我為.大王,我隻是對你的經曆有些好奇而已。”

鼠掌櫃臉色一變,起身自罰三杯酒水,漲紅了麵皮,道:“鼠四這些年雖有一些際遇,但是往昔約定絕無違背之心。”

“這我相信。”

季明將手一壓,鼠掌櫃隻感周身一股巨力壓下,不由自主的坐了回去。

“烏鬆子曾有說過'鼠四智短,唯有一顆死忠之心。’

在這一次的賭鬥中,我見你運籌帷幄,幫我謀得火龍真人的火散龍文大字,倒不像是智短的樣子。”

鼠掌櫃聽聞季明所講,心中分外激動。

那一句'鼠四智短,唯有一顆死忠之心。’,這正是他臨彆時同烏鬆大王所講,此時在內心中再無半點的疑慮。

“世事磋磨人心,隻要能在人堆裡熬將出來,縱使朽木亦可雕也。”

說著,鼠掌櫃開始講述這些年的際遇。

當年因為參與老廟中的博戲,稀裡糊塗的惡了太平山,背井離鄉出了橫山,接著他便投奔到了穀禾州中的火鼠遠親。

在遠親的安排下,他來到了飛熊城中的一家寺廟中做些雜活。

所謂社狐廟鼠,但凡寺廟香火鼎盛,便免不了引得一些老鼠竊居其中。

一些寺廟同成精的老鼠還形成了某種特殊的合作關係,僧人將老鼠們奉為座上賓,禮聘為寺中的掌櫃,主持著寺中功德箱的放款事務,寺中謂之‘福報錢’。

鼠四也是經過許多磋磨,才從小小鼠精一躍成了寺中掌櫃,在偌大的飛熊城中,那多少也算得上一號“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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