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邊雲景上,立足雕背上的張霄元隻是漠然而視。
太平山之令禁得了門人,卻是禁不了那等的山上道商。
這些道商以家族為核心,老祖為庇護,傳承久遠,肆意擠占著他人的利益,貪圖著染浸鮮血的利益,實為山上毒瘤。
“舊冤我已道明,今日來此鬥法,非隻是心存報複,而是告訴你們張家,日後當引以為戒。”
說著,張霄元縱下雕背,浮空掠至於樓前,抬手便是一道劍氣,唰的一下,削開樓上寶頂,讓頂下季明的暴露在光下。
“非打不可?”
正值道徒考核期間,季明不想多惹事端。
如今他已是到煉氣後期,隻待五臟五炁養得‘神現’,便可一舉突破至築基三境之中,真正有了同素羅抗衡的底氣。
張霄元在寶林樓上憑空虛立,雙手在胸前環抱,居高臨下的說道:“怎麼,要將你背後的那位真人喊來?”
“原來如此。”
季明心中暗道。
這人匆匆殺至,才過了一二招,卻又耐心解釋舊冤,原來是在拿大義壓住火龍真人,讓其不好插手這一場鬥法中。
這人舉止間堂皇大氣,言語中又不缺機變,到底是太平山上的哪一號人物?
此時,在樓上樓下,已是聚集了許多道人,大多都是從青萍岩上而來,而維護城中秩序的地曹陰吏卻是一個未來。
“霄元師兄!”
一件虎紋黃錦袈裟自雲中飄至樓上,在樓上一轉,現出虎眼的身影,道:“此事中頗多曲折,還望師兄莫被小人利用。”
接著,田野匆匆趕至,在季明身邊耳語幾句,道:“虎眼師兄聽了事情,特來調停事端。”
看來在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田野便已經在行動,請來了天河峰的虎眼幫助季明化解這一場無端的災禍。
隻是季明心中沒由來的一股火氣,自己被人打上門來,落了好大麵皮,到頭來還得請人來調解,以求對方息事寧人。
見著天河峰的虎眼,張霄元麵上慍色稍減,隻道:“虎眼,退下。”
虎眼還欲再說些什麼,忽然背後一道聲音傳來,那是寶林樓中季明的聲音。
“惡客上門,胡攪蠻纏,道理說講不通,那便在手底下見真章。”在樓中,季明已開始祭起寶器白骨攢心珠,口中道:“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仗得哪個主子的勢?”
“好!”張霄元不怒反喜,道:“正該如此,正該如此”
話未說完,這張霄元已是仰頭栽下,從數丈高樓前狠狠砸落在地,激起好大的煙塵。
“他是真君上府的弟子,陸道君的親傳。”田野瞪大眼睛趕忙提醒道。
“鬥法之事,無關背景,況且.”
“哈哈!”
爽朗笑聲從煙塵中響起,一個人影緩緩上浮,道:“好一句鬥法無關背景,你那父親素來言行無狀,任性妄為,想不到竟有你這樣的兒子。”
“果真是有煙無傷。”季明心中暗歎一聲,自己的白骨攢心珠最是陰毒,若是一擊不中,第二次的效果怕是大打折扣。
張霄元的身影已重新升上空中,神色凝重許多,不對,戰意也更盛一分。
下一秒,在季明的視野中,對方的身影迅速放大,一個呼吸中已是到了身前。
要不是自己十二正經儘數打通,五臟六腑及其整個肉體都開始脫離肉胎凡體,肉眼真不一定能捕捉到對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