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庚點頭道:“沒錯。”
“元神為陰,真炁為陽,欲使二者如日月之踵度,往來交合,便要降陽龍,伏陰虎,以使龍虎交媾,點化陰質(元神),以得那一點純陽金丹。”
“善!”
“善!”
錢庚開懷大笑,道:“老爺你已得道矣!得道矣!”
鼠四雖聽不大懂,亦是開懷而笑,樂得吱吱亂叫。廟外胡三小娘若有所得,看著窗上投射的身影,眉目中隱有癡迷崇拜。
當世以道為高,談玄之風大盛,胡三小娘未料在此左近新鄰,竟是個有道之士,道行玄理遠勝於她,即使在狐社中也未聞這般妙理。
錢庚正色道:“築基前期乃「降陽龍」,於靜寂之時,真炁升於丹田,入得腎中,再過於肝時,即為降陽龍,或曰出離宮。
此行功之中,入腎之時,真炁中包藏腎中真一之水,恍惚無形,乖離跳脫,最是難過,需居於陰煞之福地,或得煞精,才可降住,得取陽龍。”
鼠四配合的說道:“所以用錢兄弟那「天河曲真水法」中的凝采水煞之法,以凝采煞氣之精華,如此老爺完成這「降陽龍」定可事半功倍。”
季明看了鼠四一眼,他知道鼠四此次為錢庚說話,全是出自於一片公心。
在心中,對於鼠四的大局觀更有一番深刻印象,相較之下錢庚已是失色不少,但願錢庚從今以後可以長些教訓。
俗話說事不過三,但季明估計自己在對方第二次犯錯時,便將失去耐心,他想不出什麼理由能給對方第三次機會。
侍立一旁的錢庚,他在這些天中實在難受。
老實說,往日在水府中都未有這樣的感受,那一種犯錯之後,掏空心思想重獲寵信的情緒,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
他明白對於金童這樣的有誌之梟雄,他的任何小心思都將如掌上觀紋一般明了,再不勤勉做事,再不忠心無二,身上被種下的那一道氣禁絕非是擺設。
“鼠四!”
季明從袖中取出一道青符,柔聲喊道。
鼠四見到此禁符,其麵上未有一絲懼怕,隻是滿心的一種被接納,被認可的感受。
“謝老爺賜禁!”
這聲音因激動而發顫,錢庚在一旁頗為氣悶,他知道自己即使交了凝采水煞之法,也難超過鼠四在老爺心中的地位。
這一份死忠,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好鼠兒。”
季明將手一招,鼠四化作原形灰鼠,被季明托在掌上,將青符往其身一落。
“日後洞內洞外,還得你來操持。”
說罷,又看向錢庚,蛾撲燈一落,落到了錢庚懷中。
“蟲官之職,你且替我暫領。
另外那陰土下空缺的豹、魚二官,你可在院中選些得力的,臨時先頂用上,要是覺光問起這事情,就說我吩咐的。”
鼠四見老爺送出蛾撲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蛾撲燈雖說是陰司法器,日後若轉任它職,此法器還需歸還陰司,但是鼠四知道老爺身上的法器已是沒有幾件,更彆說前番還將雷屑寶釘贈予了他。
老爺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