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競聘上崗(一更)(2 / 2)

當然,甭管是金人,還是送衣裳的太上皇,心裡都門兒L清:哪有什麼血脈親情啊!

他們不過是在靠‘孝道禮法’這個大帽子來約束柔福。

同時,他們倒也沒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禮教‘威逼’上,還軟硬兼施,順便帶來了利誘——

就是衣裳上的大片文字:趙桓表示自己才是先帝的嫡長子,是正兒L八經繼位祭過宗廟的皇帝。比起來,九弟(完顏構)自

不如他正統。

若是妹妹肯跟金國議和,然後接他回去,他保證立刻以太上皇身份禪位於有‘止兩國戰事之功’的親妹。

言下之意:妹妹,跟金國求和吧!等我回去後,給你皇位不說,還替你頂著完顏構。咱們豈不是妥妥的雙贏?

也算是花了大心思的誅心挑撥之言了——

但凡柔福跟他們一樣,是個‘國家可以亡,我權不可失’的人,就難免不被這個誘人條件打動。

柔福一臉嫌棄,轉著火鉗給薑離複述完了上麵的文字信息。

用火鉗拎著一件衣裳看上麵的字難免不方便,但柔福很堅持:“實在是不想碰,據送國書的使者說,‘重昏侯’哭的淒涼,在上麵擦淚來著。”

其實此時親人將拭過淚的帕子相送,倒也是一種‘致以血淚之痛’的常見寄情方式,之前完顏構的生母韋皇後,就曾托金國使者給兒L子帶過這種淚帕。

完顏構見了,當朝哭暈過去,那叫一完美遺傳宋徽宗,見過宋徽宗的老臣們,一點兒L不懷疑這絕對是親生的父子。

隻是完顏構雖哭撅過去,倒是沒有癱瘓(其實還不如癱瘓了),醒來後更堅定‘孝道’,向群臣表示:‘親爹親娘在受苦,我受點委屈給金國下跪怎麼了?你們還不得表揚我?’

但同樣的招數,對柔福來說就是純純惡心。

薑離一聽這還是淚衣,立刻一個後仰:謝謝妹妹!這要是真不小心碰到了,哪怕不是自己的手,都得惡心到洗禿嚕皮。

柔福將這件臟東西扔回盒子裡去,鉗子也扔進去不準備要了。

薑離就問:“朝臣們什麼反應?”

估計要嚇到朝臣們了:如今開封剛收回來,肯定怕死了帝姬被汙染源激活徽宗血脈。

柔福點頭。

君臣名分在這裡,朝臣們不能直抒胸臆,說出‘讓早該死的淵聖死五國城裡吧’,隻能力勸帝姬一定不要走上與金求和的老路。

低段位但心懷正氣的人如是勸道:天子的孝道跟百姓的孝道不一樣——既然淵聖戳破了這層窗戶紙,朝臣們直接開始拿天子標準來諫帝姬。力陳:天子之孝,不隻在於父母,更在於守住宗廟社稷!

“金人屠戮百姓,萬姓塗炭,如此國仇家恨深恥大辱,帝姬當摒棄私情,舍小節而就大義,屈己以全天下萬民!”

說的實在點就是:帝姬啊,您彆動搖,彆管整這些死出的太上皇啊!

帝姬請在天下萬民大義和自己的孝道名聲裡,選擇天下大義,不要顧惜自己!

但朝上可是有高段位的朝臣——成年人做什麼選擇,成年人什麼都要!

經過雪鄉二聖+完顏構二位奇行種的洗禮,在宋的官場六起六落,如今正在第七起的李綱老相公,做出了高段位的發言。

“帝姬,淵聖此言,與先帝不符啊。”

“當年先帝可不是這樣囑托的。”

李綱老相公是最有資格睜眼說瞎話(劃掉),最有資格轉述當年先帝說過什麼。

“當年靖康之難先帝北狩路上,也曾托人帶話回來給臣等:不必以他為念,雪恥拒敵為先。”

宋徽宗說過這樣的話嗎?

那無所謂,反正他又不能掀開棺材板來跟李綱對峙。

在李綱心裡,能在輩分身份上壓製淵聖,是先帝唯一能給國家贖罪於萬一的機會了。

於是李綱也老淚縱橫,看起來哭的比傳說中的淵聖還慘:“帝姬是孝德過天的人,自然要遵從先帝的‘父言’。”

群臣歎為觀止:啊,死了的太上皇,真是好的太上皇。

**

“活著的太上皇,真是好太上皇。”薑離看問題的角度,跟群臣們不太一樣。

她原來還在想,什麼契機禪位給柔福。

現在,機會這不就自己跑來了?

‘完顏構’得知趙桓這封信,為保全自身搶先做個太上皇拒收趙桓,豈不是其基操。

薑離:宋,神奇的朝代。

人家彆的朝代頂多是當皇帝競聘上崗,她在這兒L想當個太上皇還得競爭……

不過,就以她的豐富經驗,過往履曆和百分百太上皇好評率——

薑離:這是我的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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