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夢連忙接過來幫雲裳穿好衣裳,雲裳便出了寢殿,寢殿門口小林子正候著,見雲裳出來,小林子連忙迎了上去道,“香蘭出了事,也不知道是誰跑去給皇後娘娘回報了,昨兒個是十五,皇上正好歇在了棲梧宮中,聽說了事情便一起趕了過來,現在都在燕雀湖邊的亭子裡呢。”
雲裳點了點頭,“知道了。”說著便又轉過頭撅著嘴望向琴夢,“瞧你,烏鴉嘴,剛還在說若是父皇或者母後知道了就大事不妙,現在好了,他們二人都同時知道了。”
琴夢也哭喪著一張臉,有些無措,“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本公主也沒有怪你,況且,本來也不是本公主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本公主還怕不成?”
雲裳帶著琴依和琴夢到燕雀湖邊的時候,便遠遠地瞧見皇帝和皇後站在亭子裡,帝後二人旁邊,是一臉乖巧溫順的華鏡。亭子外用白布蓋著的,應當就是香蘭的屍體了,屍體旁站著一個穿著青衣男子,瞧他的打扮,應當是宮裡的仵作了。
雲裳走上前,對著皇帝和皇後行了禮,“女兒見過父皇母後。”
皇帝點了點頭道,指著那被白布覆蓋住的屍體道,“起來吧,裳兒來瞧瞧,這個人你可認識?”
雲裳走了過去,那仵作便掀起了白布的一角,白布下,是一具被泡得有些發脹的屍體,臉上是帶著青色的白。雲裳怯生生的瞧了一眼,便飛快的縮回了視線,連聲道,“裳兒不認得,這是誰啊?好可怕……”
這次回答雲裳的卻是一直站在一旁的華鏡,“妹妹可瞧清楚了,這可是你宮裡的人,你怎麼會不認識呢?”
“我宮裡的?”雲裳有些迷茫的轉過頭望向琴依。
琴依連忙道,“回稟公主,是殿裡打掃院子的一個低等宮女,想必公主沒怎麼留意,所以不認得。”
雲裳“哦”了一聲,才道,“裳兒平日裡除了幾個近身的宮女和內侍,其他人都接觸的比較少,也懶得記他們誰是誰,所以不是很熟,不過琴依既然說是我宮裡的,那便是了。可是,為什麼我宮裡的宮女會在這兒……變成這樣了呢?”
皇帝從一旁的石桌子上拿起一個物件,遞給雲裳道,“仵作剛剛驗了屍體,這宮女是溺水而亡的,可是宮女手中抓著些草,而且岸邊也有掙紮的痕跡,恐怕是有人蓄意為之。對了,裳兒,你瞧瞧,這個鐲子你認識不?”
雲裳連忙上前兩步接了過來,仔細的瞧了好一會兒才道,“咦,這鐲子長得很像父皇你很久之前送給我的那副呀……”
“什麼長得像?分明就是的吧……之前我老瞧著你戴這鐲子,怎麼今兒個不帶了呢?”又是華鏡有些咄咄逼人的問話。
雲裳笑了笑道,“也不是我不願意戴了,隻是前段時間宮女不小心,將那副鐲子弄丟了,所以才沒有戴的。”
“是啊是啊,丟了有些時候了,奴婢翻遍了清心殿也沒能找到呢。”琴夢生怕自家主子被人誤會,連忙應聲到。
“主子說話,奴才插什麼嘴。”華鏡有些不悅的斥道。
“妹妹的鐲子怕不是丟了吧?”華鏡搶過鐲子舉了起來,眉頭皺的緊緊地,“這鐲子可是今兒個早上從這死了的宮女手中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她將這鐲子拽得死緊。妹妹你說,你的鐲子怎麼好巧不巧就這會兒丟了呢?又怎麼會在一個死了的宮女手中發現呢?妹妹你平日裡對宮女打打罵罵的,母後和皇姐都縱容著,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也不該鬨出人命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