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笑了笑,望著雲裳道,“公主此次卻不隻是普通的受涼,是劫。惠國公主雖然有佛緣,隻是此番卻也是泄漏了天機,當有此一劫,貧僧便是算到了此劫,故而專程進宮,隻希望為公主化解此劫。”
“劫?”寧帝聞言,麵色也變得十分嚴肅起來,看了看雲裳,又看了眼兀那,“那方丈可有化解之法?”
兀那點了點頭道,“倒也不難,隻是需要委屈公主了。貧僧希望能夠帶公主去寧國寺中住上一段時間,寺廟是佛家聖地,受佛祖庇護,方可保公主平安。”
雲裳一愣,抬起眼來望向兀那,卻見他麵容平和,帶著幾分莊嚴肅穆,倒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妄言。雲裳在心中暗自揣測,莫非,這便是母妃所言的出宮法子。
可是,母妃怎麼會和兀那方丈有聯係,而且,寧國寺到宮中坐馬車得半日,哪怕是騎馬也得要兩個多時辰,莫非母妃連夜派了人去寺中請了兀那方丈?
兀那方丈又言,“公主這病,雖然看似不嚴重,可是貧僧恐怕,是會落下病根子的,這以後,公主的身子恐怕都不會太好,若是在寺中平心靜氣的修養些時日,倒也有機會複原。“
寧帝皺了皺眉,思考了良久,才道,“那,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呢?”
兀那方丈想了想才道,“貧僧現在可能無法確定,得先回寺中,召集寺中長老共同為公主算上一算,若是有了結果,定然第一時間通知皇上,貧僧定然會好好照顧公主的,遠山施主同貧僧也算有些交情,貧僧便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也定然會保公主平安。”
寧帝聞言,方才點了點頭,“朕相信兀那方丈。”過了會兒才轉過身來對著一臉迷茫的望著他們的雲裳道,“裳兒,你願意跟著兀那師父去寧國寺中住些日子嗎?”
雲裳撅著嘴想了會兒,才道,“好吧,雖然方才父皇和兀那方丈的話裳兒不太能聽得明白,不過裳兒大概知道,是因為裳兒生了病,要去寺中才能好,裳兒才不要天天躺在床上當一個小病秧子,裳兒去就是了。可是,父皇,聽說寺中都不能吃肉的?”
寧帝聽了雲裳的話,哈哈大笑,“你啊你,就知道吃,放心,你是公主,若是想吃了便讓人買回去悄悄吃便是了,你帶個宮女去吧,寺廟是清靜之地,帶的人多了也不太好,帶一個去能夠照顧你便可以了。”
說著又轉過頭問兀那道,“方丈什麼時候啟程?”
兀那又念了個佛號,低著頭道,“越快越好,公主的身子,耽擱不得,公主快些讓人收拾東西吧,貧僧便在殿外候著公主。”
雲裳聞言,便急忙道,“小林子,快去將琴依叫過來給本公主收拾東西,可不能讓方丈等久了。”
小林子聞言,連忙領命而去。雲裳的目光淡淡的掃過琴夢,卻見她的麵上滿是訝異,似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計劃,有些無所適從。
寧帝聞言便歎了口氣道,“裳兒,雖然父皇也很舍不得你離開,隻是事關你的身子,父皇不得不同意,裳兒你在寺中要乖乖聽方丈的話,這寺中總比不得宮中,事事有人侍候。恐怕要委屈你了……”
雲裳也垂下眼,低著頭輕聲道,“裳兒知道的,裳兒不怕。哪怕是給裳兒一次再次選擇的機會,裳兒也仍舊會選擇給百姓祈福,下這場雨。裳兒不在宮中,父皇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勞累了,那些個奏章批不完就讓它放著,吃飯睡覺的事情,卻耽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