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皇後的變化(1 / 2)

雲裳說好生想想,心中卻仍舊沒有譜,想來想去便乾脆直奔來鳳城去尋了錦妃。到來鳳城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來鳳行宮的防備果然十分森嚴,雲裳耗了好大功夫才讓鄭嬤嬤出來將她帶進去。

錦妃正坐在一片海棠花中小憩,她懷孕已經差不多六個月,肚子已經高高隆起,雲裳走到她身邊,隻覺得整個心都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錦妃才醒了過來,轉眼便瞧見坐在自己身邊的雲裳,眼中露出滿滿的驚喜,笑著道,“裳兒怎麼來了?”

雲裳眨了眨眼,嘿嘿笑道,“好久沒見母妃了,想母妃了,所以來瞧瞧,母妃在行宮中可還好?”

錦妃點了點頭,“這裡挺安靜,我很喜歡。”

“可見過外公了。”雲裳想起蕭遠山住的鎮上便離這裡不遠,笑著問道。

“見過了,父親過的也挺好的。”錦妃麵上是淡淡的恬靜。

雲裳倒是沒有將自己與靖王的事情與她說,隻是陪著她在行宮中逛了逛,照顧了她兩日,便要回皇城了。再過幾日,夜郎國的使者團便要到了,她還得看著華鏡身敗名裂呢。

在來鳳行宮的最後一日,錦妃將雲裳叫到了跟前,“雖然你說是專程來看我的,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心中有事,你可願意與母妃說說?母妃知道,你這些年過得辛苦,身邊也沒有一個能夠說心裡話的人,母妃不願意看你將所有的不開心都埋在心中。”

雲裳沉吟了片刻,才將自己與靖王的事情都說了,從她認識靖王一直到前幾日晚上的漏夜談心。

錦妃聽了,沉默了片刻才道,“輕言算起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性子,我多少知道一些。雖然看起來冷漠了一些,可是一旦被他放在了心上,便會真心實意地對待。其實你心中未必沒有他,隻是你對他的防備心太重,所以他做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去想想,他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其實,這對他而已,是不是也十分的不公平呢?”

雲裳愣了片刻,才不由地同意起錦妃的話來,自己前世經曆了那樣的事情,所以對人的防備心確實重了些,況且,靖王確實是個有野心有心機的,他的出現在自己看來都似乎彆有目的。其實從認識他到現在的這幾個月中,他算計自己的時候不是沒有,但是,他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幫自己的。

錦妃微微一笑,望著雲裳道,“我們如今這樣的境況,靖王即便是算計,算計到我們頭上的又有多少呢?論權力,靖王的地位權勢比我們強了不知道多少,論心計,我們恐怕也不是靖王的對手,我們有什麼值得他算計的呢?況且,裳兒長得這般漂亮,又聰明,難道你就對自己這般沒有信心,覺得自己不配被靖王喜歡?”

雲裳渾身一震,忍不住苦笑了起來,果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己還是不如彆人看得透徹,是啊,其實,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隻是因為自己不相信自己罷了。

“裳兒明白了。”雲裳靠在錦妃懷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海棠花香,笑著道,“下次再見到母妃的時候,弟弟妹妹便已經出生了,母妃希望是個弟弟還是個妹妹呀?”

錦妃笑著眯了眯眼,“女孩子吧,女孩子不那麼辛苦。我知曉你父皇想要個兒子來繼承他那個位置,可是,那個位置殺戮太重,坐上了那個位置,便事事不能遵從本心,倒不如女兒來得好。”

雲裳眸中閃過一抹光亮,微微一笑道,“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女兒都定然會護得他們周全的,母妃放心。”

錦妃笑著點了點雲裳的額頭,“你自己都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呢,不過,裳兒也已經訂親了呢,很快便也要成親,一轉眼,裳兒都長大了呢。”

雲裳眼中有些熱,垂下眼,嘿嘿一笑道,“裳兒永遠都是母妃的孩子。”

在來鳳城又歇了一個晚上,雲裳第二日起了個大早,一出來鳳行宮,便瞧見一個華美的馬車停在行宮外,雲裳抿嘴笑了笑,母妃真是貼心,上了馬車,掀開馬車簾子,身子卻是一頓,麵上的笑容也僵了僵,“皇叔。”

馬車中坐著看書的人,正是靖王。靖王神色平靜,聽見聲音抬頭看了雲裳一眼,輕輕“嗯”了一聲,“還不進來?”

雲裳這才放下簾子鑽進了馬車中,剛在靖王對麵坐了下來,便瞧見靖王遞上了一杯茶來,“泡了有一會兒了,現在喝正合適。”

雲裳點了點頭,接了過來,“謝謝皇叔。”

“走吧。”靖王揚聲對著外麵的車夫道,車夫應了一聲,馬車便動了起來。

行宮門口,錦妃緩緩從一旁走了出來,望著漸漸走遠的馬車,嘴角揚起一抹笑來。

“娘娘,你悄悄讓靖王來接公主,公主不會生氣吧?”鄭嬤嬤有些擔憂。

錦妃搖了搖頭,笑著道,“裳兒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會那般理不清楚自己與靖王的關係是為了什麼,隻有喜歡了才會在意。總有一天她會想清楚,我希望她能夠幸福。”

馬車之中,雲裳咬了咬唇,靖王怎麼知道自己在來鳳城的?莫非是母妃告訴他的?他怎麼會來接自己的?

靖王沒有看著雲裳,卻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翻了一頁書,淡淡地道,“你突然不見,你的丫鬟快急死了,找到了我這兒來,我讓人查了,才知道你在這兒,皇城正值多事之秋,不安全,所以我才來接你了。”

雲裳暗自叫了一聲糟糕,自己倒是走得十分的痛快,可是卻忘了,自己可是偷偷溜出宮的,若是被人發現了可就不好,雲裳連忙拉住靖王的胳膊,著急地道,“父皇可知道我在這兒的?遭了,我出宮之事,並未與他說。”

靖王似是呆了呆,半晌才道,“我與他說,我帶你到寧國寺祈福了。”

雲裳收回手,舒了口氣,還好,被父皇知曉了都是小事,可是若是被知道,以此為把柄,倒不好對付,若是靖王帶自己去寧國寺祈福,倒也說得過去。

雲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到自己收回手的時候,靖王的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我離開這幾日,皇城中可有什麼事情發生?”雲裳又問道。

靖王收回思緒,“皇上授命李丞相接待夜郎國和夏國的使者,皇後的禁足令已經解了,後宮新進了一個昭儀。”

雲裳撇了撇嘴,這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從李丞相掌權以來,使者都是由他接待的,所以去年知曉夜郎國和夏國要派人來訪之後,自己便對將皇後和華鏡完全拉下馬不報信心,隻是想讓父皇對他們失去信任,待自己一點一點的將李氏的勢力拔出之後,皇後和華鏡便不足以畏懼。

隻是,要拔出李氏的勢力,卻不是一朝一夕能夠達成的。

雲裳在心中盤算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那日夜裡你說的事情,我想了幾天,我答應嘗試著接納你。”

靖王翻書的手頓了頓,良久,才應了一聲,“好。”

嗯?雲裳愣了愣,所以,就這樣?

半晌也沒有等到其他的話,雲裳才低下了頭,果然冷漠。卻沒有瞧見,靖王微微翹起的嘴角和眼中滿滿的笑意。

過了大半日,才到了皇城,靖王送雲裳回皇宮見了寧帝,才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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