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樂極生悲(1 / 2)

在場眾人的麵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寧帝似是十分驚愕,身後半數的官員已經垂下了眼,恨不得將自己整個兒都埋在地裡去,也有一些臉上帶著眼中分明帶著幾分快意,雲裳一一瞧在心中,都暗自記了下來。

“李丞相!莫非你今兒個是來尋本王晦氣的?本王知曉你為文官之首,本王是武官,你向來瞧不起我等莽夫,本王尋常隻當不知道,對你好歹也是畢恭畢敬的,今日你願意來參加本王的壽宴,本王受寵若驚,隻是,此事你這般做,實在是讓本王有些不喜,還請皇上為臣做主。”靖王臉色有些不好看,瞪著李丞相冷著臉道,又轉過身朝著寧帝行了個禮。

寧帝目光落在隻穿了裡衣,滿臉通紅地李丞相身上,心中自然十分痛快,隻是臉上卻也皺著眉頭,“丞相,今日之事著實是你過分了,況且,倉央小姐是夜郎國的貴客,你為何……”說到此處,寧帝歎了口氣,眼中是滿滿的失望。

雲裳的目光落在一直沒有說話的倉覺青肅身上,見他微微蹙眉,似是在想著什麼。再一轉眼,便瞧見丞相府的眾人滿臉的驚怒,丞相夫人更是慘白著一張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一幕。

李丞相咬了咬牙,跪倒在地,“臣有罪,臣願意向靖王爺道歉,至於倉央小姐,今日之事,累了倉央小姐的名聲,臣願意負責。”

地上的倉央玉兒似乎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愕然,雲裳自然知道,她這一計,原本是衝著自己父皇來的,倉央玉兒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也許也是倉覺青肅指使的,想著勾搭靖王未成,便想要來算計父皇,隻是卻不知道,這王府之中看似沒有幾個下人,其實布滿了暗衛,她與自家丫鬟商量的那些事情又怎麼瞞得過她呢?

雲裳勾了勾嘴角,瞧著她神色焦急,心中暗自冷笑了一聲,方才淺音怎麼說的來著,說倉央玉兒原本是不願去勾引寧帝的,隻是想著寧帝雖然已經中年,倒是容貌倒也是俊朗的,並且,若是此計成功,那她便是高高在上的妃嬪了,便才從了。卻沒想到,如今卻被一個風燭之年的老人給占了便宜,況且,即便李丞相是眾臣之首,卻也隻是個臣子而已。想必倉央玉兒的心中,相當的不甘心啊。

倉央玉兒咬著牙,想要說話,隻是如今自己赤條條地躺在地上,隻顧著擋著自己關鍵的位置,若是此時出頭,定然會成為更大的笑柄,隻是,自己真的便要便宜這個老頭兒了嗎?

倉央玉兒心中萬分懊惱,明明丫鬟都說了,寧帝在這個房間的啊,自己方才一時緊張,加上關了門較為昏暗,也沒有看清床上的人,卻沒想到……不行,自己正值花一樣的年齡,短短不能耗在這個垂垂老矣的老丞相身上。

倉央玉兒張開嘴,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聽見倉覺青肅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本皇子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是,既然李丞相說了會負責,那本皇子也不便多說什麼,隻是,玉兒好歹也是我們夜郎國國師的義女,國師尊貴,若是知曉玉兒出了這般事情,定然十分傷心。”

李丞相咬了咬牙,他也不傻,自然知道倉覺青肅說這番話的意思,倉覺青肅想要拉攏他,所以便找了個台階給他下,隻是,卻強調著倉央玉兒身份尊貴,便是想要給她求個名分了,隻是,倉央玉兒不管如何,也隻是個外邦女子,娶外邦女子,本就有些讓帝王忌諱了,若還給她太高的名分……

“皇上,臣知曉臣對不起倉央小姐,隻是微臣的發妻嫁給微臣也已經四十載,從來寬容大度,德行俱佳,並且也為微臣養育了五個兒女,微臣實在做不來這拋妻棄子之事……”李丞相朝著寧帝拜了一拜,聲音沉悶。

寧帝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李丞相的妻子既然能夠守住正妻之位這麼多年,並且一直與李丞相相敬如賓,定然也是個有手段的,而倉央玉兒性子潑辣,更是年輕貌美,不知道這兩個人遇見,會是怎樣一番情形呢。

“丞相說笑了,此事倒是確實有些難辦,丞相夫人一直是皇城眾位夫人的典範,隻是倉央小姐也是夜郎國尊貴的女子,不如這樣,你便娶了倉央小姐做平妻吧,這樣,便可兩全了。”寧帝沉聲道。

眾人皆是一驚,平妻,這自然是最好的辦法,隻是……眾人望向地上赤條條仿佛被眾人遺忘了的倉央玉兒,這樣的女子,也擔得起丞相夫人的位置嗎?

李丞相心中自然是十分惱怒,隻是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同意,此番鬨下去,吃虧的,終究還是自己,還不如痛快的受了,說不定還能挽救一些名聲,便點了點頭道,“臣遵旨。”

寧帝點了點頭,這才似乎突然反應過來,“來人,還不趕緊給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拿衣裳來穿好?”

一旁倉央玉兒和李丞相的下人這才急急忙忙地進了屋子,將衣裳拿了出來,披在倉央玉兒和李丞相的身上。

雲裳勾了勾嘴角,這下子,隻怕李家一眾人都將被彆人私下笑上好一陣子了。

堂堂官員之首,竟然做出這般有傷風化的事情來,實在是驚天動地呢。

雲裳抬起眼來,卻猛然裝上了靖王若有所思的目光,心中咯噔了一下,嘴角抽了抽,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寧帝見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便懶得再攙和了,揮了揮手道,“朕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宮中還有折子要處理,便先回宮了。”

“臣等恭送皇上。”眾人連忙跪下行禮。

待寧帝走了之後,眾人才紛紛站了起身,卻突然聽見“啊”的一聲,待眾人回過頭去,便瞧見倉央玉兒似是起身得急了,剛剛披上去的衣裳便又滑落在地,便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見大家都在望著她,更是臉色煞白,再也顧不得其他,朝著屋子裡跑了進去。

“噗哧……”也不知是誰忍不住笑出了聲,雲裳轉過眼,卻沒有瞧見究竟是誰,隻看見李府眾人俱是麵色鐵青……

“靖王,今日之事是老朽無狀了,還請靖王見諒,老朽先回府了。”李丞相朝著靖王拱了拱手,便甩手轉身便走了。

李府眾人見狀,自然不敢再多加停留,隻怕自己再呆多一會兒,便會失態,便急急忙忙地跟在李丞相身後離開了。

李丞相一走,許多人便也極其有眼力勁兒的紛紛告辭了,雲裳站在靖王身邊,一一道了彆。不一會兒,便隻剩下王儘顏和王儘歡,王儘顏和王儘歡這才笑出了聲來,雲裳神色一凜,指了指身後的院子,想說那倉央玉兒還在身後的屋子裡呢,莫要太過無狀了。

靖王回頭望了一眼,眼中滿是嫌棄之色,“眼不見為淨,先去前廳坐會兒吧,我讓人將她趕出去,再將這閣樓拆了。”說著便抬腳往前廳走去。

王儘歡走了上去,手搭在靖王肩膀上,笑嘻嘻地說著啥,靖王抬起手便將他的手打了開去,王儘歡也是個臉皮厚的,不過片刻,便又湊了上去,雲裳微微蹙眉,他的傷……

“公主,咱們也過去坐會兒吧。”說著便壓低了聲音道,“方才倉央玉兒那醜態,實在是大快人心,公主,一個覬覦你家王爺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可高興?”

雲裳見她笑意滿滿地樣子,瞪了她一眼,“去你的。”

在前廳之中,王家兄妹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前廳便隻剩下了雲裳與靖王二人,便沉默了下來。

靖王歎了口氣,抬起眼來望向雲裳道,“你也真是,膽大妄為!”

雲裳抬起眼來,笑得眼睛彎彎地,讓靖王的心忍不住柔軟了幾分,也不忍再說她,隻道,“下次可彆這麼任性了,今日隻是李丞相沒有查下去,他自然知道自己被下了藥,若是先前他提出來要查,隻怕遲早也會查到你頭上來,你也敢,什麼都沒有籌備好,便臨時起意做了這樣的事情,我聽管家說,你一直都在忙著,怎麼還有心思設計他們?”

“皇叔,這話說的,那給父皇帶路的可是你府上的總管,若是皇叔沒有故意讓總管帶錯房間,裳兒又怎麼會這般容易成功呢?”雲裳笑眯眯地望向靖王,“再說了,裳兒既然敢做,便自然是有把握的,那李丞相素來愛惜麵子,怎麼也不會承認自己是被下了藥,特彆是,還當著你和父皇的麵,而且那倉央玉兒身份不尷不尬,雖然隻是個國師的義女,隻是卻也是倉覺青肅帶到皇城來的使者,不管如何,事實擺在大家麵前,李丞相定然是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麵衝撞倉覺青肅的,不然的話,父皇定然會遷怒於他,他小心翼翼地了半輩子,才守住如今的地位,怎麼可能讓自己陰溝裡翻船呢。”

靖王搖了搖頭,“你倒是將他的心思探查得一清二楚,雖然衝動了些,隻是下次卻不可再這般了,這次本王便為你善後了,下次,可沒有下次了。”

雲裳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笑著點了點頭,抬起眼來不望討好靖王,“皇叔最好了。”

拍馬屁又不會死人,雲裳微微一笑,前世的結局讓自己明白了許多,知曉自己如今雖然有了一定的能力,但是卻仍舊有些弱,這個時候,能夠找一個靠山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卻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在靖王心中激起了多少波瀾。

王府總管匆匆走了進來,朝著靖王和雲裳行了個禮,才輕聲道,“公主,這位淺淺姑娘說找公主有些事情。”

雲裳神色一動,笑著轉過頭來望向靖王,“皇叔,可否借你的書房一用?”

靖王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總管帶著雲裳過去,自己轉身朝著自己住的院子走了過去。

雲裳到書房的時候,寧淺已經在書房中等候了,聽見開門的聲音,寧淺便轉過了頭來,目光清清冷冷地朝著雲裳望了過來,雲裳呆了一呆,才笑著道,“淺淺這一眼,讓我都忍不住骨頭酥了幾分呢。”

寧淺微微一笑,“主子就莫要打趣寧淺了。”

雲裳笑了笑,沒有接話,走到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四處望了望,寧淺知曉她在擔心什麼,搖了搖頭道,“屬下進來之前已經查過了,周圍沒有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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