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接連鬨騰了差不多十來天,夜夜都聽見明太妃的驚叫聲,據聞,明太妃每天掌燈時分便讓宮人將長春宮中所有的燈都點了起來,整個長春宮被照得亮如白晝,隻是,似乎也沒什麼用,明太妃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第十二日的早上,在眾嬪妃的麵前,終於昏了過去。
雲裳聽到消息的時候,也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多言,隻是,明太妃暈倒的當日,清心殿便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李拂衣。
李拂衣笑著看著眼前不過十五六歲的雲裳,心中卻是帶著幾分鄭重,雖然雲裳的麵容看起來還有些稚嫩,隻是李拂衣經過這些時日的觀察,卻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絕對不容小覷。
“不知道公主殿中失蹤了的宮人可有找到?也不知道怎麼了,那日公主去了長春宮之後,太妃娘娘便被夢魘住了,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李拂衣低垂著眼,睫毛微微顫動,似乎十分悲傷的模樣。
雲裳睜大了眼望著李拂衣,“是嗎?我那兩個宮人都還沒有找到呢,隻是太妃娘娘說了她來找,便肯定能夠找到的,至於太妃娘娘,裳兒也覺得很害怕,拂美人,你說,是不是真有鬼魂作怪啊?我聽長春宮的人說,她們半夜瞧見有人影從長春宮飄過呢……”
雲裳說著,一雙眼睜得大大地望著李拂衣,眼中帶著幾分好奇,也帶著幾分驚恐。
“妾身也不知道有沒有鬼魂……”李拂衣低著頭,輕聲道。
雲裳幽幽歎了口氣,哭喪著臉道,“我可怕極了,這幾日都晚上都不敢出門呢,而且每日睡覺一定要叫了宮女在一旁侍候才安心……”
李拂衣見雲裳這般模樣,心中也有些動搖,隻隨意與她說了會兒話,便離開了。
雲裳見她走出了清心殿,才收回了麵上的表情,微微一笑道,“聽說,明太妃已經醒過來了?”
淺音聞言,在身後低聲應道,“是醒過來了……”
雲裳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神情中帶著幾分冷意,“醒了啊,那今兒個晚上,便下記狠藥好了……讓寧淺問清楚,敏貴妃是怎麼死的……”
淺音低著頭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當日夜裡,長春宮陷入了一片驚惶之中,據聞,眾多宮人都瞧見了有一個白衣身影落在了明太妃的窗外,笑聲幽冷,對著長春宮的寢殿說了一句,“妹妹如今可風光了,姐姐在下麵可是十分孤單呢……”
然後,寢殿的窗戶便被風吹了開來,待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明太妃的枕邊卻多了一個錦囊,錦囊中放著一束頭發……
明太妃一見那錦囊,便渾身顫抖起來,待拿出那束頭發的時候,便抽搐著吐了幾口白沫,昏死了過去。
雲裳聽著淺音的稟報,伸手拿了一顆堅果,笑著道,“我倒是有些佩服明太妃的手段呢,那錦囊原本是先帝與敏貴妃的定情信物,裡麵放著的,是先帝的頭發,聽說是兩人成親的時候,先帝剪下來送給敏貴妃的,敏貴妃日夜不離身,卻不想,明太妃竟然在那裡麵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