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一清算(1 / 2)

雲裳回了清心殿之後,才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方才這是在做什麼,竟那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嫁出去嗎?還專程選了個宜嫁娶的日子,就在下個月,如今已經是初六了,下月初六,不過一個月而已。

“公主,你真的要成親了?”淺音呆呆地望著雲裳,眼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雖然她一直覺著靖王會是一個不錯的夫婿,雖然最近這些日子,靖王和公主看起來感情發展還算迅速,隻是,她仍舊不敢相信,公主竟然就要嫁給靖王了。

雲裳緩緩點了點頭,帶著幾分歎息。

琴依眼中也帶著淡淡地不讚同,卻沒有說話,隻靜靜地幫雲裳除了外裳,接過宮女遞上的茶水擺好,才站到了一旁。

雲裳轉過眼去望向她,目光中帶著幾分無奈,“琴依,你也覺得,我不該這般倉促地成親是不是?”也沒有等琴依回答,便又歎了口氣,“可是,我沒得選擇啊。”

她這一世重生,便是為了報仇,可是,若是自己不與靖王成親,自己之前的布置便廢了一大半,還平白招來一些猜疑。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太過沉不住氣,自己裝了那般久的病,裝了那般久的柔弱不堪,卻還是破了功。

雲裳苦澀的笑出了聲,這便是她的報應吧。也無妨,終究會嫁人的,幸而,這一生,她要嫁的至少不再是莫靜然,隻要不是莫靜然,便說明,她這一世的掙紮有了成效。

隻是,莫靜然此人,她也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她始終不能忘記,是他,親手將桓兒從閣樓上摔了下去,那般高的閣樓,他的桓兒那麼小,定然摔得疼極了吧。

一想到此,她便覺得,心中像是被一根一根細細密密的針紮著一般。

“公主,公主的嫁衣奴婢已經拿過來了,主子心細,連新郎官的喜服都備好了,這嫁衣原本是主子還未出閣的時候繡的,想著與皇上成親的時候穿的,不過後來……也沒能用上,主子便又再做了一身新郎喜服,說不管以後生的是小皇子還是公主,都能用上。”琴依從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箱子裡拿出一件正紅色的喜服,笑著道,“這衣裳主子保管得很好,這麼多年了,也像是新的一樣。”

雲裳微微一笑,抬起手摸了摸那嫁衣上繡的鳳凰,笑著道,“母妃的繡功倒是極好的,哪像我,拿起針來,這絲線都得打上好多死結呢。”說完,又看向箱子中的另一件衣裳,那衣裳稍顯素一些,隻在衣擺的地方用金線繡了幾朵祥雲,不過看起來倒是十分簡潔大氣。

“這件……送到靖王府上吧。最遲明兒個,父皇應當就要派鄭總管去靖王府宣旨了,你到時候便帶著一同送過去吧。”雲裳又歎了口氣,歪著身子躺在軟榻上,目光落在手中的嫁衣上,泛起一抹帶著幾分苦澀的笑容,也許,自己還未過門便已經失了靖王的歡喜了,被人逼著成親,想必,這樣的滋味不好受,靖王,隻怕會恨上她的父皇,也順便恨上自己吧。

“好,奴婢等會兒便去與鄭總管說,若是要去靖王府傳旨,便叫上奴婢一同去。”琴依淺淺地應了。

雲裳才閉上眼,抱著那嫁衣睡了過去。

待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屋裡隻點了一盞宮燈,昏黃的燈光使得這殿中多了幾分柔和。雲裳剛動了動身子,便聽見淺音的聲音輕輕地傳了過來,“公主可是醒了?”

雲裳“嗯”了一聲,又閉著眼躺了會兒,才又聽見淺音的聲音響起,“公主可是餓了?已經快午時了,公主今兒個早膳都不曾用,可要起了?”

雲裳點了點頭,睜開眼來。淺音掀開簾子,讓宮女們將洗漱的東西都搬進了淨房,雲裳掀開被子起了身,走進淨房洗漱了一番,回到內殿換上了衣裳,梳了一個簡單地發髻。

淺音吩咐著宮女將膳食準備好,見雲裳的目光來來回回地巡視著,便知道她是在找琴依,笑了笑道,“方才皇上擬了成婚的聖旨,鄭總管宣旨去了,琴依姐姐帶了喜服去了靖王府。”

成婚?雲裳愣了愣,才想起昨兒個的事情,點了點頭,走出了內殿,飯菜已經擺好了,雲裳端起碗來隨意的吃了一些,便又回了內殿。

“公主,那溫如玉回來了……”淺音湊到雲裳跟前,輕聲道。

“哦?”雲裳挑了挑眉,才想起了那個假扮了自己,卻被擄走了的溫家小姐,眉眼間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幾分冷意,那個女子,小小的年紀,心思倒是難得的狠毒呢,也膽大得很。

淺音見雲裳似乎不甚感興趣的樣子,便又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神秘地道,“公主可知?她是怎麼回來的?”

“嗯?怎麼回來的?”雲裳淡淡地問,麵無表情。

“奴婢聽探子說,今兒個一早,那溫家小姐便被人扔到了溫府門口,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爛不堪的,衣不蔽體,許多人都瞧見了呢,而且,她的額上,還被人寫了一個賤字呢。”淺音雖然未曾親眼瞧見那般情形,卻也忍不住在腦海中想象了無數遍,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個女人,竟然敢打公主的主意,活該。

雲裳點了點頭,心中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情緒,她知曉,恐怕是因為抓了溫如玉的人發現了她並不是自己,所以才會放過她,若是真是自己落入了那幫人的手中,隻怕便回不來了。

“可瞧見了是誰來扔的溫如玉?”雲裳輕聲問道。

淺音連忙正了正神色,“監視溫府的人瞧見了,是個很普通的馬車,趕車之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便沒有了其他人,老大派人跟著那老頭,將他抓了起來,隻是,那老頭說是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雇了他做這件事情,還給了他五十兩銀子。那老頭記不清那人的模樣了,隻是說,應當不是本地人,雖然他說著皇城的方言,卻有幾分奇怪,似乎是有意在掩飾。

雲裳仔仔細細地將淺音回報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又問道,“昨兒個讓人調查麒麟山的事情,可有了進展?”

淺音搖了搖頭,“先前有信傳進來,說探子剛到麒麟山下的村子裡,那山中瘴氣有些嚴重,加上麒麟山周圍這兩日都在下雨,所以他們準備再等等,不過,信中說,除了我們的人之外,這兩日,先後已經有三批人到了麒麟山附近,似乎也是為了此事而來。”

三批人,雲裳沉吟了半晌,她能夠猜到靖王與寧帝應當都會派人去查探,隻是這第三批人,不知道是何人。

“探,查查這三批人分彆是誰派出去的。”雲裳皺了皺眉,厲聲道。

淺音應了聲,又道,“對了,公主,夏國七王爺似乎又病了,昨兒個夜裡好些個大夫頻繁地出入驛站,隻是姐妹們原本想要抓一個來問問那七王爺究竟是什麼病症,卻不想,那個大夫似乎被嚇到了,暈了過去,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害怕大夫未歸引起懷疑,便又將那大夫送到了自己府上。”

“又病了?”雲裳冷冷一笑,這個夏侯靖,這病怎麼說來就來,說好便好的啊?這時間,選得倒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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