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巾幗女子(2 / 2)

淺音應了一聲,拿著梳子走了過來。

靖王見狀,蹙著眉頭道,“你這是做什麼?他願意等著便等著唄,你都已經洗漱好了,還瞎折騰什麼?”

“來者是客,我去瞧瞧,立馬便會來,我瞧著你有些累的模樣,便先歇著吧,左右你都已經稟報給了父皇,你遇刺受了傷,既然受了傷,自然應當是在床上休養的。”雲裳抬眼看了靖王一眼,輕笑了一聲,便吩咐著旁的丫鬟去拿過衣裳來。

衣裳是一件素色裙裝,外麵隨意罩了一件粉色的大氅,雲裳便往外走去,一麵走一麵吩咐著管家道,“王爺在宴席上沒有吃多少,去準備一些粥來,再備些小菜,我回來之後再陪王爺吃一些。”

雲裳原本想著回來就睡覺也剛好,晚上不宜吃太飽,隻是若是還要去見客回來隻怕便有些餓了。她知曉那人便在前廳等著,隻怕靖王無論如何都是睡不好覺的,便索性吩咐管家準備宵夜。

到了前廳,便瞧見那男子穿著一身紫色長袍,正背對著雲裳站著,抬起頭在看前廳掛著的字,那是此前她嫁到王府來之後,重新裝飾王府的時候,讓管家從靖王寫的字畫中選出來的一幅,筆鋒犀利,上麵寫的卻是“有容乃大”四個字。雲裳選的時候便覺著那筆鋒與字的意思完全在兩個極端,十分有意思,才選著這一幅來。

似是聽見了雲裳走進的聲音,那男子便轉過了身來,淡淡地看了雲裳一眼,神色微微一頓,才緩緩開了口道,“他呢?”

並未點名道姓,隻是雲裳卻十分清楚他說的是誰。

雲裳麵上帶著淺淺地笑意,柔聲道,“方才回府的路上遇了刺,王爺受了些傷,剛敷了藥,已經歇下了。”

夏寰宇神色一頓,沉默了片刻,才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雲裳有些奇怪,既然是聽見了靖王遇刺的消息才來的,自是關心靖王的,隻是為何聽見雲裳說靖王受了傷,卻這般沉默,竟然都沒有問靖王傷勢如何。

雲裳吩咐著丫鬟上了茶,才輕聲道,“陛下請喝茶。”

夏寰宇點了點頭,端起茶杯,看了雲裳半晌,才道,“寡人聽聞了你在康陽城和涇陽城的事情了,你與你們母妃倒是有幾分相像,她亦是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人,也曾立過戰功,隻是她脾氣比你壞一些,尋常即便是不在戰場上的時候也是十分霸道的,做不得你這般溫柔嫻雅的模樣。”

雲裳愣了愣,想了半晌才想起來夏寰宇說的隻怕是靖王的生母,夏國先皇後華翎。

“裳兒倒是聽人說起過華皇後,聽聞是個十分了不得的女子,裳兒可不敢與華皇後相比,正如父皇所言,裳兒不過是任性慣了,總覺著戰場亦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便去胡鬨了這麼一場,倒是讓陛下看了笑話了。”雲裳曉得柔和,目光輕輕落在手中的白瓷杯上。

夏寰宇沉默了片刻,才道,“他似乎有些冷漠,你與他在一起,倒是委屈你了。”

委屈?雲裳一愣,還以為,他也會像華國公那般來指責她一番,說些什麼她配不上靖王的話,卻不想夏寰宇竟是說委屈……

雲裳輕笑一聲,“兩個人若是真心喜歡,又談何委屈不委屈的。”

夏寰宇不想雲裳竟說出這樣的話,複又看了雲裳一眼,便沉默了下來。

一直沒有人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雲裳便瞧見管家匆匆走了過來,朝著夏寰宇行了個禮才恭恭敬敬地對著雲裳道,“王妃,王爺說他傷口有些疼,讓您回去給他擦藥。”

雲裳愣了愣,沉默了片刻,便聽見夏寰宇道,“既然他找你,你便先回去吧,寡人也先走了。”說完還未等著雲裳回應,便已經站起了身來,先行離開了。

雲裳又是一愣,夏寰宇今日前來究竟是為了什麼?若說是為了探望靖王,卻連他傷勢如何都從未問過一句,若說是為了給夏侯延說情而來,卻又從頭到尾都不曾提到過夏侯延。

心中暗自猜想著,才起身朝著寢室而去。

淺音卻是一路咋咋呼呼,“原來那就是夏國皇帝啊,那臉上的傷疤有些嚇人啊,老大怎麼……”說到此處卻又停了下來,似是害怕什麼,便沒有再說下去。

頓了會兒卻又道,“奴婢倒是聽人提起過夏國皇帝的先皇後,聽說確實是個將門女子,帶兵打仗都十分厲害,喜歡打仗的女子真是極少的。”

淺音似是喃喃自語,聲音落在雲裳心中卻似是一道驚雷,猛地在心底深處炸響。

她知曉夏寰宇帶來的那張畫上的女子像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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