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聽見倉覺康寧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怒氣,“原來你這些日子日日來淺水閣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勾引了本太子便想要威脅我?好得很!華鏡竟然有你這樣的朋友,既然你都這樣子說了,那本太子如果不好好索取報酬,不是虧大發了?如果你想要進宮,那封後大典之前,華鏡沒有回來之前,就每天來侍候本太子吧,侍候得高興了,便帶你進宮。”
華鏡不在皇城之中?
雲裳心中猛地一跳,隱隱升起幾分不好的預感來。此前她得到的消息華鏡是與倉覺康寧在一起的,隻是暗衛卻竟然沒有探查到他們已經進了皇城,如今又沒有探查到華鏡根本不在淺水閣中。
華鏡在皇城之中最大的敵人便是自己了,她此番千方百計不計代價的回了寧國,肯定便是來找她尋仇的,既然是要尋仇,那便得要先找到仇人啊,自己在這兒,寧華鏡又怎麼會不在皇城之中呢?
雲裳一直緊皺著眉頭,猜想著寧華鏡究竟去了哪兒,沒有留意到隔壁屋中又隱隱響起了引人遐思的聲音。
靖王拉著雲裳推開了門,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便瞧見一個沙彌從門外走了進來,走到雲裳與靖王小憩的廂房前停住了腳步,“阿彌陀佛,茶涼了,兩位施主可要貧僧再去燒壺茶水來?”
屋中雲裳與靖王對坐在棋盤兩邊,靖王執起黑子,似是在思索如何下,雲裳聽見那沙彌的聲音便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抹晦暗的光芒,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我們下完這盤棋便下山了。”
那沙彌便點了點頭,又念了聲佛號,離開了。
“這和尚是倉覺康寧的人?”雲裳蹙眉,方才靖王拉著她從那房間中走了出來,剛進這廂房,將棋子擺好,這和尚便晃悠悠地走了過來。
靖王搖了搖頭,“不是倉覺康寧,他剛來這皇城,還沒有這樣的本事,連寺中的和尚都能收買。這和尚沒有武功,隻是個放風的,我猜想,多半是景文昔收買下來的人。隻怕連這清峰寺都是景文昔帶著倉覺康寧來的。”
雲裳想起此前暗衛報來的消息,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模樣,“隻怕這景文昔也不是第一次在這寺廟之中做這樣的事情了吧?連放風的和尚都收買好了。”
靖王挑了挑眉,眉眼間帶著幾分輕佻,“這兒倒也彆有一番情趣,夫人若是喜歡,我們亦是可以試一試的。”
雲裳聞言,便抬起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手中棋子一把扔在桌子上,“也不知那外麵的人怎麼會以為你冷酷無情的,瞧著紈絝樣子,隻怕比起王公子來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哦?”靖王輕笑一聲,看向雲裳的眼中滿是寵溺味道,“夫人喜歡看我冷著臉的樣子?不過我不太喜歡,我在外做出那樣的樣子都已經夠累了,回家隻對著夫人,就希望可以放鬆一些,不然裡裡外外都跟場戲一樣,那得多累啊。”
放鬆一些嗎?雲裳目光落在靖王的臉上,停了片刻,才輕笑了一聲,這個人,說甜言蜜語也說得這般委婉。
靖王將棋盤上的棋子分開,裝入棋罐之中,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我手下倒也有些擅長追蹤之術的人,不過現下不在身邊,若是你用得上,我便召回來。那寧華鏡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任由她在外麵亂竄,萬一壞了夫人的事兒,可就不好了。”
雲裳愣了愣,這個人,怎麼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般呢?她想什麼都知曉。
“好啊。”雲裳望了望靖王衣角的雲紋,笑了笑,“這皇城中的事情,早些了結了也是好的。”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要隨著靖王一同去夏國了呢……雲裳心中暗自補充道。
靖王笑了笑,“我們先走吧,若是待會兒出去的時候不巧,被景文昔和倉覺康寧瞧見了,便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