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音見狀忍不住笑了笑道,“這可是你們最大的主子,可不許這麼看著主子。”
那兩人聞言,目光中猛地迸發出幾分驚喜,“原來竟是主子,沒想到主子竟然這般年輕漂亮。”雖然帶著幾分調侃之意,眼中卻都是隱隱閃爍著幾分欽佩之色的。
雲裳輕輕一笑,“我可經不得誇,會臉紅的。”
淺音亦是笑了起來,“你們先下去吧,主子有些事情要問那人。”
那兩個女子連忙應了聲,退出了門外,雲裳走進內室,便瞧見屋中站著一個中年男子,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窗外。
似是聽到了腳步聲,便轉過頭來看了雲裳一眼,愣了許久,卻沒有開口。
淺音走到一旁的椅子邊,拿出帕子擦了擦椅子,才請雲裳坐了下來,雲裳望著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聽聞,你極其擅長模仿人的聲音,不知女子的聲音可能模仿?”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開了口,“勉強可以。”四個字便讓雲裳目光微微閃了閃,隻因他這四個字出口便是女子的聲音,且那聲音十分熟悉,正是模仿的雲裳。
雲裳拍了拍手,“果真是名不虛傳。”
頓了頓,又道,“先生可知,昨夜你險些便沒了性命,隻因你前些日子在玉滿樓中模仿了那個聲音,不知先生可知你模仿的是誰?”
男子點了點頭,“自稱本王的,寧國隻兩人,那聲音的年紀,不足三十,應當是靖王。”
“既然知曉是靖王,便應當明白此事隻怕事關重大,又為何還要答應旁人的要求呢?”雲裳麵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意,語聲溫和,像是兩個朋友在聊天一般。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妻子病了,需要銀兩看病。”
“原來如此。”雲裳頷首,眉頭微微一蹙,似是十分關切的模樣,“不知尊夫人如今身子可還好?”
男子苦笑了一聲,目光淡淡地穿過雲裳,望向雲裳身後的牆,“已經去了。”
雲裳一愣,連忙道,“先生請節哀。”
沉默了半晌,雲裳又才道,“不瞞先生,我是靖王的妻子,請先生前來隻是想要問一些事情。因為那日先生模仿了王爺,王爺便被冠上了殺人之罪,為了為他洗清冤屈,故而冒昧將先生請到此處來。”
“王爺的事情,我聽說了,這些日子一直覺著良心不安,隻是我妻子的身子不太好了,我便隻得陪著,後來我便果真遭到了報應,果真人做不得壞事啊,上天都是瞧得見的。”那人目光中閃過幾分痛楚,嘴唇微微顫抖了半晌,才輕聲道,“王妃問吧,昨日夜裡這位姑娘便已經問過一次了,是我做錯的事情,理應我來承擔。”
雲裳攏在袖中的手微微彎了彎,點了點頭,“先生可知是何人下的命令讓你去的?先生收到的銀錢,是哪個錢莊的呢?”
那男子想了想才道,“我也沒見過後麵真正的主子,隻是一個佩刀的男子將我押到的玉滿樓,而後便一直將我囚禁在柳水巷。我收到的銀子,應當是彙豐錢莊的。”說著他便從腰間的錢袋中拿出了一錠銀子,翻過來看了看,才點了點頭,“確實是彙豐錢莊的。”
雲裳頷首,“先生上樓之後念那些話的時候可有人與你對話?”
“有的。應當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聲音有些粗,並且說話的口音不像是寧國人,看打扮應該是夜郎國人。後來我聽說了靖王爺的那件事情之後,才知曉那人是夜郎國太子。”
雲裳眉頭一蹙,迅速地從這句話中找到了關鍵,“你的意思是,在玉滿樓上,你曾經見過那人,他也瞧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