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韻還想說什麼,雲裳卻揮了揮手,“拉下去吧。”
淺音連忙拽著綁住荷韻的繩子便拖著出了內室,過了片刻,便又回來了,“王妃早就知曉那荷韻是假冒的了?為何不當時就將她處置了,也免得她鬨這麼一場。”
“我記性哪有那般好,原本根本忘記了王爺與我說過女暗衛的事情的,隻是昨兒個不是帶著她進宮了一趟嗎?回王府的路上我為了引開在府外監視的人,讓你好將那口技藝人轉移回府中,所以去了玉滿樓。此前我也隻是覺著荷韻出現的時機有些巧,心中隱隱有些疑心,便囑咐了她去淺水伊人閣去買一些飾品,我此前專門吩咐過淺水,若是我派去她哪兒的人不是你或者琴依,便讓她跟著查探一番。”雲裳眉頭輕蹙,頓了頓才道。
“昨日下午的時候淺水派人來與我回報,說那荷韻取了首飾之後,在街口與一個灰衣人見了麵,還說了些話,才回了玉滿樓。那灰衣人……是景府的人。”
淺音眨了眨眼,有些奇怪,“是那景丞相?他為何要讓荷韻殺人滅口啊?”
雲裳微微眯著眼,手微微彎曲,用指節在塌邊輕叩了兩聲,“倒也不一定是景奎。”想了想,才接著說道,“我一直疑心李靜言與夏國七王爺在皇城,此前一直在查他們的藏身之處,此前我不知道他們在何處,現在我卻又七八分確定,他們之前不管藏在哪兒,現在應當是在景府的。”
“景奎與他們認識?莫不是他們是一夥的?”淺音有些愕然,神情略帶了幾分緊張。
“那也不一定,我隻是覺著,如今皇城中最安全的地方恐怕便是景府了,因著景文瀾做出了那樣的事情,景奎如今被禁足在景府中,外麵還有皇城護衛軍守著,算得上是固若金湯的了。”雲裳偏著頭想了想,“怎樣才能夠讓他們自己出來呢?”
淺音立在一旁,不敢開口打擾雲裳的思緒,半晌之後,雲裳才猛地坐直了身子,笑眯眯地道,“有了,一把火燒了那景府便是了。”
淺音聞言,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有些遲疑地道,“王妃,那景奎雖然如今被軟禁在府中,可是畢竟也是朝廷命官,皇上還沒有撤掉他的職呢,這樣一燒,萬一一個不慎,將那景奎燒死了怎麼辦?”
雲裳哼了一聲,“你當那景奎是吃素的嗎?我這府外守著的人,起碼有一半是景奎派來的,他隻怕是不相信王爺會突然不見了,恐怕是覺著王爺就躲在咱們府中呢。他那女兒雖然是一顆廢棋,但是也還是有些用處的,如今在王爺手上,他自然得眼巴巴地守著,想要知道王爺將景文昔關在了哪兒。”
淺音想了想,倒似乎是這個理,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不如王妃讓奴婢親自去吧,奴婢自從進宮之後,這殺人放火的事兒倒是沒怎麼做過了。”
雲裳聞言,哭笑不得,抬起手來便敲了敲淺音,“胡鬨,我又不是什麼土匪,什麼殺人放火,虧你說的出來。”
隻是,晚上淺音尚未出發,便瞧見有個暗衛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是雲裳此前派去盯著景府的暗衛。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們不要隨便自己進府來嗎?外麵守著的人可發現你了?”淺音見來人,便急急忙忙一通責問。
那暗衛連忙道,“府外沒有人了,王妃,景府起火了。”
雲裳猛地站起身來,“什麼?怎麼回事?”
那暗衛便道,“屬下在景府對麵的樹上守著呢,子時剛過,便瞧見景府中突然起了火光,而後火勢便越來越大,有好些人從景府中跑了出來,屬下瞧見有黑衣人將從景府逃出來的人團團圍住,二話沒說就打了起來。屬下覺著,守在府外的那些黑衣人的身手有些像王爺的暗衛,所以便急急忙忙回來稟報王妃了。”
“王爺的暗衛?”雲裳微微蹙眉,一是因為,竟然有人的想法與她一模一樣,二則是因為那極有可能是靖王的人,消失了近半月的靖王,終於出現了。
“走,去景府。”雲裳連衣裳都來不及換,便匆匆走出了內室,從後門走了出去,騎上馬便直奔景府而去。
景府已經變成一片火海,幸而景奎自升任丞相之後,從原來的府邸遷到了此處,此處處在皇城最繁華的位置,更為難得的是一棟單獨的府邸,越發顯得景奎的身份尊貴。隻是如今卻也避免了其他人家遭殃,倒也算得上一件幸事了。
景府外有皇城守衛軍正在取水來滅火,雲裳繞了一圈,卻沒有見到暗衛所說的打鬥。
守衛軍的統領亦是發現了雲裳,有些驚訝,便連忙上前來,“夜色深沉,王妃為何竟然在此處?”
雲裳回過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才道,“聽聞景府起了火,想到景丞相亦是國之棟梁,若是有什麼不測,也是寧國莫大的損失,故而急忙過來瞧一瞧,景丞相可安好?府中其他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