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聞言,嗤笑了一聲,又道,“李丞相與七王爺如今被你關在何處?”
靖王笑了笑,“放心,不在我們府上,萬一旁人也學我們,來個火燒靖王府,那可就不好了。”
“可調查清楚了?都是他們做的?”雲裳又接著問道。
“還未審問呢,不急,不管如何,如果真做了,總會留下蛛絲馬跡的,咱們一點一點查起便可,如今人已經在我們手上,還怕查不到嗎?”靖王冷冷笑了笑,拉著雲裳在軟榻上躺了下來,軟榻本就狹窄,躺上兩個人亦是十分的擁擠,雲裳有些不適地扭了扭身子,靖王卻沒有鬆手。
在軟榻上躺了一會兒,便聽見外麵傳來淺音的聲音,“王妃,柳公子來了,說是有事求見王妃,奴婢說王妃身體未愈,隻是那柳公子卻說聽聞王妃昨日夜裡還出現在了景府外,似乎不像是有病的模樣。奴婢找不到反駁的話,便隻得說前來詢問一下王妃。”
雲裳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個傻丫頭,這麼一說,便叫人聽出破綻來了,我若是不去也不行了。下次若有人這麼問你,你應當回答,昨日是因為我聽聞景府起了火,想著景夫人自我生病之後日日都來探望,心中感念,所以才慌慌張張不顧身子去瞧瞧景府可安好,昨夜在外麵吹了一陣風,如今身子更虛弱了。”
淺音被雲裳說得無話可說,便輕聲道,“那如今怎麼辦?要不奴婢再去將話重新說一遍?”
雲裳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靖王攬住她的那隻手,輕聲道,“好了,我先出去見見客人,待會兒在回來。”
靖王沉默了片刻,才鬆開了手,雲裳這才突然想起,此前便是因為柳吟風的事情,靖王也鬨了一陣彆扭,便連忙又道,“我讓管家和淺音都跟著,隻一會兒便回來。”
“嗯,去吧。”靖王淡淡地收回手,拿起書來,垂下眼看書。
雲裳見他的模樣,也摸不準他是生氣還是沒生氣,沉默了一會兒,才出了內室,帶著淺音往前廳走去,柳吟風似是有些著急的模樣,茶水放在手邊,也似是不曾動過的模樣,目光一直不停地往門口看,見雲裳走了過來,便連忙站起了身,迎了出來。
雲裳走上前看了柳吟風一眼,笑了笑道,“柳公子裡麵坐。”
柳吟風眉頭輕蹙著,卻也依著雲裳的話,又走回了廳中,坐了下來,卻半晌沒有開口。
“柳公子今日急匆匆地來,可是有什麼要事?”雲裳輕聲道。
柳吟風點了點頭道,“冒昧打擾。”頓了頓,才又道,“我一直將阿雲當作我的朋友,無論是在康陽城外你還是蕭雲之時,還是在知曉了你的身份之後,那日我會對你說那佛陀香之事,亦是真心因為對你真心相待,不願欺瞞於你。今日來此,是想要問一句,七王爺,可是在阿雲手中?”
雲裳被他一口一句的阿雲給鎮住了,半晌未曾反應過來。
柳吟風見狀,以為她有些為難,便又連忙道,“阿雲可以不與我說,但是我希望阿雲開口便是實話。七王爺……亦是算得上是我的學生,我隻是想知道,他可還安好?”
雲裳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曾經她叫人查過柳吟風,亦是知曉柳吟風是夏國七王爺的老師,更為重要的一件事情,卻是,夏國朝臣之中許多人都隻知曉柳吟風是斷袖,這斷袖的對象,卻正是作為他學生的夏國七王爺。據聞夏國七王爺年少時候容貌出眾,卻有些像女子,且因為身子不太好,騎馬射箭的事情甚少參與,整日便跟在柳吟風身後。據聞,夏國七王爺每每生病,柳吟風定然去王府中探望,且曾經被人撞破,他們二人抱在一起的情形,二人斷袖之名才因此被傳了開來。
雲裳抬起眼,若有所思地望著柳吟風滿臉焦急地模樣,沉吟了片刻,才想起方才柳吟風問的問題,便搖了搖頭,輕聲道,“不,七王爺不在我手中。”在靖王手中而已,隻是後麵半句,雲裳卻不曾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