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與靖王俱是蹙了蹙眉,夏寰宇離開了半晌之後,雲裳才蹙了蹙眉,抬起眼望向靖王道,“他是什麼意思?”
靖王冷冷一笑,眉眼間俱是冷意,“什麼意思?隻怕是已經猜到了他的兒子在我手中,想要叫我放過,可是坐了半天卻實在放不下那高貴的帝王麵子來與我商議,便乾乾脆脆地下了命令。”
“可是,那七王爺可是殺了夏國太子呐。”雲裳有些吃驚,“夏國皇帝竟也能夠容忍?”
靖王眼睛微微眯了眯,笑著道,“恐怕正是因為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了,所以才不欲再犧牲掉一個,夏寰宇子嗣本就不多,公主倒是有六七個,隻是兒子卻隻有三個,夏侯靖、夏侯延、還有一個尚不滿十歲的夏侯昌。”
雲裳沉吟了片刻,“那王爺打算如何做?放了?”
靖王許久未曾回答,盯著雲裳頭頂的翡翠簪子看了半晌,才輕描淡寫地道,“放,如何不放?我既是要到夏國去,此時違背了夏寰宇的意願,隻怕以後便難過了。放了又何妨?我既然能夠抓到一次,便能夠抓到第二次,第三次……”
又頓了頓,靖王幽幽地歎了一聲,“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也是時候該了解了。”
雲裳知曉他說的是前麵兩樁案子,眼中便閃過一抹好奇地道,“王爺已經查明了?”
靖王低頭瞧了眼雲裳,輕笑了一聲,攬住雲裳道,“查明白了,不過此事,還得請王妃幫忙演一出戲……”說著便與雲裳慢慢地往後院走去,
第二日一大早,大理寺卿的府門口突然發現了兩個女子躺倒在大門前正中央的地方,大理寺卿四更起身出府準備上朝的時候,險些便踩到了那女子身上,定睛一看,卻是險些暈了過去。待叫來了府中的護院提了燈籠將女屍的容貌瞧清楚了之後,大理寺卿更是渾身一顫,急急忙忙地叫了護院將兩個女子抬到了府中。
“老爺,這個還沒死,這個還有氣兒。”護院搬動其中一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女子竟還有幾分微弱的氣息,便急急忙忙地道。
大理寺卿連忙湊過去瞧了一眼,果真還有氣息,便連忙吩咐著下人去請大夫,自己卻是急急忙忙地上了軟轎,朝著宮門而去。
入了宮,卻也並未在金鑾殿前等候,直奔著勤政殿而去了。
寧帝剛起身,正在穿衣,聽見內侍通傳之聲亦是皺了皺眉,而後才轉過身對著鄭總管道,“他這般早趕到勤政殿來,定是有什麼要緊事,宣吧。”
鄭總管應了一聲,轉身道,“宣……”
門被打了開來,大理寺卿步履匆忙,幾步便走到了寧帝身後,跪了下來。
“說吧,這麼早,有何要緊的事情?”寧帝伸出手,任由宮女給他穿上龍袍,聲音淡淡地。
“回稟皇上,今日一早,微臣出府之時發現府門前躺著一具女屍和一個昏迷了的女子,微臣將那女屍翻過來一瞧,竟然是華鏡公主,死狀十分淒慘,微臣情急,便不敢耽擱,急忙來稟報皇上。”大理寺卿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音,氣息亦是有些不穩。
寧帝身子微微一僵,“誰?華鏡?”
大理寺卿連忙又將頭抵在地上,低聲道,“正是華鏡公主。”
“如今在何處?”寧帝轉過身來望向大理寺卿,眉頭微微蹙起,眼中似是有幾分暗沉悄然滑過。
“微臣將華鏡公主與那昏迷了的女子都移到了微臣府中,並且已經請了大夫。”大理寺卿低聲應道。
寧帝沉默了片刻,便轉過身對著鄭總管道,“傳旨下去,今日早朝取消。”鄭總管連忙應了聲,匆匆離開了勤政殿,取消早朝是大事,必須由他親自去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