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晉皺了皺眉,“這樣說來,到應該是個好苗子,為何就沒有被我們先撞見呢,白白讓沈淑妃撿了一個便宜,日後十一皇子又多了一個不可小覷的謀士。”
說了一圈旁的事情,柳晉又想起了自己家中那個扶不起的阿鬥,咬了咬牙道,“柳歡生那小子這次實在是有些太過荒唐,回府之後定要好生教訓教訓,讓他一年半載地不能出門。”
柳吟風聞言便又不再開口了,心中想著,柳晉這話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隻是柳夫人對這個老來得的兒子十分疼愛,隻怕是用不了多久,便又故態複萌了。隻是此事鬨的這般大,七王爺定然會知道,如今七王爺的性子早已經不像以前還是他學生時候那般溫潤了。有時候心思陰沉得連他亦覺得有些可怕,不知道七王爺知曉之後又會采取什麼樣的法子。
馬車停了下來,柳吟風便先推開車門下了車,才又轉身去扶了柳晉下車,因著府中死了少夫人,門口早已掛上了白色的喪幡,白色的布花紮在柳府的上麵顯得有些格外的引人注目,柳晉抬起頭皺著眉頭看了半晌,才低下頭低聲罵了一句,“晦氣。”才抬腳往府中走去。
才過了府門,便瞧見正廳門口擺著一個擔架,上麵放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哭聲震天動地,柳老夫人扶著那擔架,跪在地上大聲哭嚎著,“你怎麼就死了啊?你讓我們可怎麼辦啊?”身後還跪著好幾排的下人。
柳晉眉頭皺得更是厲害了幾分,跺了跺手中的拐杖,大聲吼道,“你們這是在乾什麼?”見柳老夫人還在哭,便更是惱怒,“不過是死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你在這兒哭什麼哭?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死了呢。”
柳府以前貧苦,柳老夫人之前不過是個市井潑婦,因著柳妃受寵的緣故,才漸漸富貴了起來,雖然這些年都裝著一副富貴模樣,卻也還是個有脾性的,站起身來便指著柳晉吼道,“你要是死了,老娘一滴眼淚都不會掉,就是因為你,若不是因為你,阿生怎麼會沒了?你還我的阿生來!”
柳晉身子猛地一頓,似是沒有反應過來柳老夫人說了什麼話,愣愣地望著柳老夫人。
柳吟風亦是皺起了眉頭,“義母,你說什麼,什麼阿生?”
“我的阿生,我的阿生就躺在這裡,死了!他死了!是被你們逼死的!”說著又開始嚎啕大哭,“我就說了,阿生沒那天分就不要讓他學這學那的,你們非要逼著。他喜歡玩女人就讓他玩啊,想賭錢就讓他賭啊,柳府又不是玩不起輸不起的。現在你們把他逼死了,你們開心了?”
柳吟風沒聽柳老夫人將話說完,便連忙走了過去,猛地掀開了那蒙著屍體的白布,卻瞧見白布之下躺著的並不是他們以為的柳少夫人,而是柳歡生。柳歡生麵色蒼白,額上一塊烏青,身子似是剛從水中撈起來,滿是水跡。
柳晉的眼珠子頓時便瞪得老大,似是無法相信一般,身子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嘴唇烏青,指著那屍首顫顫巍巍地喊了一聲,“阿生……”便猛地朝後麵仰去……
幸而身後尚有侍從在側,見狀連忙高呼了一聲,“老爺昏倒了!”急急忙忙地衝了過去,將柳晉的身子抱住了。
柳老夫人也是嚇了一跳,雖然口口聲聲說著恨不得他去死,但終究是陪了自己一輩子的老伴,瞧著他出了事亦是十分著急,已經慌了手腳,“快快快……”
隻一個勁兒地叫著快,卻一直沒有說出來,快什麼。
柳吟風這才急忙站了起來道,“快將老爺送到房中,去將大夫請過來。”
柳老夫人連連點頭,下人這才一片慌亂地照著柳吟風的話做去了,柳老夫人連忙跟著送柳晉回房的下人往院子中走去,嘴裡念念叨叨地道,“不能再有人出事了,不能了,都沒了,都沒了可怎麼辦啊?”
此事柳府內一團糟,連個能夠做主的人都找不到,柳吟風沉吟了片刻,便道,“去訂做了棺材將少爺的屍身收斂起來吧,讓管家準備所有物事,順便來個人,給我講講,少爺究竟是為何出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