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一驚,險些將手中的書扔到了地上,卻突然想起,這是驛站,並非在睿王府中,連她的衣裳都隻有隨意準備的一些為了裝扮男子做的衣裳,雖然也是男裝,可洛輕言比雲裳高了近一個頭,她的衣裳隻怕他是穿不了的。
雲裳站起身來,朝著淨房喊道,“等等,我去找洛輕言拿一套衣裳。”說著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洛輕言微微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雲裳跑到洛輕言院子中敲了許久的門,卻沒有聽見回應,皺了皺眉,想著這洛輕言果真走了?無奈便隻得又回到了院子中,索性剛踏入院子便瞧見淺音正往屋中走著,左手舉著一個盤子,盤子上似乎正是一身男子的衣裳。
“淺音。”雲裳輕聲喚了一聲。
淺音聽見聲音連忙回過頭來,有些奇怪地望著雲裳道,“王妃怎麼在這兒啊?”
雲裳微微紅了臉,指著她手中的衣裳道,“我來拿王爺的衣裳。”
“哦。”淺音聞言,便將盤子遞給了雲裳,雲裳便連忙接了過來,匆匆又走進了屋中。
淺音愣了愣,喃喃自語著轉過身,“王妃怎麼知道我會給王爺送衣裳來?”
雲裳拿著衣裳走進了屋中,便又低著頭,舉著盤子走進了淨房,頭都不敢抬一下,將盤子往地上一擱,便撂下一句,“衣裳擱這兒啦。”就轉身急急忙忙地跑了。
洛輕言扶著浴桶望向那像是逃命一般地背影,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真是的,都成親這般久了,怎麼還這般害臊?”說著,便從浴桶中站起了身來,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乾了身子,穿上了裡衣便拿著外袍走了出去。
雲裳還拿著一本書擋著臉,隻是露出來的耳朵卻紅得像是要滴血一般。洛輕言走到軟塌邊,攬著雲裳的肩躺了下來,將雲裳手中的書抽走,笑著道,“彆看了,給為夫說說,你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麼?都發生了些什麼。”
雲裳撇了撇嘴,“我的身邊分明就有你的人,你又何必問。”
“我想聽你說。”洛輕言聲音極儘溫柔,手輕輕纏著雲裳長長的發絲,目光鎖著自己懷中那張朝思暮想了許久的容顏。
雲裳的麵色便又紅了幾分,低著頭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說了。便又問起洛輕言帶兵出去的情況,洛輕言也簡單說了說。
“所以,其實你根本就沒有跟著外祖父一同?而是先大軍一步便潛入了雅族之中?”雲裳驚訝地張大了嘴,輕聲問道。
洛輕言點了點頭,“你身邊有易容高手,我身邊也有啊。”
雲裳越發的興奮了起來,“所以那禁地之中的秘密就是王爺發現的?那外祖父和那十萬大軍呢,畢竟也是十萬人呢,怎麼能夠那麼輕易地便藏了起來,而且,連朝中那些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兒。要知道,蘇琦可是手握兵權,將士之中蘇琦的人應當不在少數。七王爺什麼的,定然也是安插了細作在軍中的啊。”
洛輕言見狀,笑了笑道,“外祖父對夏國的地勢本就極為清楚,他帶士兵隱藏的地方是一處山林之中隱藏著的山穀,是通過山洞通到那山穀之中的,山穀四周都是十分陡峭的懸崖,唯有那山洞可以離開。外祖父隻需要派人把守住那處出口,看守出口的人是自己信得過的,那便可以了。”
雲裳聞言,沉默了半晌,才歎了一聲,“聽你一說我倒也能夠想象得出那是什麼摸樣的地形了,確實是隱藏的好地方,可若是被人發現了,隻怕也是隻能全軍覆沒的,外祖父倒也算得上是孤注一擲了。那雅族的禁地之中不是聽聞有許多毒花毒草嗎?你們是怎麼進去的啊?還竟然沒有被人發現?”
洛輕言見懷中的女子說著說著便愈發的興奮了起來,眼中忍不住閃過一抹笑意,轉過頭便堵住了異常興奮喋喋不休的小嘴,心中想著,“小彆相見,這般好的良宵,怎麼可能就這般浪費了,也應當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隻聽見一聲輕呼,屋中便蔓延開一片春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