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沉吟了片刻,想起柳吟風隻怕已經知曉她是誰了,便點了點頭,又問道,“王儘歡呢?他現在在哪兒?”
“已經送回驛館了,如今尚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是王儘歡殺的人,且他的身份較為特殊,所以夏寰宇下令將他送回驛站了,隻不過房間外有人看守罷了。”洛輕言抬起手攬住雲裳的肩,“不過王儘歡的脾性素來十分急躁,那些個守衛隻怕是看不住他,你回去與他好生談一談,莫要讓他再生出事端來。”
雲裳頷首,洛輕言便鬆開了手,下了馬車。
雲裳回了驛館,驛館門口倒是一派平靜,與平日裡並無什麼不同,進了驛館,雲裳便瞧見淺音有些著急地在院中來回踱步,見到雲裳回來,才似是鬆了口氣,急急忙忙地走到雲裳麵前道,“主子,發生了什麼事?方才有宮中的侍衛將王公子抬了回來,奴婢聞到王公子身上好重的酒味,可是王公子不是沒去參加宮宴嗎?而且,那些侍衛將王公子帶回屋中之後,便守在門口,奴婢想進去瞧瞧他們也不讓進。”
雲裳聞言蹙了蹙眉,“此事說來話長,王儘歡還沒醒?”
“方才被帶回來的時候還沒醒,奴婢先前在王公子的院子外瞧了許久,屋裡沒有一點兒聲音。奴婢聞著王公子身上的酒味,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隻怕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淺音走在雲裳身後低聲道。
雲裳應了一聲,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去吩咐人煮一些解酒湯來吧。”
“可是那些守衛守在門口根本不讓進啊。”淺音皺著眉頭喃喃道。
“無妨,我自有辦法。”雲裳低聲應道,抬腳朝著王儘歡的院子走去,還未走到,便瞧見院門口站著四個守衛。雲裳腳步微微一頓,沉吟了片刻,又轉過了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一會兒,淺音便帶著丫鬟端了解酒湯過來,卻瞧見屋中站著一抹青色的身影,似是聽見淺音的腳步聲,那身影便轉過了身,淺音猛地一愣,往後退了兩步,“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卻見那人微微一笑,眉眼間俱是狡黠,“淺音。”
淺音又是一愣,張大了嘴,半晌才回過神來,懊惱地跺了跺腳,“主子,你險些嚇壞我了。”
雲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此前出現過,你便不用去了,讓她與我一同過去吧。”
淺音應了一聲,雲裳便帶著端著解酒湯的丫鬟朝著王儘歡住的院子走去,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院子門口的四個守衛仍舊一臉麵無表情地站著。
雲裳拍了拍衣裳,走了過去。
“柳公子。”門口的守衛瞧見雲裳走過去,其中一個連忙上前一步,迎了上來。
雲裳笑了笑,輕輕頷首,開了口,“還沒醒?”
“是啊,不知道喝了多少,睡得跟個死人一樣,柳公子你怎麼來了?”那守衛連忙道。
“陛下命我徹查此事,我決定先從他查起,幸好我料到他尚未清醒,提前準備好了解酒湯,將門打開吧。”雲裳淡淡地道。
那守衛聞言,連忙退了開去,“是。”說著便將門打了開來。
雲裳微微頷首,帶著丫鬟走進了院子中,王儘歡的臥室門外尚還有幾個守衛,隻是一瞧見雲裳,便連忙打開了門。
雲裳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王儘歡的床前,便瞧見王儘歡躺在床上,麵色煞白。雲裳蹙了蹙眉,轉過身對著丫鬟道,“將窗戶打開。”
丫鬟聞言,連忙將手中的解酒湯放下了,走到窗前,將窗戶推了開。雲裳趁機往王儘歡嘴裡喂了一顆藥丸,又端起桌上的解酒湯,捏開了王儘歡的嘴,給他灌了下去。
雲裳在屋中站了會兒,便聽見床上的人慘叫了一聲,雲裳轉過身,便瞧見床上那一抹紅色身影從床上猛地栽倒了下來。雲裳蹙了蹙眉,瞧著那人掙紮著站了起來,有些痛楚的捂住頭,哀嚎了兩聲。
半晌才抬起頭來,便瞧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雲裳。雲裳瞧見王儘歡以極快的變換了臉色,方才還痛苦無比的模樣,轉眼間便已經能夠勾起嘴角笑著與雲裳說話了,“柳吟風?你怎麼會在這兒?”說著又抬起了頭,四處打量了一番,“這應當是我住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