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而已。”柳吟風輕笑了一聲,目光在雲裳和淺音的臉上看了看,才笑眯眯地道,“阿雲身邊的易容高手做的倒的確是十分精致呢,我險些都沒有認出來。”
雲裳微微笑了笑,沒有接話。
“那日尚在老家,聽聞睿王妃的死訊亦是嚇了一跳,慌忙傳書給到鯉城,才知道你沒事,幸好沒事,不然隻怕我得後悔一輩子的。”柳吟風的目光一直盯著雲裳,讓雲裳有些微微的不適應,心中念頭起起落落好幾遍,終究沒有開口。
柳吟風卻又接著道,“阿雲昨日可是易容成我的模樣去瞧過王儘歡?”
重點來了。雲裳心中一動,笑了笑輕輕頷首,“是有此事,我回驛站之後聽聞王公子一直酒醉昏迷未醒,心中擔憂怕是出了什麼事情,隻是守衛守著,不讓進去探望,我便隻能出此下策,多有得罪,十分抱歉。”
柳吟風聞言,眼中的笑意便更加明顯了幾分,“阿雲不必如此說的,隻是我去的時候,那守衛突然問我,柳公子又來了呀。我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正想細問,心中卻突然想起你來,便想著隻怕是你,才順勢應了下來,果然是你,幸好我沒有問。”
雲裳微微一笑,低下頭輕聲道了聲謝,心中卻是有些懊惱的,昨日她隻想著如何能夠進去,卻沒有想到,這樣一來,自己倒又欠了柳吟風一個人情。她如今最不願的,便是欠柳吟風的債了。她雖然不知柳吟風說喜歡她究竟是真是假,隻是不管是什麼樣子,她如今已經成親,便不願再與其他人牽扯不清,這樣,不管對柳吟風還是洛輕言,都是不公平的。
雲裳低著頭想了片刻,便抬起頭來道,“柳公子三番四次的幫了我,我如何也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輩,我雖然如今剛到夏國,能夠做的事情不多,但是很快我原本在寧國的暗衛便也會全都調到夏國來了,雖然不能夠告訴柳公子,我有多少暗衛,不過若是全部到了夏國,許多事情辦起來倒也應當是十分方便的。在此,我便許給柳公子三次調動我手中暗衛為柳公子做事的機會,以答謝柳公子的恩情,若柳公子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便是了。”
柳吟風聞言,手指微微動了動,眼中的笑意慢慢淡了幾分,半晌才道,“好,我記下了。”
正說著話,雲裳便瞧見洛輕言走進了院中,一進入院子,洛輕言便瞧見院中坐著的兩人,目光淡淡地掃過院中的三人,洛輕言笑了笑,走到雲裳身後站定,低聲對著柳吟風道了聲,“柳公子。”
柳吟風頷首,站起身來,對著洛輕言道,“如何了?”
洛輕言笑了笑,目光卻落在把玩著茶杯的雲裳身上,低聲應道,“找遍了那花魁的屋中,都不曾找到凶器。”
雲裳手指微微一頓,心中想著,難怪洛輕言沒有與柳吟風在一起,原來是被柳吟風支走了啊。
“醉鳳樓中,有一個在廚房中打雜的下人,不見了。”洛輕言又輕聲道,“老鴇說,昨日早起便沒瞧見人,還以為是出去買東西去了,結果一天一夜都沒有回來,才知曉是不見了。”
“廚房中打雜的下人?”柳吟風重複了一遍,聲音中帶著幾分疑惑。
洛輕言頷首道,“是,聽聞是前幾日剛從外麵找來的人,來醉鳳樓不過四五日。”
不過五日,雲裳在心中細細算了一番,從他們太極殿覲見,到王儘歡出事,也恰恰好就是四五日的時間,似乎有些太過巧合了。
柳吟風頷首道,“好,知道了。”說著便站起身來對著雲裳道,“那我便先告辭了。”
雲裳笑著拱了拱手,吩咐著淺音送送柳吟風。目送著柳吟風出了院子,雲裳才轉過身望向蹙著眉頭的洛輕言,“可用了午膳?”
洛輕言搖了搖頭,雲裳便叫了丫鬟來讓準備午膳,才與洛輕言一同進了屋中。
雲裳在軟榻上坐了下來,才抬起頭望向麵無表情的洛輕言,笑著道,“那日是柳吟風恰好救了我與淺音,好歹亦算是救命之恩,他來拜訪,我亦不好不見。隻是我也未將他請進屋中,隻是在外麵坐著說了說話,還有淺音在一旁呢。我不想欠他人情,也許諾了他可以調動暗衛三次,以還他這幾次的恩情。”
洛輕言聽雲裳這般一說,眉頭卻是漸漸皺了起來,目光定定地望著雲裳,沉默了許久,才開了口,“你知曉了,柳吟風喜歡你?”
雲裳猛地一愣,沒有防備到洛輕言竟然會問這樣的話,一時間有些呆了,盯著洛輕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洛輕言一見雲裳的神情便已經知曉了答案,嘴角勾起一抹冷冷地笑來,“柳吟風倒是不蠢,竟也知曉用這些手段來讓你心生愧疚。”
雲裳不明白他為何這般說,卻又聽見他淡淡地道,“既然是救了你,你我為夫妻,這恩情自然便應當由我這個做丈夫的來還,你不必擔憂,我定然會還得一乾二淨。”
雲裳輕輕頷首,見洛輕言的目光有些冷,便淡淡地岔開了話茬子,低聲道,“先前我出了趟門,去了藥房尋那配製七日醉的藥材,無意中聽聞藥房掌櫃說前幾日曾有人帶著同樣的藥方去買過藥,我讓賣藥的掌櫃畫了一張那人的畫像,不過在淺音那裡,我等會兒給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