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自己闖出來的禍事,隻怕還得自己去解決解決啊。”雲裳複又坐了下來,輕聲嘀咕道。
洛輕言恍若未聞,隻拉著雲裳的手道,“我方才嘗過了,這酒的後勁隻怕有些大,你過會兒便不要喝酒了。”
剛說完,外麵便傳來唱喏之聲,“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雲裳連忙拉著洛輕言起身,跪倒在地,“陛下金安,皇後娘娘千禧。”
半晌之後,才聽見夏寰宇的聲音淡淡地響起,“起吧。”眾人這才站起身來,落座。
夏寰宇目光掃過殿中眾人,漫不經心地道,“今日是皇後壽辰,皇後這些年來,溫和賢德,將後宮治理得井井有條,當得起天下女子典範,因而在這太極殿中設宴,慶祝皇後千禧。”
“皇後娘娘千禧。”眾人連忙舉起酒杯,目光望向高位之上的皇後蘇如姬。
皇後微微一笑,從桌子上端起酒杯,“今日是本宮之喜,亦是夏國之喜,本宮在此,祝願我夏國永久昌盛,國泰民安。”說著便仰頭喝下杯中之酒。
殿中又是一片溢美之聲,而後才紛紛舉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
既是皇後壽辰,接下來便是夏國眾位皇子公主獻禮祝壽了,絲竹聲緩緩淡了下去,洛輕言如今算得上是大皇子,且沒有太子,自是應當第一個的,洛輕言緩緩喝了杯中的酒,與雲裳對視一眼,便站起身來。雲裳從一旁的丫鬟手中接過早已備好的壽禮,走到了殿中。
“祝皇後娘娘福如東海常逝水,壽比南山不老鬆。”洛輕言聲音淡淡地,說出來的祝壽詞亦是最最尋常的,雲裳低著頭輕笑,將壽禮呈給了一旁的宮人。
皇後笑了笑,並未打開壽禮。洛輕言便拉著雲裳退了下去,而後便是其他皇子皇女的祝壽,雲裳細細地聽著內侍的唱和聲,辨認著那些皇子公主。
約摸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的皇子皇女才全部祝壽完畢了。皇後轉過頭望向夏寰宇,眼中似乎帶著幾分遺憾的神情,“去年臣妾壽辰的時候,倒是比今年熱鬨許多。去年,延兒還在,七王爺亦是在……”
雲裳眸中閃過一抹疑惑,這皇後今日是想要做什麼?為何竟然在這樣的日子裡,同時提起死去的太子和如今正關押在牢獄之中的七王爺。
“延兒如今沒了,雲曦的身子也是弱的,方才在未央宮呆了會兒,臣妾便讓奶娘將他送了回去。今日瞧見雲曦便也想起了七王爺……”皇後目光緩緩掃過殿中,殿中幾乎所有人都在屏息靜氣地聽著她究竟是想要說什麼,“七王爺之事,臣妾覺著十分的蹊蹺,七王爺那般溫和的人物,怎麼會做出與禁衛軍勾結之事來,隻怕是有心之人栽贓陷害的,七王爺又是個體弱的,那牢獄之中陰冷潮濕,也不知他的身子能受得住不。雖然本宮並非七王爺的親生母親,但是七王爺亦是陛下的血脈,臣妾亦是咱們能夠合家平安。”
雲裳的手微微在袖中握緊,眉頭輕蹙了起來,皇後是瘋了吧?她不是也十分不喜歡七王爺的嗎?為何卻竟然突然為七王爺求起情來了?
夏寰宇目光落在皇後身上,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半晌,夏寰宇才轉過了身,“眾位愛卿覺得如何?嗯?”
夏寰宇的問話一落地,華國公便瞧著洛輕言望了過來,洛輕言的手微微在桌子上敲著,似是在出神一般。柳晉麵上倒是帶著幾分喜意,而蘇琦,卻似乎有幾分驚訝的模樣,卻也極快地低下了頭,將神色掩藏了起來。
半晌沒有人應答,夏寰宇勾了勾嘴角,便又問道,“你們可覺得,七王爺是被冤枉的?是被栽贓陷害的?”
“是否是栽贓陷害我們說了倒是做不得數的,得細細查了之後才有定論。隻是此事倒是提醒了微臣一件事。”洛輕言突然收回了手,麵上帶著幾分笑意,淡淡地應道。
“哦?什麼事?”眾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洛輕言身上。
洛輕言轉過眼,看了雲裳一眼,才緩緩地道,“那日在府中看到一本書,講了一個故事,說有一個老者很有錢,他憂心自己百年之後幾個兒子會為了爭奪財產自相殘殺,被將所有的財富藏在了一座山洞之中,山洞的位置畫在一個藏寶圖之中,隻是這藏寶圖,若是放在自己手中,他怕被盜或者丟了,放在旁人手中,又怕旁人將寶藏占為己有,放在自己兒子手中,卻也不知道該交給誰,這般情況,應當如何做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