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吟風笑了笑,開了口,“雲霞出海曙,梅柳渡江春。”
“入世冷挑紅雪去,離塵香割紫雲來。”洛輕言握住雲裳的手,笑眯眯地道。
坐在雲裳旁邊的便是蘇茹櫻,便也連忙道,“梅櫻與桃杏,次第城上發。”
“……”一輪下來,一共十個小隊,便被淘汰了三個。
華大夫人笑了笑道,“這道題中,要是名字中帶雪或者帶梅的,便是贏家了。”
沈宜蘭撫掌大笑,“這可不一定,我這一隊有柳公子便是贏定了。”
蘇茹櫻目光一直落在洛輕言身上,沉吟了片刻,方開了口,“聽聞睿王妃亦是個才華橫溢的女子,想必這點兒小意思尚還難不住睿王妃的吧,這一輪,由睿王妃來如何?”
雲裳聞言,隻淡淡地笑了笑,沒有答應也沒有回絕,第二輪柳吟風亦是第一個,“海燕未來人鬥草,江梅已過柳生綿。”
輪到雲裳她們夫妻二人的時候,雲裳沉吟了片刻,便開了口道,“林下積來全似雪,嶺頭飛去半為雲。”
蘇茹櫻微微眯了眯眼,冷冷道,“春風先發苑中梅,櫻杏桃梨次第開。”
又一輪過去,便隻留下了五個小隊。
那主事下人笑眯眯地道,“睿王爺和睿王妃兩人雖然每次都不帶梅字,詩中卻訴儘了梅的風骨,實在是厲害。”接著便又道,“咱們第三輪,增加難度,酒令為詩或者詞一首,詩中得有小隊中兩人各自的名字,且為詠梅的詩詞。”
主事下人讓人將紙筆分發了下去,命他們五組人在各自的紙上將詩寫出來,時限為一刻鐘。
雲裳笑了笑,倒是想起此前在一本古冊子上瞧見的一首詩,沉吟了片刻,便提筆在上麵寫了下來,“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與疏狂。曾批給雨支風券,累上留雲借月章。詩萬首,酒千觴。幾曾著眼看侯王。玉樓金闕慵歸去,且插梅花醉洛陽。”
待將寫了詩詞的紙交了上去,那下人才笑著道,“長公主請了一位大儒來為各位品評各位的詩句,奴才將這詩句交上去,各位貴客屋中歇息片刻吧。”
雲裳聞言,蹙了蹙眉,長公主名義上是遊戲,隻是將他們寫的詩句收走,說是請了大儒來品評,可是,她卻總覺著其中透著幾分蹊蹺。
歇息是在梅園中的客房之中,男女倒是分開的,天氣有些冷,洛輕言給雲裳的那湯婆子有些涼了,雲裳便遞給了身後侍候的淺酌讓她去尋下人重新灌上熱水。方才那梅林之中的霧氣讓雲裳的發微微有些濕,淺柳便連忙將頭發打散了,讓人找了乾的帕子來將頭發上的水汽給擦了擦,正準備重新將頭發簪上,便瞧見蘇茹櫻走了進來。
雲裳蹙了蹙眉,她倒是聽聞下人說歇息的屋子是兩人一間的,卻不想她竟然是與蘇茹櫻一間嗎?
雲裳正想著,便從銅鏡中瞧見蘇茹櫻笑著迎了上來,“原來我竟然是與睿王妃一間客房呢,倒也是緣分。”說著便走到了雲裳身後,笑眯眯地道,“睿王妃倒真是國色天香,且才華橫溢,小女子佩服得緊呢。”
雲裳淺淺地笑了笑,沒有作答,卻又聽見蘇茹櫻壓低了聲音道,“睿王爺文武雙全,年輕有為,我聽皇後娘娘說,陛下對華皇後一往情深,覺著睿王爺能當大任,隻是沒有實力雄厚的支持,如今朝中波濤洶湧,難有勝算。隻可惜了,睿王妃是寧國公主,若是個夏國大臣的女兒,於睿王爺倒是多有裨益的。”
這話說得看似關切,卻顯得有些越了界,雲裳麵上的笑容便沉了下來,“蘇姑娘這些話說得隻怕有些不妥,皇後娘娘隻怕也不會說這樣的話的,蘇姑娘是自己編的吧?”
蘇茹櫻連忙道,“怎麼會,皇後娘娘疼愛我,時常召我入宮陪伴,這些話自然是她與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