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應當也已經被告知了此事,皆三三兩兩地往園子外走去。沈宜蘭見到雲裳,連忙上前挽住雲裳的手道,“左右今日也無事,裳兒不如去國公府坐坐?”
雲裳頓了頓,才連忙笑著道,“今日已經有些晚了,府中尚還有些事,去也隻能給外祖母請個安便得走了,不如明日吧,明兒個我一大早便過來。”
沈宜蘭雖然有些失望,卻也笑著點了點頭,“好,我回去與老夫人說,就說你明兒個要過府來,老夫人定然十分高興。”
雲裳瞧了瞧從梅園出來的人,並未看見蘇茹櫻,雲裳腳步一頓,便也跟著洛輕言一同出了長公主府上了馬車。
回到了睿王府,洛輕言便被管家叫了去,雲裳便回了院子中,淺音忙著成親之事,不在屋中,雲裳脫下了大氅,方對著淺柳道,“坐了這麼一會兒的馬車,倒是有些餓了呢,淺柳去吩咐著廚房給做些點心過來吧。”
淺柳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雲裳方抬起眼望向淺酌,淡淡地道,“你與淺柳第一次與我一同進宮的時候,我說過什麼話?”
淺酌愣了愣,方咬了咬唇,低著頭道,“奴婢知錯,奴婢又犯了忌諱,在長公主府便差點兒議論開了蘇茹櫻之事。”
雲裳點了點頭,麵上看不出喜怒,“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你自個兒下去找淺音領罰吧。”
淺酌輕輕頷了頷首,悄悄抬眼看了看雲裳的神色,才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淺柳便走了進來,麵色亦是有些猶豫,看著雲裳坐在椅子上看書,便站在雲裳旁邊站著,不時朝著雲裳望上兩眼。
雲裳被她瞧得沒法,便開了口,“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老瞧著我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
淺柳愣了愣,方開了口,“王妃,淺酌她這人就是心直口快了一些,她不是故意的,王妃你莫要責怪於她。”
雲裳早知道她想說的是淺酌之事,聞言,便放下了書,抬起眼來看向淺柳,“你們到我身邊也有一段時日了,想必也應當發現了,我並不是一個事事將主子的架子拿捏著的人。因著睿王府中除了我與王爺便再沒有其他的主子,我對你們管的都比較少。但是不能因為如此,你們便放鬆了下來,我們在夏國之中四麵楚歌,幾乎人人都對我們虎視眈眈,若是稍不注意,行差就錯,被人抓住了把柄,便麻煩了。心直口快並不是什麼毛病,但是若是不分地兒不分時間的心直口快,可是容易出事的。”
淺柳聞言,亦是點了點頭,“奴婢知曉,奴婢下來會好生與淺酌說一說的。”
“你是個通透的,做事知曉分寸,你與淺酌是一同參加訓練,一同到我身邊的,自是感情不同他人,你去說說也是好的。”雲裳點了點頭,複又將目光落在了書上。
不一會兒,點心上了上來,洛輕言也回了屋。雲裳放下書站起身來幫洛輕言解下了大氅,遞給了淺柳,複又伸了伸手摸了摸洛輕言的手,笑著道,“王爺的手倒是暖和的,屋中火盆兒生的多,王爺呆著隻怕會覺著有些悶,淺柳去將窗子推開吧。”
洛輕言笑了笑道,“我去書桌那兒看書,將那兒的窗戶推開即可。”
淺柳應了聲,去將書桌那邊的窗戶推了開來。洛輕言從雲裳手邊的盤子中拿了一塊點心放入嘴中,細細地吃了,才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望著雲裳道,“經過了景文昔的事情,我便知曉了,所有傾慕於我的女子皆是蛇蠍猛獸,今兒個我自己將那後顧之憂給除了,夫人瞧著可還滿意?”
雲裳聽著洛輕言那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抬起手拍了拍洛輕言的胳膊道,“王爺有此覺悟,妾身自是無比滿意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道,“蘇茹櫻隻怕是毀了,可惜了那般美的一個女子。不過蘇茹櫻是沒了,可是皇後卻定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隻怕還得想方設法地往咱們府中塞人,今日是蘇茹櫻,明兒個說不定便又李茹櫻,趙茹櫻了呢。”
洛輕言聞言蹙了蹙眉,頗為認真地道,“夫人的擔憂也是有可能發生的,如果這樣,那隻怕便隻有一個法子可以絕了皇後的念想了。”
“哦?”雲裳轉過眼挑了挑眉望著洛輕言,“什麼法子?”
洛輕言低低地笑了開來,“隻怕隻能說睿王爺不能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