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酌應了一聲,跟在雲裳身後往花廳走去,雲裳才詢問著,“華國公可回來了?”
淺酌搖了搖頭,“還沒有呢,與華國公一同去的暗衛亦是尚未回來。”
雲裳頷首,便不再開口,進了花廳便瞧見柳吟風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淡淡地落在麵前的茶杯杯蓋上。雲裳踏入了花廳,管家便連忙道,“王妃。”
柳吟風亦是回過神來,站起了身,雲裳連忙道,“柳公子無須多禮,可有結果了?”
柳吟風沉吟了片刻,才道,“隻怕王妃要失望了,柳府中確實添了幾人,不過是柳老夫人娘家來了幾個親戚。聽下人說起,是因為柳老夫人那日在長公主府中鬨了之後回府便又與柳司徒大吵了一架,而後命人傳信去了娘家,大前日,娘家才來了人。我方才去一一拜見了,卻是沒有王妃猜想中的人。我明裡暗裡亦是打聽了一番,皆是同樣的結果。”
雲裳聞言,便沉默了下來,半晌才道,“勞煩柳公子了。”心中卻在想著,莫非真是她誤會了?
柳吟風目光落在雲裳麵上,瞧見她麵上毫不掩飾的失落,心中微微一疼,便抬起眼佯裝四處看了看,問道,“不知華國公去了何處?”
雲裳這才抬起頭來回答道,“方才叫了暗衛去王爺出事的地方查探去了,還未回來呢。”
柳吟風聽雲裳這般一說,便也連忙占了起身道,“那我也去瞧瞧去。”說完才又道,“王妃莫要著急,王爺素來運籌帷幄,既然做了這樣的安排,便定然是有他的打算的,不會有什麼事的。”
雲裳亦是知曉洛輕言的本事,也知曉自己是關心則亂,可是卻無論如何都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雲裳明白柳吟風也是好意,便笑了笑應道,“我明白的,多謝柳公子了。”
柳吟風這才告辭了出了花廳,雲裳囑咐管家將他送出去,自己便往院子走去,尚未走到,便瞧見淺柳急匆匆地小跑著過來了,雲裳見狀便知定然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還未等淺柳開了口,便急忙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消息傳來?”
淺柳的手中拿著一張羊皮紙的東西,麵上帶著幾分焦急,“王妃你瞧,這是奴婢方才收拾屋子的時候從王妃的枕頭下發現的東西。”
雲裳愣了一愣,將那羊皮紙展了開來,一個黑色的東西便掉在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雲裳目光便落在地上那塊黑色的物件上,眨也不眨地望著。
淺酌見狀,便連忙彎腰將東西撿了起來,看了一眼,喃喃道,“禁衛軍?”眼睛卻猛地瞪大了,亦是一臉呆愣地將東西遞給了雲裳。
雲裳接了過來,看了良久,才蹙著眉頭道,“怎麼會,禁衛軍調令王爺為何沒有拿走?為何會在我的枕頭之下?”
雲裳又急忙展開了那羊皮紙,是一張地圖,還是一張讓雲裳覺得十分熟悉的地圖,雲裳從昨兒個到今天不知瞧了那地圖多少次。
“這不是千佛院附近的地圖嗎?”淺酌看了一眼地圖,才又抬起眼來望向雲裳,麵上是一臉疑惑。
雲裳盯著那地圖看了好一會兒,才瞧見,地圖上亦是畫出了許多點來,其中包含了今日暗衛打探出來那兩個點。雲裳猛地一愣,方反應了過來,興許,這才是長公主的布兵圖。左下角的小字亦是證明了雲裳的想法,上麵寫了四個字,兵馬在此。
原來並非她一人有這樣的想法,洛輕言早已經命人將這些點都查了出來。可是,既然如此,為何洛輕言不直接帶著禁衛軍去將這些地方全都拿下,長公主定然不知洛輕言已經全都知曉了她藏兵馬的地方,定能夠殺得長公主措手不及,那樣一來,長公主便沒有了籌碼,便如甕中之鱉了。
為何洛輕言都已經知曉了這些點,卻用了最笨的法子,竟然以身涉險,讓長公主那般擄了去。
原本雲裳以為洛輕言是想要深入虎穴探出長公主的藏身之處,而後想法子將消息遞出來,讓雲裳亦或者其他人想法子去營救,隻是若是如此,那為何禁衛軍調令和那地圖他竟會一同留在她的枕下……
淺柳和淺酌亦是一臉的茫然,“王妃,王爺這是何意?莫非是希望等王爺將消息傳遞了出來之後,王妃帶著禁衛軍調遣令去調遣禁衛軍前去營救?”
雲裳沒有回答,隻沉默著將兩樣東西收了起來拿在手中,皺著眉頭站在原地亦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正在此時,又有下人跑了過來,見雲裳站在那裡便連忙稟報道,“王妃,國公夫人來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