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言隻怕是並未想到此事的,沉吟了片刻,方道:“隻聽聞老將軍喜歡喝酒,喜歡研究軍陣和戰術,其他倒是並不知曉了。”
雲裳細細想了想,便轉過頭吩咐著淺酌道,“書架上放著基本古陣法的書,是此前擎蒼先生收我為徒的時候給我看的,我倒也看得差不多了,該記下來的也都記了,既然老將軍喜歡研究陣法,王爺你便帶在身上吧。”
洛輕言微微笑了起來,眼中帶著幾分暖意,輕輕頷首:“好。”
用了午膳,兩人便一同出了門,雲裳乘馬車,洛輕言騎了馬,朝著各自要去的地方去了。
華國公府中幾代子孫,幾乎是沒有女子的,所以今日國公府應當沒有尋常的熱鬨,雲裳坐在馬車之中細細算了算,除了二夫人因著娘家已經沒有了人應當會留在華府中,其他人隻怕是都要陪著夫人回娘家的。
馬車到了華府門前,淺酌扶著雲裳下了馬車,雲裳便瞧見一旁已經停了一輛馬車了,馬車雖然算不上華美,到卻是精致的。
淺酌見雲裳一直盯著那馬車瞧,亦是轉過了眼看了過去,“王妃,那似乎是七王府的馬車。”
雲裳輕輕頷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來,果真如她所想,華玉彤是華國公的侄女,是華府旁係所出,似乎家並不在錦城中,今日迎婿日,華玉彤夫妻二人,泰半是回國公府的。
門房瞧見雲裳似是有些訝異,往雲裳身後瞧了瞧,並未見洛輕言,便連忙道:“王妃這邊請。”
雲裳點了點頭,笑著問道:“老夫人現在在何處呢?”
門房連忙應道:“老夫人在院子中散步呢,今日七王妃回府了,剛用了午膳,七王爺和七王妃便陪著老爺和老夫人在院子中走走。”
雲裳應了一聲,便也不用門房帶,便徑直進了府,朝著老夫人住的院子中走去。
剛進了院子,便聽見有說話聲隱隱約約從幾顆梅花樹後傳來,雲裳駐足細聽了片刻,便聽見了老夫人和華玉彤正在說話的聲音,華玉彤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笑意:“這小東西可以王爺親自抓到的,彤兒瞧著它全身雪白的模樣甚是可愛,便想著老夫人定然會喜歡,便趁著今日給老夫人帶回來了。”
國公夫人亦是十分高興的模樣,“好,好,好。這小東西給延兒他們玩也不錯。”
雲裳便勾起一抹笑來,繞過了梅花樹,笑著走了出去:“外祖母得到什麼好玩的玩意兒啦?笑得這般開心。”
院子中的石凳子上坐著四個人,便是七王爺夫婦和華國公夫婦。石桌子上放著一隻雪白的狐狸,有些怯怯地站在桌子上,四下張望著,似是聽見了雲裳的聲音,亦是轉過了頭望了過來。
國公夫人正對著雲裳,見雲裳走出來,便笑了起來,“裳兒來了?”
雲裳點了點頭,笑眯眯地走到了石桌子旁,望向那桌子上的狐狸,“這小狐狸的毛色倒是十分漂亮,怪不得外祖母這般高興呢。”
華玉彤便連忙站起了身來,“裳兒坐這裡。”
“無妨,方才在馬車上坐了一路,正想站一站呢。”雲裳笑眯眯地應著。
目光仍舊沒有從那小狐狸身上挪開,細細打量了半晌,雲裳便從袖中伸出了手去摸了摸那小狐狸的頭,那狐狸卻突然似發了狂一般,猛地朝著雲裳的臉便撲了過去。雲裳連忙快速閃了開去,淺酌快步上前將雲裳擋在身後,伸出手朝著那小狐狸猛地揮去,那小狐狸被淺酌那一掌打得摔出去老遠,重重地落在地上,掙紮了兩下,便沒有了氣息。
眾人皆是驚了一跳,國公夫人連忙站起身來走到雲裳麵前,細細檢查了一番,卻仍舊有些不放心,連連問著:“沒有傷著吧?”
雲裳麵色有些蒼白,沉默了片刻,才搖了搖頭,蹙著眉頭看著那地上的狐狸屍體,“沒事,隻是這小狐狸……”雲裳抬起眼看了看麵色有些難看的七王爺和有些詫異的華玉彤,厲聲對著淺酌道:“還不快給七王爺和七王妃請罪。”
淺酌聞言,連忙就地跪了下來,連聲道:“請七王爺七王妃,國公爺國公夫人恕罪。”
國公夫人歎了口氣,“你沒事便好,不過一個畜生而已,再去獵一隻便好。”
“可我方才聽玉彤說,這是七王爺親手抓到的呢,意義自是不凡的,如今卻……”
七王爺已經反應了過來,連忙笑著道:“是這畜生的不是,我此前瞧著它倒是乖巧,才給了王妃,卻不想竟突然發了狂,還險些傷到了嫂嫂。這小畜生死了便死了吧,若是嫂嫂有什麼不適,可便是我極大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