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轉過頭望向門口,便瞧見七王爺走進了屋中,身後跟著麵色有些蒼白的華玉彤,雲裳蹙了蹙眉,國公夫人便已經開了口:“今兒個外麵風倒是有些大,隻怕也有些冷,我方才命人熬了薑湯,玉彤你去給七王爺端一碗來,暖暖身子。”
玉彤愣了愣,便應了一聲,帶著丫鬟又退了下去。
國公夫人又命了一旁的丫鬟給七王爺搬了凳子,讓七王爺坐下了,雲裳靜靜地端坐在一旁,國公夫人目光淡淡地望向七王爺,稍稍沉吟了片刻,才道:“有些話本來應當是陛下和皇後娘娘才能夠過問的,隻是陛下和皇後娘娘每日太過繁忙,隻怕也沒空閒問這些。老身便仗著比七王爺長了些輩分,今兒個才想要問一問七王爺,不知七王爺可會怪罪?”
七王爺似是愣了愣,目光卻並未看向國公夫人,而是望向了一旁的雲裳,沉默了一下,才應道:“國公夫人儘管說便是。”
國公夫人微微笑了笑,摸了摸手中的佛祖,輕聲道:“老身聽聞,玉彤與七王爺成親近十日了,尚未圓房?”
雲裳低下頭暗自挑了挑眉,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國公夫人這一招實在是有些狠啊。
“喜堂昏倒之後,我身子一直不是太好,這些天都召了大夫在府中調養身子,圓房一事,尚有些勉強。”七王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隻怕無論是何人,被逼著在旁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亦是會覺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吧。
“哦?”國公夫人摩挲著佛祖的手微微一頓,轉過頭望向雲裳道:“裳兒素來擅長調養身子,可有什麼方子讓七王爺好生調養調養。”
雲裳險些笑出了聲,半晌才抬起眼來,想了想,“倒是可以試試食補,我恍惚記得在書上曾經看到過,說冬蟲夏草加桂圓一起燉豬骨或者羊骨效果不錯,不過隻是書中的方子,我亦是不知是不是有用。”
“試一試總是無妨的,待會兒你將方子寫下來給玉彤,讓她回去煮來給七王爺瞧瞧去。”國公夫人淡淡地道。
雲裳瞧著七王爺的麵上帶著一抹微紅,隻是眼中卻亦是有怒氣,雲裳笑了笑道:“調養調養亦是好的,陛下一直覺著皇子不多,太子早早的沒了,唯有一個小世子。睿王爺和七王爺成親都較晚,齊王侍妾倒是不少,可是一直沒有子嗣。七王爺正值壯年,調養得當,亦可早日開花結果,多多繁衍子嗣。”
七王爺的目光落在雲裳的腹部,微微蹙了蹙眉,似有幾分思量。
雲裳瞧著他的神色,便知自己的話亦是戳中了他的痛處,便笑了笑不再說話。屋中靜了靜,華玉彤便已經端著薑湯走了進來,將薑湯放在了七王爺手邊,“王爺,請喝湯。”
七王爺點了點頭,端起碗來一飲而儘。
國公夫人便讓華玉彤坐了下來,正欲開口,卻瞧見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目光掃了掃屋中的人,才開了口:“老夫人,七王爺,七王府出事了。”
雲裳眸中閃過一抹喜色,卻急忙掩飾了下來。
屋中眾人都朝著管家望了過去:“出事,出什麼事了?”
管家連忙道:“方才七王府的下人來報,說七王府走水了。”
“走水?好端端的怎麼會走水呢?”國公夫人蹙著眉頭站起了身來。
七王爺神色變了變,目光猛地掃過雲裳,見雲裳麵上亦是一臉詫異之色,眉頭便皺得更緊了幾分:“還請老夫人恕罪,府中出了事,我與王妃隻怕得先回府了。”
國公夫人連連應著:“回去吧回去吧,趕緊回去吧,今兒個風大,火勢一起,隻怕被風一吹就很難遏製了。”
七王爺連忙行了禮,慌慌忙忙地出了正廳,華玉彤亦是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待七王爺他們離開之後,國公夫人才轉過頭看向雲裳,“這是你做的好事?還是輕言?”
雲裳眯著眼笑了笑,“外祖母這話說的,您可也瞧見了的,裳兒今兒個可是用了午膳便過來了,方才一直在陪著七王爺下棋呢。王爺也應當在拜訪朝中一位老將軍吧,今兒個我出門的時候王爺說那老將軍他倒是佩服得緊,好不容易回了錦城,因而想要專門上門拜訪一趟。且這青天白日的,誰有那麼大的膽子公然縱火,興許是天乾物燥,七王府中的下人一不小心的緣故吧。”
國公夫人睨了雲裳一眼,“你這些鬼話,還想騙我?”
雲裳輕聲笑了笑,沒有應話。